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穷困潦倒，朋友送他两个美妾并帮他还债，但要用他的妻子来换

　　壹
　　古时候，有个叫俞慎的书生，是顺天府的世家子弟。这一年他赴京赶考，租住在城外郊区。他对门住着位年轻人，长得丰姿峻拔，面如冠玉，俞生心里十分喜爱他，一有机会就找他闲谈。年轻人的谈吐不俗，俞生越发喜爱他了。
　　这天，俞生亲自邀请年轻人到自己住的地方，设宴款待他。席间问起年轻人的姓氏，他答道：＂我姓俞，名士忱，金陵人。＂俞生一听他和自己同姓倍加亲近，于是提出结为兄弟，俞士忱欣然同意。俞生年岁大，俞士忱便拜他为兄长。
　　第二天，俞生到义弟俞士忱家去拜访，见他家虽然收拾得很整洁但门庭却很冷落，连个服侍的仆人都没有。落座后，义弟俞士忱便叫他的妹妹出来拜见兄长。俞生望去，只见妹妹大约十三、四岁，肌肤晶莹光泽，明眸皓齿，秀丽端庄。妹妹拜见完俞生后就回去了，不一会儿又亲自端着茶给两位哥哥。由此可见，家中连婢女和老妈子都没有。
　　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胜过一般的亲兄弟。义弟俞士忱每天都到兄长俞生家，俞生有时要留他一起睡觉，俞士忱就以妹妹还小没人照顾为由拒绝了。俞生便苦口婆心劝道：＂你们离家千里，身边连个服侍的仆人都没有，兄妹二人又柔弱，怎么生活得下去呢？不如跟我走，我家中倒是还房子给你们兄妹住，你觉得如何？＂
　　俞士忱听完感激涕零，便和俞生约好，等俞生考完试后就搬过去一起生活。
　　贰
　　考试结束后，俞士忱到结拜兄长俞生家中，邀请他到家中做客：＂时值中秋佳节，月洒清辉，我妹妹素秋已经准备好了一席饭菜，希望兄长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说完，不等俞生同意就将他拉到自己家中。
　　妹妹素秋出来问候了一下，便放下帘子回到里屋去准备饭菜了。不一会儿，她亲自端着饭菜上桌。俞生连忙起身道谢：＂让妹妹亲自如此操劳，哥哥我于心何忍啊！＂素秋笑而不语，低着头转身回屋了。
　　过了一会儿，帘子从里面掀开，从屋里走出一位端着茶水的丫鬟，后面跟着个端着一盘鱼的老妈子。俞生见了很惊讶，明明之前家中还没有仆人，怎么这次一下有了两个？他问俞士忱：＂这两个仆人从哪来的？为什么不早点干活，却让妹妹亲自动手？＂
　　俞士忱微微一笑，道：＂素秋又调皮了。＂帘子后面的人听见了，传出一阵＂吃吃＂的笑声。俞生更加迷糊了，而俞士忱也没有解释。
　　饭后，丫鬟和老妈子来收拾杯盘，正巧俞生鼻子痒打了个喷嚏，唾液飞溅到丫鬟身上。那唾液一沾到丫鬟身上，丫鬟立即就倒下了，碗碎了，汤也撒了一地。再看那倒地的丫鬟，竟然是用纸剪的小人，只有四寸大小。
　　俞士忱见兄长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素秋也捂着嘴从屋里走出来，将地上的小纸人捡了进去。不一会儿，丫鬟又走了出来，依然像刚才那样忙碌着，俞生更加感到惊奇了。俞士忱见状笑笑道：＂这只不过是我妹妹小时候向紫姑学的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俞生这才恍然大悟。
　　聊了一会儿，俞生问俞士忱道：＂你们兄妹都已经长大成年了，为什么都还没成家呢？＂
　　俞士忱回答道：＂父母去世后，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此迟迟不能结婚。＂俞生听了唏嘘不已，便和俞士忱商定好出发的日子，让他卖掉房子后带着妹妹跟他一起顺天府去居住。
　　肆
