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美，美在雀舞

　　文/张爱梅
　　冬，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前行，直到现在的小寒节气。天气由凉渐冷，再至寒。由此带来的自然现象：叶落花谢，江河结冰，北雁南飞，蛙蛇冬眠。放眼望去，绿毯似的大地呈现灰土色，干涸死寂，毫无生机。自然中的一切都封锁在冬这个大网里，任由寒风凛冽、冰雪侵袭。
　　其间，也有例外。譬如麻雀。
　　这小东西常年生活在此，从不因季节变化而离开，也没因环境改变而躲藏。自古至今，代代繁衍，生生不息。
　　人称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的，造物主创造＂麻雀＂这类物种时，并没给它们大象的身躯、骆驼的耐渴、老虎的凶猛、狐狸的狡猾，只给它们小巧的身子、敏锐的观感、灵便的翅膀、不算艳丽的羽毛。这些足以支撑麻雀从古至今，再到未来。
　　2020年冬拍摄于人民公园
　　小时候，学过鲁迅先生在雪中捕捉麻雀的方法，自己也曾尝试过，却没成功。大雪落满小院，天寒地冻，冰雪不融，麻雀饿得没办法，出来觅食。小爪子在轻柔的雪上蹦蹦哒哒，跳来跳去，寻觅食物。如果在雪地上支好筛子，栓上细绳，筛子下面撒上谷子或麦子，待麻雀跑进去吃食，迅速一拉，运气好的，真能捉住麻雀。
　　即便有人试验成功，捉住了麻雀，放在笼子里养着。有人说，麻雀气性大，养不活。由此可见，麻雀崇尚自由，不喜欢被约束，更不喜欢每天呆在笼子里，靠主人喂食。它们每天自由自在，和同伴一起迎日出、送日落。虽然风寒露宿，有时会饥不裹腹，永远穿着那一身棕色和黑色混杂的衣服，却依然很满足，每天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只要其它物种不伤害它们，它们永远是自然中最活跃的一份子。
　　麻雀喜对居住环境不怎么讲究，人家屋檐下、瓦砾间、草丛中、芦苇荡……只要它们觉得安全地方，都可以居住。麻雀繁殖能力强，每年可以生三四窝小宝贝，相亲相爱一家人。
　　在人民公园西侧，生活着一群麻雀。它们每天在这片地域玩耍、喝水、觅食。一人在公园空地上甩鞭子，啪啪啪，鞭声响亮。这群麻雀刚在一棵树上站稳，听到鞭声，以为伤害它们，急忙从这棵树飞向旁边的树上。鞭声落，它们又飞回来。这群麻雀仿佛在与甩鞭人逗趣，叽叽喳喳地，它们感觉很好玩。
　　许多时候，没人惊扰。它们也会群来群往，这会儿还在这棵树上栖息，只要有一两只飞走，转眼间，一大群麻雀也随之飞跑，追赶大部队远行。麻雀群在空中旋飞，似排山倒海，波澜起伏；又像骤雨降临前，风起云涌，气势恢宏。这阵势颇为壮观，妙不可言。或许它们每天的乐趣正是如此，追逐着、玩耍着、开心地闹着、叫着。
　　庄家成熟时节，麻雀们最开心。所有的麻雀都不睡懒觉，一大早起来，飞去田野，寻找成熟的谷物，饱餐一顿。路旁、院中晾晒的麦子、玉米、谷子、大豆等，它们第一个尝鲜。麻雀与人玩起了游击战术，你追我跑，你走我来，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住，直到它们酒足饭饱，自由飞去。
　　尤其是冬天，田野里没有庄稼，麻雀们都飞到千家万户找寻食物。我家喂养一对鹦鹉，每天在笼子里啄食，撒下谷皮、谷子，麻雀天天在笼子下面捡漏。它们警惕性很高，一边啄食一边提防着人们，机灵，活泼，可爱。
　　不知麻雀在地球上生活了多少年？它们与人类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朝夕相处，又若即若离。在人类看来，麻雀随处可见，可有可无。在麻雀看来，人类太可怕，不能惹，它们始终警惕着，不与人类靠得太近，以免被伤害。
　　其实，一切存在皆有道理。麻雀能在自然中存在那么多年，一定有它们的生存法则。它们朴实无华，不骄气，能吃苦、能耐寒。尤其是冬季，光秃秃的树枝像琴弦，上面的麻雀如一个个动人的音符，舞出一个个优美的旋律，弹奏着一曲曲迷人的乐章！
　　喜欢这大自然中的小精灵——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