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从技长篇小说成昆线上座谈会体会之十四冷幽默手法

　　曾从技长篇小说《成昆线上》座谈会体会之十四
　　用＂冷幽默＂去炙热成昆精神的最燃点
　　——曾从技长篇小说《成昆线上》创作手法一瞥
　　付世坤
　　无疑，眼前这部洋洋洒洒26万余字、＂第一部讲述成昆铁路运营管理的长篇文艺作品＂《成昆线上》亮爆了！其宏大的主题、巧妙的结构、独特的文本表述、蕴含的厚重文化沉淀，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你想了解＂象征20世纪人类征服自然的三大奇迹＂之一的成昆铁路，《成昆线上》会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成昆铁路的前世今生，《成昆线上》会告诉你；如果你想领略50年来＂成昆线上＂的人和事、景和情，《成昆线上》也会告诉你。
　　本文不深度解构《成昆线上》气势恢宏、昂扬伟丽的小说主旨，不深入分析《成昆线上》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不深刻评论《成昆线上》独具匠心、摇曳多姿的故事情节，也不啰嗦重复《成昆线上》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环境描写。而试图通过《成昆线上》的＂冷幽默＂，去谈谈《成昆线上》表现手法与表达方式在主旨架构中的作用，从而管中窥豹《成昆线上》的时代主题、创作手法及艺术特色。如果成昆精神这一主题思想是一条红线，那么，它串起的就是张玉岱等人物形象、张黄两家的悲欢离合之故事情节，以及50年来与成昆有关的时代背景与成昆环境，而＂冷幽默＂手法则是让红线更鲜红，让主题更突出，让人物、情节与环境更加鲜明耀眼的＂添加剂＂。
　　何谓＂冷幽默＂？＂冷幽默＂就是那种淡淡的、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的幽默，是让人发愣、不解、深思、顿悟、抑或大笑甚至大哭的幽默，是让人回味无穷的幽默。之所以称之为＂冷幽默＂，是因为不仅要幽默，还要＂冷＂，冷冷，冰冷，出乎意料的冷，让人好奇的冷，心理暗示的冷，恍然大悟的冷，冷过之后让人感到热乎乎的＂冷＂。
　　一、＂冷幽默＂衬托长篇小说浓墨重彩、铺陈渲染出的成昆精神，及其与时俱进、积极高昂的时代主题。
　　小说的主题，是指作家在作品中通过描绘现实生活图画、塑造艺术形象所显示出来的，贯穿一部小说始终的基本思想或脉络，又称主题思想或中心思想。小说主题要能突出地展现出作者的写作环境和写作用意，展现出时代背景下的时代意义。
　　在《成昆线上》，作者以充盈的家国情怀，充沛的温情厚度，充分的激情笔力，深情而幽默地讲述着成昆线上北段的青山绿水间所发生的故事。
　　小说以1970年成昆铁路通车以来，成都局管内近50年的运营管理为时代背景。通过叙述孤石危岩整治工长张玉岱、机车司机长黄汝明两个家庭，40多年悲欢离合的人生际遇；通过展现铁西抢险、利子伊达水害和看守工防止事故等重大历史事件，多角度、多侧面展现维护保养成昆铁路的极度艰险，运营管理成昆铁路的巨大难度，热情歌颂治山斗水和坚守实干的成昆精神，歌颂成昆铁路在促进民族团结、推动祖国大西南经济社会发展中所发挥出的重要作用。
　　作者认为，无论修建还是运营，成昆铁路最大的敌人，都是恶劣的气候和凶险的地质灾害；无论修建还是运营，成昆铁路的每一个胜利，都是通过战胜恶劣的气候和凶险的地质灾害而获得。即使一度时期出现的严重货盗，也有着线路坡道大、列车速度慢提供的客观条件。所以作者认为，在成昆线上，与天斗、与地斗是推动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而与人斗则可以退居次席。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否定黑暗，追求阳光，在绝望中吟唱、呼唤、寻找希望，在悲惨中发掘昂扬与悲壮，所以，作者在《成昆线上》除去写了铁路整治货盗、彝族铁警大义灭亲、给水所勇斗歹徒之外，没有用更多的笔墨去书写与＂坏人坏事＂的斗争，也没有刻意去塑造一个典型的＂反面人物＂，而是以大量的篇幅比较集中地叙述成昆铁路人的治山斗水，叙述成昆铁路人的坚守实干，也就是全书一以贯之的成昆精神。
