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食道癌患者从得病到死的三个月（4）出院回家

　　（接上回）老张7月3日上午终于在自己的抗争下出院了，孩子们用轮椅推着他出了医院大门，老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排出，在医院的那种郁闷的心情稍稍有了缓解，老张的脸上有了一点轻微的笑容，但稍纵即逝。
　　出了医院大门，孩子们都想让老张去住自己家里，以尽最后的孝心。老张的脸色马上又愁眉不展，马上说：回家，我哪也不去，你们马上把我送回老家，我死也要死在家里，谁家也不去。
　　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老张，孩子们只得顺从老张的意愿，谁也不想再让老爹生气。于是，老大开着车，拉着老爹老妈和自己弟弟妹妹们朝老家的方向驶去，半路遇到集市，又买了很多米面粮油蔬菜等。中午一点半终于回到了老家，看着老家的破败不堪，老大和弟弟妹妹们都一筹莫展，老张却面带笑容。老妈打开家门，一家人各怀心思，参着老张进入正屋。
　　老张的家在一个山沟里，面向南方背靠大山，门前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小鱼游来游去，甚是欢快，一条小路通向小溪，溪边有一个水泉，喝一口清凉甘甜，甚是解渴。山里空气很好，六月的天气，还是很凉爽，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神清气爽。老张家的大门已经破败不堪，一个篱笆门就算是大门了，院子很大，杂草丛生，正房是三间砖木结构的瓦房，看上去已有二十多年，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翻盖的，侧房是三间土木结构瓦房，年代久远，侧房分两半，上一半是厨房，下一半是牛圈（没有牛了），猪圈在院子的外面（没有猪），这是典型的农村式家庭结构，我们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基本家家都是这样。
　　老张进入正屋，坐在破烂的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终于回家了！说着面露喜悦。孩子们看着老爸面露喜悦，心里也有是很高兴，半月了，终于见到老爸脸上有了笑容。老妈赶快去厨房收拾，准备做饭，一点多了孩子们都饿了。不一会面条就做好了，女儿赶快给老爸端一碗，放在老张面前的小桌上。到了家，心情高兴，老张今天高高兴兴的吃了一碗面条，即使吃得很慢，有时还伸着脖子，但这是这半月多来老张第一次吃的这么多，在医院老张由于心事重重，郁郁寡欢，每次吃饭都是很少一点，半碗都很少吃过。看着老爸吃了这么多，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由于都累了，大家一夜无话，都睡了一个懒觉，放松放松。老张也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一会，老张就起床来到院子外面，东看看西瞅瞅，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环境，老张还是长长的叹了几口气，想着自己的病情，不免心情又陷入郁闷。
　　老张回到了老家，第二天就传遍了四邻八舍，亲戚六姑。中午甚是热闹，来了很多亲戚，都拿着礼来看老张，这是老家的习俗，这叫瞧病号。一连三天家里都是熙熙攘攘，异常热闹，大家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拉拉家常。看到这么多亲戚聚在一起，老张也很开心，也和大家说说笑笑，甚是高兴。
　　第四天，家里也就没有什么亲戚来了，老大就去把舅舅请来，兄妹几个坐在一起商量以后怎么办，毕竟这种病得了就是给人判了死刑，在农村得了癌症一般都是一到二年人就去世了。在农村娘亲舅大，这些事都要请舅舅到场，一是给大家做个公平，二是有些事舅舅可以做主，三是孩子们小很多农村事都不懂，舅舅岁数大，经历多，可以指导大家。在舅舅的指导下，一是大家做了分工，轮流回来进行伺候，毕竟大家都忙；二是准备后事，包括墓地的选择，砖鼓墓怎么做，请什么人来做，得多少钱，怎么分摊，还有棺材的制作，是自己买还是请人做，以及送老衣服的制办等；三是老大把前一阶段老爸住院的情况和花费作了说明。都是老爸的子女，大家也没有多大分歧，各自都量力而行，尽心尽力，为老爸尽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