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城（7）

　　七、一步到天堂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会儿是乌云满天，黑风旋旋，一会儿又是云开雾散，阳光灿烂。假如不会再有第二次被捕的危险，那王卫东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王卫东到北京后，被安排在西宛宾馆的一个大套间，这是国家级的宾馆，专门招待各地党政要人的。王卫东从来没住过这样级别的宾馆，感到有点不舒服，他问耿刚，住这么宽干什么，耿参谋长说是按照市长标准住的。王卫东感概万千：刚刚还在监狱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现在一步就跨到了天堂。
　　当天晚上，s省的代表被召到人民大会堂开会。周恩来、康生、江青、吴法宪、叶群等中央首长在主席台上就座。江青首先问：“蔡斌来了没有？王卫东来了没有？”韩志【xx军副军长】站起来回答：“都来了。”
　　江青首先讲话：“这次在二月逆流中被抓的同志，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经历这一次反扑也好，不要以为干革命都会安然无事。S省一个晚上抓了十几万人【夸大】，连李xx、天x这样的老同志一夜间都成了反革命，这成什么话？下面请王卫东同志说一说。”
　　王卫东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大场面讲过话，一时非常紧张：我还没进家就被抓了，什么也不知道”
　　江青打断了他的话；：“你还不明白这是个路线问题吗？”
　　叶群起身同江青讲悄悄话。周恩来马上宣布开会：“好了现在开会，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现在该到了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这次请你们来议一议，商量一下，s省的问题怎么解决？中央审查了刘张的问题，看了他们的全部档案，他们确实是受了李xx迫害的好干部，准备参加省革筹工作。S省一个晚上抓了十几万人，哪有那么多的反革命，哪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凡是2、3月份被关押的同志，一律平反。”
　　温桦也参加了会议，他站起来发言：“xx军搞革联总十分草率，把学生拢起来就成立权力机构，有了阻力就把另一派人抓起来。”
　　周总理插话：“你们要一碗水端平，结合是拉郎配，也害了干部。”
　　王卫东看到那么多人发言，胆子也大了起来了：“我坚决反对结合辛xx。”
　　周总理批评他：“你听一个就反对一个，那你提一个，回去准备成立市革筹。”接着就念了关于解决山城市问题的五项协定：“革筹主任是xx军兰xx，副主任是刘泉和唐盛。王卫东参加一起筹备。临时权力由革筹掌握，军队进入市委市人委主持日常工作，边筹备边工作。对造反军要完全平反，由市革筹和军管会出公告，所有被打成反革命的都要平反，在单位内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也要平反。”
　　xx军政委谢xx表示坚决拥护，说回去保证一碗水端平，希望群众能够谅解过去工作上不够的地方，但不承认xx军在支左中的错误。
　　周总理最后说：“王卫东同志，你回去要做造反军的工作，矛盾向相反的方向转化了要注意，骄兵必败，回去后把革筹组织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xx军区副司令员韦x找到王卫东，把他拉到毛主席像前面，流着眼泪说：“毛主席，我犯了错误，给你道歉。”并当众三鞠躬。他是少数民族，性情耿直，很快地就站到造反派一边。
　　回到宾馆时，北京大学的聂元梓过来找王卫东，了解了一些情况。接着北师大井岗山请王卫东去做报告，谈了s省二月逆流的情况，台下掌声不断。五一节王卫东被邀请到天安门参加晚会，观看烟火，看着烟火在空中的变幻无常，非常感慨：前几天在山城市还对造反军斩尽杀绝，现在全翻过来了。中国的问题真是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