日出泰山我的连队（一）

　　本文来自于投稿，作者肖明瑞，更多原创文章请关注鹰眼观天。
　　正值七月流火，我心飞回泰山。转眼即将五十年，往事历历再现。
　　书生脱胎换骨，铮铮铁骨硬汉。战友情深黑龙潭，扁担精神永传。
　　西江月 罢，内有残书半篇，列位不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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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4年7月1日，恰逢党的生日。在济宁集训结业并经蒙山连实习后，我作为581雷达操纵员，被分配到了空军著名的艰苦奋斗典型——泰山雷达连。
　　当晚我和郑同民、宋文班同年战友，一起住进了连队山下营区——关帝庙。
　　关帝庙位于泰山登山古盘道起始处西侧，始建于明代，由泰安经商的山西商人所建。清康熙、乾隆、咸丰、光绪、道光年间曾多次拓建、重修。
　　院落东西宽74米、南北长80米，分为东西两部分，东为关帝庙，西为山西会馆。
　　进山门后南北两侧拜棚是山东省梆子剧团住区，后院西侧是泰安地区公安处警犬训练队，南侧是泰前派出所，我们军警民四家同住一个大院。
　　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梆子剧团的新老男女演员们，三三两两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成队结伴自发地上山练功。
　　连队干部战士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秋毫无犯。不管山下营区人多人少，总是坚持打扫院落环境卫生，争做好人好事，邻里关系非常融洽。
　　警犬训练员老李和徒弟，天天牵着警犬外出训练。警犬也和士兵一样，出生就建有档案，伙食费也是四角伍，年老也要退出现役。这些，都大大刷新了我对＂狗＂的认知。
　　东院主体建筑崇宁殿是我们连队的宿舍，上百平米的大殿里，用条凳和床板搭成了一排排几十个床铺。
　　大殿东西两侧厢房，西厢房是司务处，平日里上士余遗生住在此间，主要负责连队住所的日常管理和买粮油菜蛋等，收发信件报纸。
　　生活物资堆放在东厢房，以便于战友们下山挑担往山上运输。那时候，山上没公路，八十年代才建了索道，粮油蛋菜肉、柴油汽油、军服被装等所有的生活战备物资保障全靠大伙儿肩挑手提，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西院二进院北侧有一排平房，是连队司务室和客房，接待临时来队家属以及客人住宿。
　　晚饭时，我们端着饭围坐在上士办公桌边，专门下山接我们的582雷达老班长李兴元，紧挨着余遗生坐在铺上，给我们介绍说：＂上士小余比你们早一年兵，开始是我们582操纵员，由于比较能干，就给他改行了。＂
　　我们三人住进空旷的大殿宿舍，选了个角落挨着躺在铺上，昏暗的灯泡熄灭后，顿时觉得静得可怕，阴森森的，心里直冒冷气！
　　这第一宿可真不平凡，同民和文班早晨红着眼，边吃早饭，边心有余悸地诉说着一夜无休止的鬼啊神的恶梦。早饭时老李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做恶梦不稀奇，连队五六十号人，只要下山住进来，谁没做过形形色色的恶梦！听当地老乡说，这大殿，在古时候可是专门存放裹着白布教徒尸体的地方，闻言，瘆得我们头发都要倒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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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瑞在新兵连
　　—2—
　　饭后，我们学着李班长的样子，抓上几个大馒头、撕一块连队自己腌的疙瘩咸菜，用旧报纸包好塞进挎包。扁担一头用绳子紧紧绑好背包脸盆，系紧挎包、毛巾，另一头则绑上半袋米面。
　　郑同民来自乳山昆嵛山下盒子庄，从小不怵挑山，二话没说，把背包扔给宋文班，他直接从东厢房一手一袋提来两袋面粉绑上，上士和班长劝了半天让他少挑点，他只是憨厚地笑了一声：＂没事！＂。
　　在郑同民的带动下，我咬咬牙，心想＂不能让战友甩得太远了＂，就跑到东厢房储藏间，抱来一捆芹菜、一捆大葱绑上扁担。
