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城（8）

　　八、造反派分裂
　　周总理在4月28日接见s省代表时，山城市的两派斗争就非常激烈。红总司说：“反派反军乱军，不讲道理。”周总理问：：“反派是什么意思？”红总司代表回答：“就是反对大联合，反对革联总。”王卫东站起来反击：“革联总是xx军帮助捏起来的，不是三结合的产物。”刘新挺说：“你们造反军也不能代表全部山城市的造反派，还是要团结、统一起来。”王卫东说：“我们准备联合起来成立山城市革命造反大军总司令部，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要一反到底。”张挺说：“那就叫造反大军吧！”造反大军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解决s省问题的红十条和解决山城市问题的红五条在社会上公布以后，形势变得对反派有利了。原来市委组织的保守派在一、二四之后被打下去了，军队支持的一派夺权也被否定了，反派得到中央文革和全国造反派的支持，在政治上占了上风。
　　xx军不转也得转，虽然在感情上一时难以扭转，但也不敢公开跟中央文革叫板。红总司内部也发生了分裂，有些人改变了自己的观点，在思想上倾向反派，还有些人干脆宣布参加到造反大军一边来。红总司一时阵脚大乱。这时周铁汉提出一个口号：稳住阵脚，准备再战。
　　在xx军的默许下，革联总没有解散，红总司也保存下来。反派有些人提出要砸烂，公开取消，王卫东反对：“中央已经有明确规定，已经不承认它了，也有了革筹组，就不需要再去刺激他们了。”后来，革联总也就自行消失了。
　　到了6月份，山城市两大派的斗争越来越激烈。造反大军要召开批判李xx的大会，当时红总司掌握李xx，把他藏起来，硬是不给造反大军。造反大军只好扎了一个稻草人，上面写着李xx的名字，在大湾体育场召开30万人的大会，搞缺席批判。批判会完了之后，就把这个稻草人给烧掉了，叫“火烧李xx”。这件事中央文革知道了，周总理说毛主席也知道了，还引用了一句毛主席的诗来形容，说“纸船明烛照天烧。”这对红总司来说很恼火，也加深他们是老保的印象。这时红总司要稳定军心，中央批评之后，他们更是士气大减。
　　后来，造反大军进行了组织上的调整。有一天，刘新挺和张挺打电话给王卫东：“这么多的组织，是不是团结起来搞大批判。”省革筹组长、xx军区政委张xx也对王卫东说：“一定要把大家捏在一起，团结起来才有力量。”经过协商，王卫东他们在山城市经委成立了山城市工人革命造反大军总司令部，对外还称造反大军。在造反大军下面有六大司令部。造反军的头头是王卫东，工总司是李海森，军工井岗山是邓大春。此外还有大专院校红卫兵，二七工人造反兵团，山城造反大军机关司令部，造反大军中学生红卫兵总部，造反大军延安兵团，造反大军农民造反司令部等。原来各个国防工厂的造反派并不统一，金江厂叫金猴战斗团，建功厂有红战团，长安厂是六月天兵司令部，后来这几个造反派组织联合起来才叫军工井岗山兵团。
　　在山城市文革高潮的时候，造反大军在市商业中心区解放路附近的友谊商店大楼上建立了一反到底广播站，与对面群林市场上红总司广播站对阵。它们各自发布自己一派的重大事件、新闻，辩论每天发生的事情。市民每天晚上6时前后就自行集中在那里听，听两派的观点和对事件的看法。广播员都是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之人，双方都是高音喇叭，外地人经过的时候也要停下来听一阵子。有时候广播上激烈辩论，底下的群众也开始辩论，不时发生冲突和打斗，觉得不服气，不讲道理就扔石头、吐口水。
　　造反大军最有名的广播员叫谢军，他的名声已经超过了市广播电台最好的播音员红影，他总是这样开头：
　　“革命的同志们，现在造反大军一反到底广播站开始广播，由广播员谢军负责播音。”
　　他讲的每一件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气势上咄咄逼人。一件平凡的事情，经他广播的时候，下面的听众鸦雀无声。广播完之后，红总司的广播就开始反驳。
　　不久，中央军委将铁道兵的工程2师的部队调来山城市，这个师是来s省大山中搞核道的，有两万多人，他们和s省军区的独二师支持造反大军。而xx军则仍然鼎力支持红总司。在对待干部的态度上，造反大军按照中央文革的指示，说刘张是好干部，红总司和xx军说刘张是烂萝卜。造反大军说红总司反对红十条，就是反对周总理和中央文革。红总司就说造反大军反军，是楸军派，是砸烂公检法的牛鬼蛇神。造反大军说红总司参加搞二月逆流是走资派的帮凶，是资反路线的二次反扑。红总司说他们听xx军的没有错。而最关键的是xx军干部的感情始终难以扭转过来。造反大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矛头指向xx军。
　　但实权还是掌握在xx军和革联总的手里。造反大军虽然在政治上平了反，翻了身，但没有得到彻底的解放。在山城市，掌握实权的xx军仍然支一派，压一派。山城市的形势既明朗，也复杂，两大派的争论在会上会下是互不相让，从动嘴巴到动拳头，到处都说要制止武斗，但双方还在动拳头的时候，暗地里都在准备钢钎，一场大武斗势在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