　　何为成昆精神？成昆精神是成昆铁路沿线22座烈士陵园下倔强的灵魂，是铁道兵小战士三次推辞的婚期，是30余万成昆铁路建设者在筑路禁区里书写的人间奇迹；何为成昆精神？成昆精神是孤石危岩工区工长张玉岱胸前闪闪发光的勋章，是火车司机黄汝明大义凛然舍生忘死的拼命一闸，是铁三代黄月升铁路技校的录取通知书；何为成昆精神？成昆精神是牺牲，是奉献，是传承，是发扬；成昆精神是席棚，是板房，是钢城，是大厦。
　　仅以＂撂下最后一把闸＂一章为例，＂他心里咯噔一下……整整11年的苦和累，别说人，就是一台柴油机‘砰砰砰砰’转了11年，也磨损得差不多了。＂＂窗外的站台灯也同时熄灭了，整个尼日车站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雨还在下……头上仿佛扣着一口锅。凭着大灯的光照，黄汝明驾驶着列车驶进了全长440米的奶奶包隧道。＂＂它的流速没有水流快，可它却像搅拌机一样始终翻卷着向前冲撞，一路通吃，所向披靡，遇到啥就卷走啥。当越滚越大，越滚越厚的强大泥石流于夜深人静中，气势汹汹来到利子伊达铁路大桥时，它毫不犹豫不容分说就一头卷走了桥墩，拉垮了桥梁，拉断了铁道……＂＂疯狂的泥石流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在等待着这趟列车，它妄图像吞噬桥梁一样，一口吞噬掉这趟列车！＂……
　　诸如此类，作者用＂冷幽默＂笔触，浓墨重彩，冷静沉着，慢慢道来。心理描写，环境描写，概括描写，肖像描写，语言描写，行动描写，细节描写，或单独发力，或综合运用，洋洋7000余字，把泥石流冲走尼日车站旁边的利子伊达大桥的自然灾害、黄大车拼命一闸写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催人泪下。
　　作者还深情叙述——
　　＂火车拉走了彝家世代的贫苦，拉来彝家今天的幸福……＂
　　＂攀枝花是一座火车拉来的钢城，成昆线是攀钢的生命线。＂
　　＂成昆线是通往太空之路。＂
　　＂要想富，靠铁路，成昆铁路就是彝家的幸福路。开行在大凉山20年的‘慢火车’，把满山的土豆变成了金钱＂……
　　鲁迅是运用＂冷幽默＂手法的大师，无论是杂文，还是小说，他的＂冷幽默＂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充满了战斗力与表现力。他用＂冷幽默＂《呐喊》，在＂冷幽默＂里《彷徨》，用＂冷幽默＂《故事新编》。他的幽默，不是哗众取宠、一笑了之，而是一种从骨髓里溢露出来的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和犀利深刻。
　　《成昆线上》也是如此，很多语言幽默感极强，＂冷幽默＂十足，但并非马克·吐温小说那样令人捧腹大笑，只是常常掩藏在冷峻的智慧之中，庄重而严肃，似乎和常作为喜剧形式出现的幽默格格不入。这种＂冷幽默＂，让读者并非一笑了之，而是立意深刻，沉蕴凝重，表现力强，让人感到剔肤见骨般的深刻，大大深化了小说的主题。
　　可是，时下，个别所谓的＂著名作家＂＂良心文人＂，她们把尖刻当深刻，把黑心当良心，把标新立异当＂独立思考＂，把哗众取宠当＂反叛精神＂，站在电灯下扯开嗓子吼＂黑暗＂，把熊猫黑白相间的皮毛硬生生描写成漆黑一团，将读者往沟里带，朝暗处领，向崖下推，混淆是非，无病呻吟。而《成昆线上》与之相比，其格局之宏大，立意之高远，主题之明丽，可见一斑。作者动情地说：＂从1973年深秋，背着铺盖卷入读铁路中专，直到2015年初夏，从领导手中接过退休证书，整整42年，我都不离不弃在祖国的西南吃着铁路饭，穿着铁路衣，住着铁路房，干着铁路活，挣着铁路钱，对铁路尤其是西南铁路，怀着赤子之于慈母的深厚感情。＂对铁路的深情厚谊，化着沉甸甸的《成昆线上》。
　　二、＂冷幽默＂笔法助力塑造人物形象，使之更加鲜活生动、血肉丰满。
　　小说是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如果说人物是小说的核心，那么，情节就是小说的骨架，环境就是小说的依托。人物形象、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有机地组成了小说的三大要素。