　　宋文班则挑上两人的行装，趁着天凉快，我们三个新兵蛋子挑起担子，一步一颤慢吞吞地跟着班长出发了。
　　＂人间灵应无双地，天下威严第一山。＂泰山：我来了！
　　李班长是辽宁铁岭70年兵，582操纵员，是我们新兵连班长。
　　平日近人，待人热情，还热心办黑板报、墙报，从新兵连就对我们新兵很好。一路上他说着赵本山似的普通话，教我们上山一定要遵循老泰山人＂不怕慢，就怕站＂的教导，不能直线抬脚直上台阶，而是要悠着臂膀斜线抬腿慢慢向上攀登，还言传身教示范我们怎样行进中担子换肩。
　　沿途松柏参天，风景秀丽，古迹众多，据说有古寺庙8处，碑碣192块，历代摩崖刻石366处，传统文化韵味浓郁。几乎是几步一古迹，抬眼尽石碑字刻。
　　我们一边走，他一边给我们导游：＂前面不远就要到石坊群了，看到没？那是一天门！＂边说边用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大石坊，近处细端量，这坊尽管历经三百年的风蚀雨浸，但那精湛的雕工、鬼斧天工的纯人工构造，依然令人震憾不已！太壮观了！
　　试着咬牙切齿强忍肩膀疼痛，慢慢将担子换了个肩，又继续前行。
　　蓦然抬头，＂孔子登临处＂石坊清晰地落入眼中，二千四百岁的老人家仿佛就在身边！这才走了多远？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又走了一会儿，一座石坊再现：＂天阶＂。过天阶，即是红门宫。红门飞云阁门洞东墙，有一看红叶诗刻：＂中天门外梵仙乡，枫叶初经九月霜。独倚高柯舒冷艳，不侪凡卉炫秋香。孤红莫恨荣华晚，众缘都成惨澹光。休上危桥云步逈，更高寒处更凄凉。光绪辛丑九月既望，吴门石祖芬题。＂
　　试想，晚秋众绿惨澹，惟有红叶荣华，人生何尝不是如此？胸怀大志，超凡脱俗，特立独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往北不远处，就是四间墙壁镶嵌有六十块明代石刻的万仙楼，前有古柏三株的＂三叉柏＂。古楼古柏，相影相随，气势恢宏！
　　不敢多逗留，再往前走台阶很少，出现了一片不小的开阔地带，路东即是革命烈士纪念碑，是一九四六年为纪念新四军一纵三族的阵亡先烈而建，正可谓：功业与日月争光，英名与泰岳并寿。
　　肖明瑞在宿舍
　　少顷，古称＂龙泉观＂ 的＂斗母宫＂展现在眼前，这里有听泉山房，可观三潭迭瀑，也可在寄云楼欣赏中溪景色。
　　斗母宫南路边一＂䖝二＂石刻，其是怪异有趣。经李班长提示方悟：实际是个拆字游戏啊！它由＂风月＂两字拆去边框所得，暗喻此处＂风月无边＂。
　　东北山谷中即是举世闻名的经石峪大字，隶书金铜经文字大半米，历经北齐以来一千四百多年雨刷风蚀，尚存一千多字，无愧于＂大字鼻祖＂、＂榜文之宗＂。
　　穿过蔽日遮天，凉爽宜人的柏洞，即至＂登此山一半，已是壶天＂的＂壶天阁＂，西北不远，终于到了连队的第一个饮水点：＂回马岭＂。
　　据说此名是唐玄宗于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骑马登封泰山时，至此山势高峻陡拔，马不能上而得名。还有人认为，东汉光武帝刘秀于建武中元元年(公元56年)登封泰山时，在此回马，遗名＂回马岭＂。
　　休息连队一路设了三个喝水休息点，每月上士或司务长结帐一次，干部战士不管是谁，喝完只需记个帐就行了。
　　＂休息！快放下担子休息！＂李班长一边嚷着，一边放稳担子，拉着我们到房前大树下，拖过来几个板凳让我们坐下，看那阵势，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般。
　　那热情的卖水大嫂，用围裙擦了擦手，瞅着我们笑盈盈麻利地把四个大碗摆上石桌，提起大壶一一倒满凉开水：＂喝吧！喝吧！大概渴坏了。＂
　　又瞅了我们仨一眼：＂好眼生的，你们是新兵吧？＂＂是，大嫂！我刚接来的新兵，他们可都是高中生！＂李班长不无炫耀地对大嫂说。＂真不孬！有文化，能到山上来当兵，有志气！＂大嫂伸出大拇指夸道。
　　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大嫂点点头致意，遂捧起大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倒进了肚子，又齐齐地从扁担上取下挎包，掏出干馒头，狼吞虎咽的大口啃了起来，不时撕一块起了白盐皮的咸菜就着。
　　一会儿功夫，一个大镘头下了肚，又喝了一大碗凉开，一付酒足饭饱的样子，顿时感到长了不少劲。