　　回到家后，俞生收拾好一间房子给俞士忱兄妹住，并派了个婢女来服侍他们。俞生的妻子也十分喜欢素秋，整天和她形影不离，而俞生则让义弟俞士忱每天跟他到书房读书。
　　俞士忱十分聪明，读书一目十行，写的八股文比一些老学究写出来的都要好。俞生便劝义弟也去考个秀才，但俞士忱却说道：＂我之所以跟你读书，只不过是看你一个人读书很累，陪着你给你解解闷。我知道我自己福缘有限，在仕途上不会有什么发展，而且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会患得患失，所以我不想去考秀才。＂
　　俞生听后也不再勉强他。
　　三年后，俞生去参加京考又落榜了，义弟俞士忱为此忿忿不平：＂没想到榜上留名如此艰难！我当初不想被成败所迷惑，所以宁愿默默无闻。今日见大哥不能高中扬名，心中不禁火热，虽然我现在已经十九岁了，也未曾进过学塾，但仍决定上考场和诸位学子一较高下。＂
　　俞生听了很高兴，聘了个先生回来尽心教导他。到了考试的日子，就亲自送他去考场。俞士忱也不负所望，县考、府考、道考都名列第一，一时名声大噪，向他联姻的人络绎不绝，但俞士忱却都拒绝了。俞生极力劝说他，让他选个满意的人家成家立业，俞士忱这才推脱说要等科考之后再决定。
　　没过多久，科考结束了，虽然还没放榜，但仰慕俞士忱文采的人争先抄录下他的文章，互相传诵，认为他必定名列榜首。俞生洋洋得意，也觉得榜首非自己莫属。等放榜时，俞士忱发现自己竟然名落孙山。当时俞士忱正在和大哥俞生一起喝茶，听到消息后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身子也一下扑倒在地。
　　俞生连忙将他扶起送到床上躺好，但俞士忱已经奄奄一息了，俞生急忙将他妹妹素秋叫了过来。素秋一见哥哥气若游丝，顿时大惊失色。正在此时，俞士忱突然回光返照，他睁开眼对大哥俞生说道：＂我们虽然情同手足，但并非同族。我时日无多，这么多年一直受你的恩惠，只怕是无法报答了。我妹妹素秋已经长大成年，承蒙嫂夫人疼爱有加，你就收她为妾吧。＂
　　俞生脸色一变，正色道：＂弟弟真是胡说八道！难道要让人骂我是衣冠禽兽吗？＂俞士忱听了感动的流下泪来。
　　眼看着俞士忱就要不行了，俞生只好重金买了副上等的棺材回来。俞士忱知道后，让人将棺材抬到跟前，竭尽全力爬了进去，吩咐妹妹素秋道：＂我死后马上将棺材盖上，不要让任何人打开看。＂说完就闭上了眼。
　　伍
　　俞士忱的去世令俞生十分悲伤，犹如亲兄弟去世一样。想起俞士忱临终前对素秋说的话，他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趁素秋出去的时候打开棺材一看，只见俞士忱身上的衣服像蛇蜕下来的皮一样空摆着，他伸手揭开衣服，里面有一条一尺左右的书虫直挺挺地僵卧着。
　　俞生正目瞪口呆时，素秋从外间急促地走了进来，见状神色凄凉地说道：＂兄弟之间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哥哥之所以如此做，并不是有意期满兄长，只是怕此事传扬出去后我也不能在此久居了。＂
　　俞生安慰道：＂礼仪是根据情况而定的，只要有了感情，就算是异类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这件事你不要担心，即使对我夫人我也不会透漏半点出去的。＂
　　于是，俞生立刻选了个下葬的好日子，厚葬了俞士忱。
　　义弟俞士忱在世时，俞生想将素秋许配给富贵人家，但俞士忱不同意。现在俞士忱去世了，俞生又将此事同素秋商量，没想到素秋也不同意。俞生劝道：＂妹妹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该嫁的时候却不出嫁，人家会怎么看我呢？＂