　　《成昆线上》成功地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而＂冷幽默＂的巧妙运用，在助攻人物外貌、语言、动作、神态、心理、细节等描写中，在以他人言行来反映人物的侧面烘托中，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主人公张玉岱，铁路工务人的典型代表。作者以幽默的笔触，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工务汉子形象。他壮实憨厚，热情耿直，充满理想，憧憬远方。本来，在甜城工务段呆得好好的，漂亮的妻子，聪明的儿女，30岁出头便有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作者描写他的外貌：＂黑红饱满的国字脸上，两道浓眉粗糙地斜高两鬓，一双大眼格外有神。他撸起袖子擦把汗，赶紧向大家表示感谢……＂他吃苦耐劳，立说立行，不甘现状，敢于逐梦。为了梦想，他拖妻带崽，不远千里，去成昆拓荒。作者展开心理描写：＂那可就是生生地累一辈子，苦一辈子，险一辈子……＂＂我张玉岱堂堂五尺汉子，亲口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够收回来；自己吐出去的口水，怎么能够趴下去舔起来……共同去迎接即将到来的重重困难……＂他爱妻子、爱儿女，重情重义，勇于担当。他与妻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作者心理描写不乏幽默：＂明明知道已经取得了干啥都得到了法律允许和保护的资格，可以实施进一步的野蛮行为和流氓行为……＂但他仍然＂离婚，更是为了爱＂，痛苦地与妻子离婚，女儿张明丽留下，后来成为成昆线上铁二代；妻子与儿子张明亮回甜城。几年后，得到彝族阿沙的爱情，重新组合幸福的家庭。而张玉岱最为可贵的品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干事创业，拼搏奉献；越是艰难越向前。他与危岩斗，几丢性命；他与马蜂斗，伤痕累累；他与自然灾害斗，废寝忘食，他几乎把毕业的精力，献给了成昆线上的安全，换来了一枚又一枚闪闪发光的勋章。治理危石，作者写道：＂这种乱飞，有时是一群碎石的集体行动，有时是个别危石的单独行为……张玉岱所带领的尼日工区，用一种近乎刀耕火种的原始方式……＂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在艰苦的环境里，没有革命的乐观主义，那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张玉岱＂他深情地望了一眼第一次与人类亲密接触的那块巨石，轻轻道了声：‘再见，苏雄一号！你跟老子要脚踏实地、站稳立场，不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东倒西歪，就稀里哗啦地滚下去。如果不听话砸坏了铁路，看老子不找你算帐。’＂＂铁西抢险40天＂，作者幽默写塌方：＂车站背后的大山，仿佛被一个巨型的恶魔凶残地猛砍了一刀，它的躯体上留下了一块黄褐色的巨大伤疤，被砍掉的血肉连着筋骨一股脑儿坍塌下来，杂乱无章地堆积地脚下。于是。昔日狭小的车站，突然变得那么宽阔，那么厚实，那么凌乱，那么泥泞。＂退休时，上级奖励他一套房子，他却＂鼾声只为尼日而响＂，他的心永远在工区、在危石、在成昆线上。而他的前妻呢？作者幽默巧妙地展开情节：＂张明丽接过包裹看了看，眼里又涌出了滚滚的泪水。她默默地打开包装，轻轻取出几份蜜饯，撕下一小块大红的橘饼，轻轻塞进张玉岱嘴里：‘秀芬老妈说你老人家要过生日了，安排甜城蜜饯厂厂长张明亮给你寄来的、正宗的甜城蜜饯。’＂＂张玉岱嘴一歪，就慢慢咀嚼赶来，咀嚼着咀嚼着，浑浊的老泪就挂上了眼眶。他使劲点点头喃喃说道：‘煮货没有变，正宗老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化渣，回味悠长！’