　　几人顺手脱下汗水淋淋的背心，双手使劲拧了拧，沥干汗水接着穿上。凉风一吹，湿衣一激，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走吧！＂四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摸了一把后颈和肩膀，火辣辣地钻心疼！复又把担子压到肩上，那滋味！疼在皮肉辐射到心里！
　　一步一颤，步步颤颤，提心吊胆艰难地爬上回马岭，趁着刚增加了能量，一鼓作气，越过＂金星亭＂，走向＂步天桥＂，穿过＂鹰石沟＂。咬着牙根攀登十二盘，无尽的台阶，盘路越来越陡。
　　看班长累的气喘吁吁，宋文班皱着眉头直叹气，唯独郑同民却是云淡风轻。
　　我一米七四的个，体重不到110斤，黑乎乎还瘦了吧唧地，这小身板，就是在死扛硬撑！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心里默数着台阶，好不容易爬上了＂中天门＂。
　　站在这里北望，可见岱顶云梯高悬，南观汶河水带，中溪山雄峙于东，凤凰岭蜿蜓于西。仰观俯察，别具一番风采！四人在＂中天门＂石坊一侧的亭子坐下，＂终于可以再啃几口、喝几口补充点能量了。＂
　　喝水点的大爷大娘，把早先凉好的白开端过来四碗，摆到石桌上，我们抓紧吃喝，争取早点回到连队。因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休息越多越没劲，时间越长，消耗的体力就越大。
　　李班长在大爷的手工订粗糙纸本上登了记，四人几乎是同时挑起了担子，这段平路不少，还有下坡的一段，比攀登台阶省去不少力气。
　　约模半个钟头，又上了不少台阶平台，经过＂快活三＂、＂斩云剑＂和＂云步桥＂ ，＂五松亭＂就突现在眼前。
　　五松亭也叫五大夫松，《史记》上记载，秦始皇二十八年登泰山到此遇雨，曾在这松树下避雨，故封树为＂五大夫＂ 爵位。
　　＂五松亭＂西边的山坡上有古树一株，粗可数围，状若伞盖，一长枝下垂如探人，此松就是泰山著名的＂望人松＂，亦称＂迎宾松＂。沿盘道上行不远，我们来到了第三饮水点——＂朝阳洞＂。
　　关大爷和关大娘是朝阳洞主，还没等我们坐稳，关大娘就和她侄女忙碌着拿碗倒水。
　　＂老李，你们上来了？＂顺着声音回头向洞东望去，见一双眼迷缝、体魄健壮、个头不高的老兵，肩扛扁担和绳子正向我们跑来。到了跟前，不苟言笑的老兵爽快地和我们一边握手，一边自我介绍：＂欢迎你们！我是记录班方三男＂。
　　＂老方，你下山干嘛？＂李班长问。＂上周山上下大雨没下山，肉蛋菜就要断顿了，连里让我抽空挑一趟。噢！这是挑了芹菜和大葱了？＂他撇了一眼我们几个的担子说道。
　　忽然他又惊诧地嚷起来：＂这是谁的担子？得100多斤啊！＂李兴元拍了拍郑同民肩膀说：＂他，小郑的＂。＂哇！又是一个大力士！＂方三男赞道。
　　老李向我们介绍说：＂方三男是连里的大力士，平常上山两袋米面，一百多斤上山两小时，大运输挑碳时最高一百四十斤！下山最快45分钟就跳到了山下营区，你们看看他的脖子和肩＂。
　　这时我们才发现，怪不得他有点驼背呢！原来脖子后面凸起一个大肉疙瘩，两个肩也磨起了厚厚的硬茧。我们三个新兵惊呆了，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方却摸了把脖子平静地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咱连里干部战士五六十号人，谁脖子后边没个大肉包？＂
　　＂一百四还吹牛？我大爷哪天不是一百六七跑两趟？＂突兀有女人声音传来。回头看去，两位老兵认识，那是正在给老方倒水的关大爷侄女。
　　＂那是！那是！我们怎么敢跟关大爷比？泰山挑山夫几十年就没人比得上他！六十出头的人了，还是一天两趟，给山上送货，一个月能赚300多元，比高级干部工资还高呢！不得了！了不起！＂老兵由衷地说。
　　转过身，老方走向郑同民的担子，把自己的扁担绳子塞到小郑手里，伸手抓着扁担弯腰把担子发到肩上：＂我送你一段路，你歇歇。＂不容分说，挑起来就朝着十八盘走去。
