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灭活疫苗的底细，看智利

　　国产灭活疫苗不仅在国内接种数量超过一亿剂，出口总额也超过一亿剂，是全球范围内广泛使用的疫苗品种之一。
　　然而对于国产灭活疫苗，外界始终存疑，原因是相关临床三期的实验结果并没有在经同行评议的科学杂志上发表。另外各试验点报道的科兴和国药疫苗的保护效力相差很大，从超过80%到刚刚达到50%的及格线，更有保护效力只有十几个百分点的说法。
　　智利的疫苗接种速度在全球占第四位，每百人接种59剂，超过英国和美国，目前该国已经接种了1100多万剂，完成接种人数达419万多人，占人口比例21.9%。与此同时，智利的新冠感染病例数和新冠肺炎住院病例数一直在稳步上升，并没有看到在以色列等国出现的下降趋势。
　　智利接种的新冠疫苗有两种，科兴公司的灭活疫苗克尔来福（Coronavac）占93%，辉瑞-生物科技（Pfizer-BioNTech）的mRNA疫苗占7%，可以通过智利的新冠疫苗接种来观察国产灭活疫苗的效果。
　　目前总结智利新冠疫苗实际接种的保护效能还为时尚早，智利有关机构进行了克尔来福的临床3期试验，让我们看看结果。
　　一项关于克尔来福安全性和免疫原性的论文在网上发表了（ https://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1.03.31.21254494v1），尚未经同行评议，其结果来自克尔来福临床3期试验在智利的数据，包含的人数434，其中60岁以上37人。270人接种了克尔来福，164人为对照组。结果表明克尔来福的安全性很好。血清转换方面，18-59岁年龄组接种后14天，出现特异性中和抗体抗S1-RBD IgG抗体的比例为47.8%，28-42天为95.6%。60岁以上人群，接种后14天为18.1%，28天为100%，42天为87.5%。两个年龄组都观察到明显的细胞免疫，彼此没有显著差异。
　　另一项是智利大学做的研究，还没有见到论文，根据报道（ https://news.abs-cbn.com/overseas/04/07/21/chile-study-shows-first-sinovac-shot-alone-not-protective），克尔来福的接种第一剂两周后的保护效力为27.7%，接种第二剂两周后保护效力56.5%，如果只接种一剂，接种28天后保护效力只有3%，处于误差范围内。估计克尔来福的实际接种效能为54%。这个研究的结果和今年一月份巴西报道的克尔来福的50.4%的保护效力相符。
　　智利新冠疫苗持续恶化的原因一是管制措施于今年开始逐步放松，二是疫苗接种远没有达到形成群体免疫以控制病毒传播的水平，三是传播能力大大增强的巴西变异株和英国变异株的可能影响。
　　让我们先看看疫苗的因素。
　　上述免疫原性研究的样本太小，尤其是60岁以上人群，只能作为参考。从安全性的角度，可以说克尔来福是安全的，另外也表明能够刺激出老年人的中和抗体，也能刺激出细胞免疫。智利大学的研究表明如果完成了接种两剂的话，保护效力在50%以上。
　　这些消息可以说既好又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美国CDC刚刚宣布英国变异株B.1.1.7已经成为美国新冠病毒的主要流行株，这表明新冠病毒流行已经进入了下一代阶段，英国变异株、南非变异株、巴西变异株等传播能力大大增强的病毒株已经或即将成为主要流行株，因此之前在临床试验阶段获得的新冠疫苗的保护效力只有参考价值，真正要看的是各家疫苗对变异株的保护效力。
　　南非变异株P1和英国变异株B.1.1.7在智利存在，具体流行情况还不清楚，对上述研究的影响也不好说，只能谨慎地说不能排除这两种变异株对上述临床试验的影响，如果试验中感染了变异株的比例较高的话，说明克尔来福对变异株还是有拿得出手的保护效力的，如果其中感染了变异株的比例很低的话，则说明克尔来福在保护效力上远不如mRNA疫苗，也不如阿斯利康的腺病毒载体疫苗，遇到变异株特别是带有E484K变异的变异株，保护效力肯定不及50%。
　　如果是后者，就证实了灭活疫苗在技术上的缺陷。
　　再看时间轴，根据免疫原性试验，接种后两周，中和抗体水平还没有达到理想水平，要到28天，尤其是60岁以上人群，这也可以解释智利大学的试验结果，因为是以接种后两周为终点的，如果以接种后四周为终点，可能保护效力会高。这个结果表明与其他疫苗相比，灭活疫苗接种后达到保护效力的时间要长。
　　目前大多数新冠疫苗采取是两剂接种，第一剂是初免，第二剂为加强，mRNA疫苗和阿斯利康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初免效果很好，因此英国等国采取优先接种第一剂，这样最大限度地覆盖。而从智利的研究结果上看，克尔来福的初免效果很差，第一剂接种后14天保护效力只有27.7%，而两种mRNA疫苗第一剂接种后14天保护效力可以达到80%。如果等到28天，接种一剂克尔来福的保护效力只剩下可以算成统计误差的3%，表明其初免效果即弱又无法持久，灭活疫苗需要打加强剂才能刺激出足够的保护效力。
　　目前国内有些地区因为疫苗供应的原因暂停或延期接种第二剂，这样一来已接种一剂的人很可能只有少数人甚至极少数具备对新冠的免疫力，而且他们的免疫力将很快丧失。
　　灭活疫苗接种必须优先完成两剂接种。
　　智利大学的研究发现老年组在28天中和抗体比例最高，到42天就有所下降，表明起码在老年人身上，灭活疫苗所刺激出的中和抗体水平可能衰减得很快，目前国产灭活疫苗在阿联酋进行的补种第三剂的临床试验，以及国内有关专家的表态，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一点。
　　这又证明了灭活疫苗在技术上的缺陷。
　　欧美国家没有走灭活之路是有充足的理由的，也正在被现实验证着。
　　智利的研究是针对克尔来福的，据说国药的灭活疫苗保护效果不如克尔来福，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两者处于同一级别。
　　这样又到了很多人问的要不要接种灭活疫苗的问题了。
　　取决于你有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没有其他选择，总的来说，接种还是比不接种有利。
　　至于利有多大，目前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