＂张玉岱，事业有成——守住了成昆铁路的安全，获得了等身的荣誉；家庭幸福，儿女成才……他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同样，《成昆线上》另外一个有血有肉的主人公黄汝明，在作者幽默笔触的灵动下，塑造成了铁路机务人的典型代表。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他从遥远的东北来到西南大地。＂今天，担当本务操纵的光荣任务，历史地落在了该段第一代内燃机车司机黄汝明肩上……＂他深明大义、饱含家国情怀，为了祖国大西南建设，他放弃平静安逸的生活，离开东北那片肥美的黑土地。＂离开老家时，黄汝明两口子跪在父亲床前，半天不愿站起来……＂他以苦为乐，拼搏奉献；干事创业，不遗余力。他和他的同事一道，白手起家，在一片荒地上赤手空拳建起一个机务段。四家人合住一个油罐车：＂他们睡得那么单纯，那么素净，那么文明。＂＂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这种高度文明的社会化生活。就在走进‘干打垒’房门的一瞬间，回过头远远望着那几节执行过特殊使命的闷罐车，赵留芳心里在默默地说。＂＂而当前，900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齐心协力把机务段从荒山野地里矗立起来……＂＂他们是开着火车与天斗，与地斗，与自然灾害斗智斗勇。＂＂太阳在头顶上火样地燃烧，两根钢轨在强光下闪着紫烟。司机室里温度升到50摄氏度以上，操纵台上的手柄和闸把都烫手……＂他勤勤恳恳，业务精湛。＂黄汝明包乘组的1486吨机车，被评定为朋城分局机车保养第一名……参加路局先进表彰大会，胸前戴上大红花，嘴里顿顿有肉吃。＂他用生命守护安全，为了旅客的生命安全，他拼死＂撂下最后一把闸＂，在伊子利达大桥，他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的英雄行为，感动着一代又一代成昆人。＂阿呷木贡来了。细雨中，他雕像一样久久伫立在断桥头，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我的师傅啊……’就昏厥过去。＂
　　还有第一代彝族铁路警察吉史力普，第二代成昆铁路人、列车长吉史阿西，还有林秀芬、赵留芳、张明丽、黄正北……他们，以其鲜明的个性特征，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塑造这些人物的叙述文本，＂冷幽默＂简直功不可没。
　　三、＂冷幽默＂推动着情节、刻画着环境，携手鲜活的人物形象，点燃成昆精神。
　　时而冷静如湖水，时而热情似山火，作者以他特有的幽默笔触，把《成昆线上》的情节，搞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舒缓有度。
　　故事情节就是小说所描写的事件发生、发展、演变的全过程，故事情节的结构一般为序幕（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尾声）。＂车出蓉城一路向南＂，作者站在旁边，幽默叙述，拉开故事的帷幕。作者巧妙通过黄汝明之口，巧妙植入成昆历史，推动情节自然发展。从＂山重水复到尼日＂＂寒夜，‘家’被拉走了＂到＂搜山扫石第一攀＂＂铁西抢险40天＂，作者分别以黄汝明、张玉岱为线索，交叠讲述他们的故事，从发生到发展，从发展到高潮，一张一弛，舒缓有度。＂撂下最后一把闸＂＂迎着列车冲上去＂等则推出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而＂鼾声只为尼日响亮＂＂索玛花开成昆线＂则徐徐降下帷幕，故事在张玉岱80寿辰的喜宴中大团圆结局。情节的安排既有悬念，又一气呵成；既客观叙述，又主观幽默。＂文似看山不喜平＂，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幽默中，情节抑扬顿挫地向前推进。
　　那么，张玉岱、黄汝明他们所处的具体的社会环境怎样？成昆沿线的自然环境又如何？用怎样的笔墨，才能把它们精彩地突现出来？如何去反映成昆沿线70、80甚至90年代、新世纪的社会、时代特征的建筑、场所、陈设等景物以及民俗民风，乃至自然界的景物，如季节变化、风霜雨雪、山川湖海、森林原野等。
