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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的育儿焦虑症" 这年头,还有什么能比"孩子的教育"更能抓住父母的心呢。从事教育这么多年,见过的父母也很多了,其中没有"育儿焦虑"的父母寥寥无几。 很多爸爸妈妈从孩子孩子出生就开始焦虑了——层出不穷的食品安全问题、年年上涨的保育费用、夫妻间的教育理念之争……但即使那些一开始心态平和的父母,大多数也会在孩子上了小学之后蜕变成"痴男怨女"。 不止一个妈妈对我说过,上了小学之后最怕的就是收到老师的短信:不管是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布置了额外的课外作业,都让家长吃不消。 从事教育这么多年,我深知中国的教育体系就是一个父母的压力发生器。 学校内部处处充满了激烈的竞争。 尽管现在的小学阶段不允许在孩子之间排名次,但是老师有各种办法把孩子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家长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各种利益纠缠期间,老师责怪家长不关心孩子的学习,而家长抱怨老师把教学责任推到了家长头上。 而有些家长则要绞尽脑汁讨好老师,这甚至成了爸爸妈妈之间公开探讨的"学问"。 如此种种,都会转化为施加在家长们身上的巨大压力。很少有爸爸妈妈能够不因此而产生巨大的焦虑。怪不得,有那么多的父母想把孩子从小就送出国外了。 很显然,所谓的"中产阶级焦虑",有很大一部分产生于我们的教育体系。 2
现在,孩子出国留学的年龄越来越小,好多家长从小学开始就把孩子带到国外上学。 但是,出国留学其实很难让家长面对的问题得到改观。身边也有出国留学失败的例子。但就算是最后成功把孩子送入国外主流社会的家长,面临焦虑也很多。 只不过他们把原先的国内的各种矛盾转化成了"文化冲突的压力"、"经济收入的压力"、"夫妻分离的压力",按下葫芦浮起瓢,出了国的"中产阶级"还是避免不了"焦虑"。 讲述孩子从小出国的电视剧《小别离》曾火爆一时,但主演黄磊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却不赞成孩子太小的时候出国。 "我坚决反对把孩子在18岁之前送到任何国家,单独让她去住校,我举四肢反对。 因为她18岁以后就会离开你,而且要离开得特别彻底,她要开始自己的人生,即便她对父母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她还是会渐行渐远。 所以在她18岁以前,我不要离开她,我们要享受在一起,这人生中美好的18年。为什么要把她放到国外去,然后你在国内,或者是你让老婆去,你在国内工作?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让孩子在最需要父母的时候和父母分离是十分残酷的。很多从小出国留学的孩子生活在实质上的单亲家庭中——只有妈妈陪读,父亲在国内赚钱,只有寒暑假才能家庭团聚。 更何况,陪读的妈妈自己还得面对巨大的文化鸿沟,忍受夫妻分离的巨大压力,很难再给孩子提供足够的心理支持。 3
那么,我们的出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讲讲我的一位朋友的故事。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不久就结婚生了孩子。 有了女儿多多之后,朋友就一直秉承放养孩子的理念,在上小学之前几乎没有让孩子参加过任何培训班。阅读、算数、识字也一概不学。多多就这样一路"玩"进了小学的。 但是一进小学,朋友就懵了。 基本上每个星期她都会被老师叫到学校。多多上了小学之后各种不适应:成绩比别的孩子差,反应慢,秩序感也不好。从一年级到二年级,她一直是老师心目中的"坏孩子"。 最开始的时候,学姐还能泰然处之,但是次数多了,她的压力值也开始爆表。 "有一次开家长会,老师竟然当着这么多的家长半公开地批评我们家多多。那个时候我真的想上去和老师吵架。尽管忍住了,但是也到了临界点。一回到家,就大声吼我女儿。 那时候,我对女儿的态度真的是很差。只要老师给我气受,我就会把火气转到女儿身上。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那时候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段时间我觉得多多很可怜。在学校的存在感很低,不受老师的欢迎。 回到家又要被妈妈骂,完全没有轻松的时候。" 那一段时间,朋友也常常来找我,我和她有过几次长谈,都是有关于多多的。其实,很多道理她也能听懂,但是一回到学校营造的压力环境中,学姐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一段时间,我和多多特别对立。多多也非常厌学,她开始咬指甲,有时候把手指都咬破了。后来,我发现她甚至为了不去上学而对我说谎。我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后来我有过认真的反思,觉得自己一直被学校,被自己的情绪左右着。我决定不能再被学校的压力和坏情绪牵着鼻子走。 但我也不能和老师吵架。因此每次老师把我叫到学校,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老师道歉,老师说什么我都会虚心接受。 我发现,其实老师把我叫到学校去的时候,她的心里面也是有情绪的,这时候你带着情绪去和她交流一点意义也没有。只要我态度真诚,老师的情绪就会小很多,她对多多的判断也会更客观一些。 我态度好,但不代表我没有原则。我每次去学校之前,都会在心里过一遍自己的教育原则。如果老师的评价不客观,我就虚心接受、但坚决不改。 最重要的是,我绝对不把老师给我的情绪带回家里面。如果情绪上真的接受不了,我就在外面坐一个小时,或者去看个电影健个身,反正一定要等情绪平复以后再去面对多多。 那段时间,我会主动请缨参加家委会的活动,创造和老师见面的机会。甚至主动去找多多的老师喝茶吃饭,和她聊多多,聊我的教育想法。我希望能够改变一点老师的想法,也希望能够让她对我和对多多都能从心底产生一些好感。 多多的状况慢慢改善了很多。在学校,只要多多遵守纪律,老师就不太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难她。但最重要的是,她在学校遇到任何问题,都有了一个减压口——妈妈。 我会鼓励她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你说的对,处理孩子的问题,首先就是处理她的情绪。等她的情绪稳定了,我再和她分析是非对错。这样孩子也很容易和我达成共识。 现在,多多还算不上‘好学生’,但至少现在学校是一个能让她开心的地方。我也真正体会到了和孩子做朋友的感觉。 当初最崩溃的时候,我是想过要送多多出国读书的。中介都跑了好几家。但是,现在觉得其实很多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但是,我的心态、我的情绪真的很重要。" 朋友的遭遇算是比较典型,但是能够做到她这样解决问题的爸爸妈妈真的不多。 因为一直有和朋友保持联系,也给过她很多的建议,看着她一路走来,深知其中的艰辛。父母为孩子的付出真的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是,我觉得其中最重要的转变其实是朋友的心态。我相信,很多爸爸妈妈其实又懂得最基本的教育原则和教育理念的,但是在压力之下,很多原则可能就难以坚持了。 因此,说到最后,教育成功的核心可能还是爸爸妈妈的坚持,进了小学是如此,幼儿启蒙也是这样。我们要相信自己都是了不起的父母,子教育孩子的路上,我们真的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