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别样文人
在文豪并出的民国时期,有这么一对相爱相杀的兄弟,他们就是鲁迅(周树人)和周作人。
故事的一开始,是极为和睦温馨的。
在8岁的周作人的记忆里,和大哥在一起是颇为愉快地。哥哥会同他一起看书,哥哥还会描小说里的绣像。那个时候的周作人,是个妥妥的"迷弟"。
他受大哥的帮助,也走大哥走过的路,赴南京求学,去日本,回绍兴,上北京,无不追随大哥足迹。就连笔名也要用个同款,哥哥叫"戛剑生",弟弟便要叫"躍剑生"。
(来源:南京书画院 左上:鲁迅 左下:周作人)
1917年,32岁的周作人跟随大哥的步伐来到了北京。这时候的他,早已不再是小地方坐井观天,对大哥无限艳羡的"小迷弟"了。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与大哥比肩,共同接受人们的注目。大哥的小说杂文和二弟的理论文章双剑合璧,谁与争锋。
那时候兄弟俩的默契真应了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们一起讨论新思想,写新诗,编课堂讲义……有时候又似乎是训练读者"大家一起来找茬"的本领,兄弟俩甚至混着投稿。
鲁迅的《热风》里,混着几篇弟弟的"杂篇";以周作人署名的作品,有好几部竟然出自哥哥之手。
若不是周作人在回忆录里说,恐怕没人能分清。
1919年,新文化运动涌现了一大批文人,后来都成为文坛上熠熠生辉的明星,而兄弟俩便是其中最璀璨的双子星。
既然是亲兄弟之间,当然便不仅仅只是上面那些"相爱"的温情瞬间。
面对大夏天犯懒,不想为章太炎翻译梵文的弟弟,鲁迅先是拿出了哥哥的姿态,催催他进度。
周作人或许还有些恃宠而骄的脾性,面对哥哥的催促只是保持沉默。可鲁迅自来便是个不再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的主儿,他登时就是往弟弟头上一拳,弟弟便只能乖乖地去工作了。
而鲁迅,一介以笔为枪的战斗型文人,却嗜甜如命,就免不得弟弟的一番吐槽。
在北京时,鲁迅常跑稻香村等铺子,各种甜到忧伤的点心都能戳中他的味蕾。
而在弟弟心里,"我在北京彷徨了十年,终未曾吃到点好点心。"可以说是在暗戳戳地diss哥哥了。
在他的回忆录里,更是直言:
传说鲁迅最爱吃糖,这自然也是事实,他在南京的时候常常花两三角钱到下关"办馆"买一瓶摩尔登糖来吃。
那扁圆的玻璃瓶上面就贴着怪里怪气的这四个字。
从"怪里怪气"这四个字,基本已经可以看出弟弟满脸的嫌弃了。
可这"相爱相杀"的兄弟最终如何竟走到了兄弟决裂,生死不相往来的境地呢?
1923年7月19日上午,鲁迅收到了周作人写来的一封绝交信:
鲁迅先生:
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第二年六月,鲁迅回到老宅取书,竟遭到周作人夫妻二人的辱骂和殴打。
当时周作人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而鲁迅也在西厢随手拿起一个陶瓦枕向周作人掷去。几十年的兄弟情谊最终就在这一场"骂訾殴打"之后烟消云散。
然而,1936年,埃德加•斯诺访问鲁迅。他问鲁迅:"中国新文学运动以来,最好的散文作家是谁?"鲁迅答道:"周作人、林语堂、周树人、陈独秀、梁启超。"
其时,鲁迅与周作人已决裂了十三年。这一回答令人唏嘘不已。
兄弟二人究竟为何失和我们不得而知,但此后一生竟没有和解的机会,而周作人最后也像洛基一样和哥哥走向了不同的阵营。如今翻看两人的作品,一人激烈批判,一人平淡安居,兄弟间的分歧,也许从五四时期就早已埋下了种子。
风云变幻,今年正是五四爱国运动的百周年纪念,在一个世纪之前有多少文人志士为中国的命运挺身而出、奔走呼告,甚至舍身赴死、力挽狂澜。鲁迅不仅跟周作人,更是跟胡适乃至蔡元培先生之间都有着精彩的相爱相杀的故事,而百年之后,他们的一些思想与文字至今仍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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