　　打了个楞怔，郑同民抢过李班长的担子挑起来就走，李兴元又过来要抢我和宋文班的，没得逞，悻悻扛着方三男的扁担绳子，小跑着追了上去。当时，我那个心里啊，暖煦煦的：这就是战友情！兄弟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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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瑞在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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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儿来了那么大的劲，几个人你追我赶，不多会就进入了十八盘路段。
　　＂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台阶越来越陡，登不尽的大平台！
　　半小时光景，朝阳洞喝进肚里的两大碗水全都化成了汗，里里外外湿得透透地，山风一吹冷嗖嗖的。
　　我平时用左肩挑担，右肩不会用，只是短暂地替换一下。汗水一浸，脖子后面和双肩火辣辣的疼！两腿似乎也有些打转哆嗦了。就要扛不住的时候，抬头一看老方、老李和郑同民已经登上＂升仙坊＂大平台！
　　他们放下担子返身又往下跑过来，不容分说，拽过我和宋文班的担子便抢到了他们自己肩上，我们被深深感动着上了升仙坊大平台。
　　这里是紧十八盘的起始处，为两柱单门式石坊，额题楷书＂升仙坊＂。此处山势陡峻，悬崖峭壁，上临岱顶天庭，咫尺仙境，似有飘然升仙的意境，故名＂升仙坊＂。
　　李兴元依靠在路边石墙上，眼睛盯着紧十八陡峭的盘路，此时不知怎么陷入了深思。
　　上山前，我特地在关帝庙对门小卖部，买了盒两毛四的丰收牌好烟，抽出一支递给他：＂班长，来一支。＂他楞了一下，回过神来说：＂不抽，不抽。＂又接着说：＂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我问他：＂这么专注，在想什么呢！＂他指了指紧十八盘说：＂我们582雷达班的许文彪班长，去年就是从这儿滑倒，摔下去跌成脑震荡的。本来是提干苗子，就这么毁了！可惜啊！＂他不无感慨地说。
　　＂是啊！是啊！没办法的事！＂老方附和道。说着老方拿起扁担绳子：＂你们歇会儿再上吧！我得下山了。＂不等我们说个谢谢，边说边一步五六个台阶跳跃着，向着朝阳洞飞奔而去！
　　此情此景，让初次上山的新战士，内心充满了感激，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
　　少憩，我们咬紧牙关，仰视南天门，做最后的向上冲刺。紧十八盘是泰山登山盘路中最险要的一段，岩层陡立，倾角七八十度，在不足一公里的距离内居然拔地升高四百多米！此处两山崖壁如削去了一块，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
　　零零散散的游客，看到我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攀登，纷纷为我们让路，一老人对着我们伸出大拇指赞叹：＂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踏上最后一个平台，1630多级台阶终于被我们征服了！
　　南天门是传说中天宫的门户，也称三天门、天门关，建在飞龙岩与翔凤岭之间的低坳处，双峰夹峙，宛若天门洞开。拱门重檐阁楼式，红墙黄色琉璃瓦盖顶，雄伟壮观，气势不凡！
　　红色南天门城楼，弧形圆门上方是绿底金色三个大字＂南天门＂，两侧绿底金色对联：＂门辟九霄 仰步三天胜迹，阶崇万级 俯临千嶂奇观。＂ 字体苍劲挺拔，刚劲有力，实乃神来之笔！
　　换换肩，喘喘气，继续荷担前行，从  南天门再上两层平台就看到一座宏伟的在石坊——＂天街＂。
　　天街，天上的街市是也，西起南天门，东止碧霞祠，全长一里多路。天街的商号历史上就有以实物作标志的传统，有笊篱家、葫芦家、双斗家、笸箩老店，金牛老店等等。
　　走进天街无论购物还是观景，都是十分惬意。古时候，天街上店铺虽不少，但都是贫苦山民开设的，房屋是山石垒墙，茅草盖顶，屋内狭小昏暗，这些店规模大点的有五、六间房，小的仅一、二间，白天卖香火元宝，晚上供香客住宿。
　　如今这里风景优美，买卖兴隆，商铺林立，亦市亦街，形成了特有的风俗。我们边走边欣赏天街美景，居然一时忘却了腿疼腰酸，阵阵凉风拂面，红肿欲破皮的双肩和脖颈，似乎也缓解了火烧火燎的滋味。
　　我们顺着天街一直向东走，经过一段平坦的石头路，足有七八个平台立陡竖崖的台阶突兀出现在面前！