　　＂1970年的夏天久久不愿离去。8月下旬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蓉城的天空……＂开门见山，拟人化幽默，对张、黄活动的环境和事情发生的背景进行描写。环境描写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自然环境描写是指对人物活动的时间、地点、季节、气候及花草鸟虫的描写。社会环境描写是指对人物活动的具体背景、处所、氛围以及人际关系等作描写。在具体的环境描写中，作者或直接，或间接，或正面，或侧面，或幽默，或白描，让人如见其人，如临其境。在＂鼾声只为尼日响亮＂一章中，＂‘阿米子呀，莫说宾馆，就是过去的皇宫也比不上这个房间啊。过去的皇帝也没有我老张过得洋盘呐。你说秦始皇未必点过电灯，看过电视，烧过天然气？他根本没有享受过这些嘛。只不过算起账来，他无非是妃子比我多一些罢了。’张玉岱摇着头回应。＂＂提着一大包中药爬上三楼，张玉岱再看这房子，就没有第一天的印象好了。它的确是方正、干净、设施完备，可是它冷、它静、它虚、它单薄，它不丰满、不结实、不热情，与小站人不投缘、不合拍。不，它远远不止这些，它应该还有很多优点，也应该还有很多缺陷，只不过张玉岱找不到更多的词来定义、来形容、来评判。＂
　　再比如环境描写中的气氛渲染，在＂暴雨夜袭248＂一章中，＂激昂的歌声腾空而起，在深深的大山沟里久久回荡。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停留在悬崖枯树上的鸟雀感到惊诧，它们不知道今天的山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声音像火车鸣笛一样响亮，又与火车鸣笛不一样。它们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跳跃和鸣唱，站在树枝上静静地、痴痴地竖耳倾听……＂也是这一章，张明丽初见黄正北，作者冷静旁述：＂可是，她们基本不同生人打交道，她们与生人交流的功能已经明显退化……尽情很复杂，很矛盾。吊在半山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几分钟就可以环站一周，走遍每一个角落，认识每一颗小草，让人觉得自己的腿和眼都白长了……＂这样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渲染烘托出成昆铁路的险峻与奇特，为小说主题张目。作者时不时地＂冷幽默＂一下，比如这样的句子：＂在鼾声只为尼日响亮＂一章中，张玉岱彝族妻子阿沙说：＂……和他结婚20年，我就等了20年……等的结果无非是两种，第一种是白等，根本等不回来，他和工友们躺在山沟里过夜。第二种是还不如白等，等回来一个筋疲力尽的脏兮兮、臭烘洪的男人……＂也是这一章，他俯下身，对着娇小女人的耳朵悄声说：＂从今以后，我张玉岱这一百多斤疙瘩肉，就配属给你吉史阿沙一个人专款专用喽。＂ 在＂爱情小路风光好＂一章中，写给水所＂海南岛＂时，作者冷静叙述：＂水和空气一样，是人类生活须臾不能离开的‘廉价’宝贵之物，就和人身上的‘零部件’一样，正常的时候谁都记不起它……＂在＂张明丽走向看守点＂一章中，张明丽隧道遇蛇，作者写道：＂再回头看，洞里的那条大蛇可能是在饱食以后想睡个午觉，还在那里懒洋洋地继续盘绕着，一副见怪不惊、不屑一顾的表情……＂在＂索玛花开成昆线＂一章中，＂被人们誉为‘凉山雄鹰’的吉史力普，凭着一身‘察尔瓦’乔装打扮，一双‘铁脚板’翻山越岭，几个‘烤土豆’忍饥耐寒的‘老黄牛精神’，兢兢业业守卫成昆铁路，令沿线各类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吉史力普的名声和威信，与妹夫张玉岱一样，响彻在成昆铁路北段。＂＂接过父亲的巡道锤，在父亲走过的16公里线路上走了28年，走烂了200多双解放鞋，已退休4年的陈志高，带着已经上班的第三代巡道工儿子陈强生从红峰赶来，为张爷爷祝寿。＂无论是通过人物写环境，还是通过景物写环境，都让人感觉到了非同凡响的成昆铁路，让人领悟到了非同凡响的《成昆线上》以及《成昆线上》特有的成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