　　素秋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兄长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听凭兄长的吩咐。但我自知福缘浅薄，不愿高攀名门大族，兄长帮我找个寒门书生即可。＂俞生尊重素秋的想法，答应了下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素秋要找意中人的消息传出后，媒人纷纷前来提亲，但素秋却一个都看不上。
　　俞生的小舅子韩荃之前在吊唁俞士忱时见过素秋，惊为天人，这时得知素秋有意出嫁，便想将素秋买回去做小妾。他暗中来找姐夫俞生，想让他劝素秋给他当小妾，并告诉姐夫，只要能让素秋给他当小妾，他就帮俞生去打通科考主考官的关节。
　　俞生听后十分愤怒，狠狠地将小舅子大骂了一顿，并将他赶出了家门，从此断绝了来往。
　　陆
　　恰巧这时已故尚书的孙子张嘉，也派媒人来提亲。俞生早就听说过张家富贵荣华，但他想亲眼见见张嘉本人，便和媒人约定，让张嘉亲自来他们家见上一面。
　　到了约定的日期，俞生让素秋在里屋放下帘子，让她自己也相看一下。张嘉到来时，身穿锦衣，骑着大马，前呼后拥，故意在街上炫耀。他长得很清秀文雅，像个小姑娘一样。俞生见了很高兴，街坊邻居见了也交口称赞，唯独素秋面露不悦，很不满意。
　　俞生觉得素秋和张嘉是良配，便不听取素秋的意见，答应将素秋嫁给张嘉。他又为素秋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素秋极力劝阻，说只要个供她使唤的老婢女就可以了，但俞生不听她的，最终还是陪嫁了一批丰厚的嫁妆。
　　素秋嫁过去后，夫妻之间倒也琴瑟和鸣，只是兄嫂时常挂念她，所以素秋每个月都要回俞生家探望一次兄嫂。每次素秋回来，都要带几件陪嫁的珍宝首饰交给嫂子代为收藏。嫂子不明白她的用意，询问素秋也不说，只得收好代为保管。
　　张嘉自小就失去父亲，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因此母亲对他十分溺爱。张嘉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渐渐养成了一些恶习，家传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都被他拿去卖掉还债了。
　　俞生的小舅子韩荃也和张嘉时有往来，得知张嘉欠债后，就找了个机会请张嘉吃饭，说愿意用两个小妾和五百两银子来交换素秋。张嘉起初不同意，后来经不住韩荃的一再劝说就有些动心了，但害怕俞生知道后不能善罢甘休，所以有些摇摆不定。
　　韩荃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和他是亲戚，素秋又不是他的亲妹妹，等事成之后，他也不会将我怎么样。就算万一真有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有我父亲在难道还怕他俞生不成！＂张嘉听他如此说，更加意动了。
　　韩荃见状又让两个小妾盛装打扮出来招待张嘉，并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这两个貌美的小妾就归你了。＂张嘉左拥右抱有些飘飘然，于是便和韩荃约定好了时间。
　　柒
　　到了俩人约定的日子，张嘉怕韩荃骗他，夜里就守在半路上等着。等韩荃派的人来了之后，他拦住轿子，打开帘子一看，果然是那两个美貌的小妾。于是心满意足地将她们带回家，暂时安顿在书房内。
