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言稚语 作者:洪莹 不知从何时起,侑宝悄么开口说话了。从最开始的一两个字,"妈!爸!泡(奶)!"到现在"要吃果果","要吃饭","要睡觉",我没有刻意去记录时间,只觉得抱在手上沉了些,沟通交流顺畅了些,才惊觉他一天天长大了。 长大的其中一个标志,就是他越来越爱模仿大人说话。某天,他照例随着奶奶走家串户玩耍,听到奶奶和隔壁邻居在对话,他冷不丁跑到他们跟前,对着邻居就喊出她的名字,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起来。邻居作势要打他,他笑嘻嘻跑开,顺便把邻居那句略带粗鲁的脏话也学到嘴了。 这一学不要紧,回来就现学现卖。先是对着爷爷喊,爷爷笑,遂又对着爸爸喊,爸爸也笑,这让他更坚定地认为这是一句好听好玩又能引人发笑的话,动不动就挂在嘴边,说完后还挑起眉头观察众人的表情,稍微遇上别人脸色不对劲,立马就像泥鳅一样溜了。 这天早上我正给他洗澡,洗着洗着,他突然迎着我的眼睛就说出了那句脏话,我一时气急,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对着屁股就是一顿胖揍,疼得他嘴里一直"滋溜滋溜"吸着凉气。我虎着脸问:"说脏话你错了没有?"他斜乜着我,响亮地回答说:"错!""还说不说?"他的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 看我脸色有所缓和,他又恢复了本性。沿着床头蹦到床尾,期间还停下来喊了句:"妈妈,么欸!"(类似于么么哒) 我苦苦堆垒起的威严一下子土崩瓦解。 就在我深深担忧他从小学脏话不利于成长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他又迷上了一些新的词语。 某天晚饭后,听他奶奶讲他跟邻居间的趣话。 邻居:你妈妈呢? 侑宝:上班班,(赚)多多钱,买果果,买大果果。 邻居:你们家有果果吗? 侑宝:嗯。(用力点头) 邻居:那你拿点果果给我吃好不好? 侑宝:好! 转身飞快跑进屋,拿出来两根豆果。 一堆人笑作一团。 孩童的纯真,只有在幼时,才表现地最为明显。有时陪着他撒娇,任凭他的双脚勾住我的双腿,像树懒一样挂在我的身上,嘴里奶声奶气地要求,妈妈,抱抱!有时被他紧拽着从屋里往门外扯,妈妈,走啊,去玩!有时由他骑在我的肚子上、脖子上、头上,兴高采烈地叫喊着,噢噢噢! 这美妙的童音,只听一句,浑身的骨头就酥软了。 曾经很害怕做不好一个母亲,会因为一点点小瑕疵小差错忧心焦虑患得患失,但孩子用依赖和包容化解了我初为人母的紧张无措。正如今晚,月色如水,我静静倚在床头,眼睛看着窗外,怀里搂着熟睡的孩子,心里默念着那首动人的小诗: 你问我出生前在干什么 我答我在天上找妈妈 看见你了 觉得你特别好 想做你的孩子 又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个运气 没想到 第二天一早 我已经在你肚子里 好像心灵感应般,熟睡的孩子嘴里突然发出一句软糯的呓语,妈妈。我心头一暖,把他搂得更紧了。 作者简介 洪莹,爱生活,爱文字,欣喜平静生活里出现的所有小确幸。现就职于蕲春县交通运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