　　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两腿哆嗦着攀登到台阶路最顶大平台，抬眼望去，南面是峰峦叠嶂，  山石耸立  ，郁郁葱葱。北侧是壮观的一组建筑群，巍峨严整，气势恢宏，白云缭绕，金碧辉煌，宛若天上宫阙！＂碧霞祠＂到了！
　　碧霞祠始建于宋代，初名昭真祠，金代改称昭真观，明代称碧霞灵佑宫，清乾隆年间改为今名。
　　该祠以山门为界分内外两院。
　　外院有歌舞楼、东西两神门阁、左右钟鼓楼等，歌舞楼下有一火池，人称＂宝藏库＂，是香客焚表进香之地；山门内供奉青龙、白虎、赵公明、刘挺四尊铜质铸像；院内东西两侧各立清代乾隆皇帝御碑一通，上建御碑亭，院中置香亭，亭左前方立有明万历四十三年《泰山天仙阁金阙》铜碑一通，右前方立有明天启五年泰山灵佑宫铜碑一座。两碑高达五米，与大殿铜顶上下相映，宏伟壮观。
　　主体建筑碧霞元君殿，面宽五楹，重檐八角，殿顶由360垅铜瓦组成，以＂象周天之数＂，雕梁画栋，气度不凡，内供碧霞元君鎏金铜像，悬有清代雍正、乾隆皇帝分别御书的＂福绥海宇＂、＂赞化东皇＂巨匾，殿之东西各建配殿三间，铁瓦覆顶，分别奉送子与眼光娘娘铜质铸像。
　　碧霞元君，俗称泰山娘娘、泰山老奶奶，是泰山主奉的女神，每年前往泰山朝拜碧霞元君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旺盛。
　　饥渴累困不断袭扰着，万般美景无心欣赏。我们穿过碧霞祠，泰山极顶最开阔的空地映入眼帘：＂唐摩崖＂。
　　在玉皇顶盘路东侧，有峰峦绝壁如削，俗称＂大观峰＂，也叫＂弥高岩＂。上刻唐玄宗御制《纪泰山铭》，俗称唐摩崖碑，高13.3米，宽5.7米，碑文书24行，满行51字；碑额高3.95米，隶书＂纪泰山铭＂。
　　摩崖碑上刻序言、铭文及额款共1008个字，是唐玄宗东封泰山的纪事碑，曾多次贴金。它体伟幅巨，飞龙蟠首，金光夺目，蔚为壮观。
　　仰望《纪泰山铭刻石》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十分渺小，巍峨磅礴之气扑面而来。
　　我们正在边走边看着，突然远处有人呼喊：＂老李！你们上来啦？＂循着声音望去，在唐摩崖上方通往泰山第五招待所的小路上，有两个推着三轮车老兵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李兴元向他们招了招手，回头对我们介绍：＂是炊事班张班长和他们班周水根，可能是去五招拉泔水回连喂猪。＂话音未落，他俩已经跑到了我们跟前。
　　大个浑实的张班长和满脸粉刺的周水根，憨厚笑着，边匆匆和我们握了握手，边争抢我们的担子，非要送我们去连队不可。＂不远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别争了，你们快去五所吧！回来别耽误了连队开午饭！＂老李说着，我们两拨就各奔东西走去。
　　穿过一低矮的小树林，抬头望去：泰山顶峰玉皇顶就在眼前！南边不远的日观峰，两部雷达天线正在石头楼顶旋转和点头。玉皇顶下是篮球场，球场边上是几排石头平房。
　　——泰山雷达连！我未来工作、生活、战斗的地方！我崭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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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瑞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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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眼观察：
　　这是一位老兵、老领导回忆新兵初上泰山时的情景，情真意切，历历在目。
　　可见人生的起点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老领导还将陆续回忆泰山及其连队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敬请期待。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太（泰）山之高，背而弗见；秋毫之末，视之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