　　韩荃的仆人将五百两银子交给他后，他便直接来到内室，骗素秋道：＂俞生忽然得了重病，派人来通知我，说让你马上回去一趟。＂素秋大惊失色，顾不上细问急急匆匆地出了门，见果然有两抬轿子在院中等着，来不及多想便匆匆上了轿子。
　　韩荃的仆人见素秋上轿后，便令轿夫抬起上路。但路上夜色茫茫，没走多久就迷失了方向。走了许久还是没到韩府，仆人有些心急。忽然，黑夜中望见前方有两只巨大的火烛迎了过来，众人大喜，终于有人可以问问路了。
　　不一会儿，两只火烛来到了众人面前，竟然是一条巨蟒的两只眼睛。众人恐惧极了，吓得丢下轿子就四下逃窜。等天快亮时，他们又聚在一起回到原处，发现轿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们猜测素秋已经被巨蟒吃了，便垂头丧气地回去告诉了韩荃。韩荃知道后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过了几天，俞生夫妇想念素秋，就派人去张家探望妹妹，这才知道素秋已经遇害。起初俞生并没有怀疑张嘉，等将陪嫁的丫鬟叫回来细细盘问事情的经过后，才发现其中有很多疑点。他十分愤怒，就去衙门告了状。
　　张嘉害怕了，想起韩荃当初的保证，连忙向他求救。但韩荃正因为人财两空而懊恼不已，不仅不肯出力帮忙，还将张嘉怒斥了一顿。张嘉无可奈何，衙门派人来传唤，他便送出银子请求不要执行。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家里的金银珠宝便被他典当一空。
　　捌
　　俞生见案子一拖再拖，便又告到了省衙门去，县衙门的官员被命令严查此事。张嘉知道躲不过去了，这才到公堂上将事情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出来。
　　官员发传票去拘韩荃来当庭对质，韩荃这才害怕了，连忙将事情都告诉了父亲，并请他出面。韩荃的父亲已经辞官在家，他听完儿子的话后十分震怒，将他抓起来亲自交给差役带走。
　　韩荃到了公堂上说起遇见巨蟒的事，但没有人信，都认为他是为自己开脱而胡言乱语，将他和当天的仆人一起关进了牢房里。
　　过了一段时间，韩荃的仆人在狱中病死。韩荃害怕自己也在狱中病死，便托人传话给张嘉的母亲，原因给她一千两银子，让她替他和张嘉去向俞生求情，求他不要再追究此事了，但俞生不同意。
　　张嘉的母亲又提出愿意再送上那两个美妾，只求俞生能将此案当做疑案先缓一缓，一切等找到素秋再说。俞生的妻子被娘家人一直求情，一天到晚也在求着俞生将案子撤回，俞生这才答应了。
　　过了几天，俞生正在书房里挑灯夜读，素秋忽然带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俞生惊问道：＂妹妹你一直安然无恙吗？＂
　　素秋笑道：＂那条巨蟒不过是小妹施的一个小法术罢了，等他们都逃走了，我就趁机逃到一个秀才的家里，被他的母亲所收留。秀才说他认识兄长，现在他人就在外面。＂俞生一听急忙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到了门外，俞生用灯一照，那秀才竟然是周生，也是当地的名士，二人平时就因为意气相投而关系非常好。俞生连忙拉着周生的胳膊进入书房，热情地款待他。两人倾谈了很久，俞生这才知道素秋失踪的来龙去脉。
　　玖
　　原来，那天天快亮时，素秋去敲周生家的门，周母问明情况后便收留了她。得知素秋是俞生的妹妹后，周生便想给俞生报信，但被素秋拦住了。此后，素秋便留在周生家，和周母亲住在一起。
　　素秋不仅聪慧而且善解人意，周母很喜欢她。因为周生还没有媳妇，周母又很中意素秋，便暗暗打听素秋的意思。素秋以没有得到兄长的同意，不敢擅自做主为由推辞了。周生虽然对素秋也情有独钟，但因为和俞生素有往来，所以也不敢无媒而合，只能时时打听案子的进展。
