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尖子生”无缘好学校的教育公平能行吗

　　“低分能读名校，高分却无好学校上”，以西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为例，该校录取榜上出现了535分录取的统配生，而608分的“尖子生”却被拒之门外。兰州的一项高中招考制度改革，让很多中考学子在这个暑假经历了别样的喜与忧。与此同时，对于兰州中考招生政策的质疑也在坊间流传。（8月23日中国青年报）
　　据报道，2007年以前，兰州所有考生以分数作为唯一录取依据，这就出现办学效益好的初中毕业生大多汇聚在优质高中，效益相对差的初中毕业生很难进入优质高中的情况，整个中学教育格局也呈现出强校越强、弱校越弱的“马太效应”。为了让薄弱学校的学生也有机会享受省级示范性高中教育，实现教育均衡这个“大公平”，2007年兰州开始实施统配计划，按照统配比例，各省级示范性高中确定统配名额，向全市初中定向分配。
　　各省级示范高中除去统配名额和一定比例的自主招生名额，剩下的名额才面向所有初中统一招录，并按照考生第一志愿报考的人数确定统一招考的分数线，统配生可以享受降50分录取，若未完成统配生招生任务，最低可以参照省级示范基础分数线为进行招录。于是，在个别顶尖高中名校招收的统配生中，甚至有学生低于统招线80来分。
　　从教育部门算的“大账”来看，统配计划实施以来，整个教育生态有了很大改观，教育资源更加均衡，社会反响良好，极大地鼓舞了在薄弱初中就读的孩子们。但是，很多在优质初中就读、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和家长则倍受打击。他们原本可以凭借成绩考上名校，可现在由于统配比例的急剧增加，导致统招分数线大幅度提高，即便比薄弱初中的学生高出了五六十分乃至更多，却依然成为落榜生。如此咄咄怪事，无怪乎沦落到普通学校的“尖子生”会绝望地嚎啕大哭，而家长则觉得对不起孩子，纷纷质问兰州市教育局教育公平到底是什么？
　　应该说，兰州市教育局大力推进教育均衡的气魄和担当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但似乎有些操之过急，矫枉过正，在公平与科学这两个关键环节都出了问题，导致严重的“动荡”。原先以分数作为唯一录取依据是一种比例平等，但对于诸如民工子弟之类由于客观因素限制未能接受优质教育的孩子而言则是一种隐性的严重不公。基于此，实施统配政策降分录取本是对原有不合理招生政策的有益弥补。但是，统配比例高达60以上，录取分数下降50分以上，作为相对容易的中考，本来就很难拉开多少差距，如此幅度近乎离谱，这种不科学的决策有绝对平均主义的嫌疑，当然导致新的不公平。
　　此外，通过行政手段强行调配均衡生源来推进教育均衡也有“削峰填谷、削强补弱”的嫌疑，存在是否科学的问题，带来的后续影响更值得商榷。且不说名校面临生源严重参差不齐，教学时难以兼顾的问题，即便对于那些受益于“好政策”的基础薄弱学生而言，一下子进入高手如林的环境，是祸是福也还未可知。
　　笔者所任教的重点高中在中考招生中也有照顾农村统配学生20分的政策，原以为农村孩子应该更具发展潜力，足以跟上甚至超越城市孩子。但事实上，大多数通过降分被录取的农村孩子在学习上举步维艰。有个孩子说了一句话令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以为进入二中就等于进入天堂，没想到天堂也是有层次的！”。
　　因此，要想真正下好招考改革这盘棋，必须在公平与科学上做足文章。事实上，不少地方也进行过有益的探索尝试，笔者所在地区的中考招生就颇具借鉴意义，大体可归结为三点：一是统配比例控制在50左右；二是统配降分控制在20分以内；三是相同层次的高中实行平行志愿。如此，既充分照顾了薄弱学校的学生，又有效保证了优质初中的尖子生能够就读优质高中，公平与科学都得到了较好体现，实现了教育均衡的稳步有序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