　　当得知案子已经有定论后，素秋便向周母告辞回家。周母让周生带着个老妇人送素秋回来，并嘱咐老妇人代为说媒。
　　俞生因为素秋在周家住了这么久，早就有撮合他们俩的意思，只是不便明言。此时听到老妇人来为周生提亲，不由大喜，双方一拍即合，当即和周生定下了婚约。
　　妹妹素秋和兄长说，她之所以趁夜回来，就是想等兄长得到那一千两银子和两个美妾后，再宣布自己回来这件事。但俞生听后却拒绝了：＂当初是因为心中的愤恨无处发泄，这才索取银两来煞煞他们家的气焰。如今妹妹安然无恙，我们兄妹得以重聚，岂是万两银子可以代替的？＂于是派人告诉韩、张两家，免了这场官司。
　　之后，俞生考虑到周生家本就不富裕，路途也遥远，迎亲很不方便，便将周生和周母都接了过来，居住在俞士忱原来住的房子里。等到了成亲的日子，俞生准备了丰厚的彩礼，请来鼓乐，风风光光地将素秋嫁给了周生。
　　拾
　　一天，俞生妻子对素秋开玩笑道：＂如今有了新人，从前旧人的夫妻恩爱还记得吗？＂
　　素秋笑了笑，回头对陪嫁的丫鬟道：＂你还记得吗？＂俞生妻子不明所以，便追问究竟。
　　原来，素秋当年嫁给张嘉，夫妻间的床上生活都是由陪嫁丫鬟替代的。每天晚上，素秋都帮陪嫁丫鬟化妆，让她代替自己去卧室。素秋略懂法术，化妆后的丫鬟即使和张嘉面对面坐着，张嘉也分辨不出来。
　　俞生妻子听了感到很神奇，便向素秋求教，但素秋只是笑笑不肯说。
　　第二年，朝廷举行大考，周生打算跟俞生一同赴考。素秋认为自己丈夫不会中，所以劝他不要去，但周生却被俞生硬拉着去赶考了。
　　这一次，俞生考中举人了，但周生果然如素秋所料落榜了，周生心中渐渐产生不再考取功名的想法。过了一年，周母去世，于是周生再也不提进京考取功名的事。
　　一天，素秋突然对俞生妻子说道：＂以前你想跟我学法术，我认为常人学了反而不好，所以一直没教你。如今我就要远行了，此去就是永别，所以想将法术秘密传授给你，将来你们可以靠它躲避战乱。＂
　　俞生妻子惊问其故，素秋回答：＂三年后，这里将会兵荒马乱，我很孱弱，不能忍惊受怕，所以要远赴海滨去隐居。兄长是富贵中人，我不能带着他一起走，所以到了分别的时候。＂说完，就将法术都传授给了俞生妻子。
　　过了几天，素秋又找兄长俞生说了此事。俞生一再挽留都没办法让素秋留下，他流着泪问道：＂妹妹此去到底在何处？我们也好去探望妹妹。＂素秋不肯明说。
　　第二天，素秋天还没亮就起床了，带着一个白胡子老仆人，骑着两头毛驴走了。俞生暗中派人尾随在后面相送，顺便让他们记住地方，以后好去探望素秋。走到胶莱地界时，天空忽然布满浓雾，等天晴后，素秋和白胡子老仆已经不知所踪了。
　　三年后，李闯王进攻顺天府，炮火连天，很多村落都夷为废墟。俞生妻子用从素秋那学来的法术，剪了一块布挂在门外。等那些散兵游勇前来作乱时，只见云雾缭绕中有个一丈多高的韦陀守护着大门，顿时吓得四散逃离了，俞家因此得以保全，安然无恙。
　　多年后，俞生村里有个商人坐船经商，在海上时遇到一位很想当初素秋带走的那个白胡子老仆，只是这个老仆的头发和胡子都是黑的，他有点不敢上前相认。
　　倒是那个老仆笑着向他打招呼：＂我家公子俞生还好吗？麻烦你回去后帮素秋姑娘带个话，就说素秋姑娘一切安好。＂
　　商人想起俞生自从素秋走后就四处打听她的音讯，连忙向老仆询问素秋姑娘的住址。老仆只是摇着头道：＂太远了，太远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商人回去后和俞生说起这件事，俞生连忙派人到老仆出现的地方到处找，但却一点踪迹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