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华,78岁,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窑底村人,老人家是陕塬上的名人,他的出名源于他身上一股子用不完的劲头,已经快80岁的人了,依旧坚守着自己的本分,过着传统农耕生活,蔡大爷饭量惊人,一顿能吃3碗面条,养着一头骡子种30亩的承包地,在村子里似乎非常另类,今天我们就走进他的生活,听听他的故事,看看他活成啥样子。 认识蔡大爷是2015年的春天,摄影师一行人在陕州农村拍摄地坑院子时遇到了正要下地干活的老人家,已经很少见到的骡子和架子车首先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而后的交流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爷说:"我养骡子已经有40多年了,以前给生产队集体养,包产到户后给我自己养,一头罗马能活30年,我这头骡子已经16年了,就用它帮我种了30多亩地,平时还能帮别人种地赚点零花钱,这是我的老伙计。" 偶遇之后,便和蔡大爷成了朋友,在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最后的老农,最后的传统农耕,便记录了六七年的时间,这便有了才大爷的故事。 蔡大爷家住在祖上留下的地坑院子里,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地坑院子在三门峡地区历史悠久,是个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民居建筑,由于它建在地下常常被人称作地平线下的四合院子,土窑洞冬暖夏凉,非常接地气,老辈人都很喜欢住在里边,蔡大爷在其中生活了一辈子,尽管在村子里建有新房,可是依旧钟情这土里土气的地坑,为了自己劳作生活方便,一直和老伴生活其中。 大爷的童年很不幸,9岁时候父母去世,姐姐把他拉扯大,人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蔡大爷可以说从小就有战胜生活的勇气,1米9的高大身材,浑身充满了力量,成年之后便是村子里引人注目的小伙子,他不满足于种地干活,学会了磨豆腐,蒸馍,铁匠,还会烧窑做砖瓦,用他的话讲没有他不会干的农村活,20岁那年娶了同村青梅竹马的马奶奶为妻,组成了自己的家庭。 "生产队分地之后,为了赶种地方便,我就继续养牲口,刚开始我家养的一头牛,我性子比较急,很喜欢骡马,家里的经济好转之后就买下这头骡子,到如今已经16年,它正在壮年,我家的几十亩地就靠它,梨耧耙耱什么活都能干,如今别人都用上了机械化,我觉得那个不是我的选项,还是使唤骡子顺手,再说了养骡子没有啥成本,地里的玉米和粧家秸秆就是不花钱的好饲料,平时村子里的小块地也离不开它,我还能赚下零花钱。" "其实我养骡子还有个原因,老农民离不开土地和牲口,这里有感情在里边,牲口也有感情,时间长了人和牲口磨合得很好,我家的这头大骡子永远不会卖,城里人是不会理解的。" 蔡大爷承包的30亩土地基本上都是从别人手里流转的,他的全部生活几乎都是种地,在他的思想里老农民除了吃饭就应该是种地,地里依旧大面积种着小麦和玉米,每年的能收获2万斤小麦和玉米,大爷非常满足,对他来讲能吃饱饭,有活干就是好生活。 每年的夏收仍然是他最累的时候,老伴身体不太好,地里的活基本都是大爷的事情,当然大爷有副好身板,他自认为年轻人都不一定比他强,收麦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早上起来拉着架子车下地,给自己定的任务是割完1亩的麦子,拉回家中午碾完,下午扬场收回家,几十亩的小麦就这样连续干活,一直要干半个多月的天气。 30亩的地里种的小麦玉米占了大多半,春耕秋收就是既定的程式,勤劳的大爷习惯了一个人的劳作,秋天收玉米也是和夏收一样的方式,从早上忙到下午,乐此不疲。 地坑院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下边住人上边是场院,大爷将它利用到了极致,收获回家的小麦玉米都晾晒在地面上。村村们现在大多都种上了苹果,梨子等水果,现在像他一样种小麦和玉米的人很少,收获季节里只有他家的院子上方才能看到季节的色彩。 民以食为天是大爷的口头禅,他的体力活很重饭量自然很大,蔡大爷最喜欢吃河南烩面,大大的钵碗年轻的时候能吃5碗,毕竟是古稀之年了,前些年饭量减到了3碗,就是这个好饭量年轻的小伙子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邻居大婶说"老蔡年轻时候饭量大,力气也大,曾经和插队的知青摔跤,一个人打过5个人,200斤的麻袋很轻松就上了肩,是村子里很有名的大力士。" 大爷从小就学会了做饭,对于他来讲蒸馍,擀面条都很在行,中午的饭一般都是他来做,老伴胃不好,做饭的时候只给自己擀面,给老伴吃馒头。 蔡大爷说:"我几十年都不吃肉,因为肉里有细菌,对身体不好!"可是马奶奶却悄悄告诉我们说:"别听他乱讲,他这人是受过苦的人,省吃俭用惯了,舍不得大吃大喝乱花钱,过年的时候只会买少量的肉,我爱吃猪肉,他吃牛肉!" 吃饭的时候说到了饮食这才有了吃肉的话题,2019年冬天我们去的时候特意给老人家买了5斤肉,中午就在大铁锅里煮熟,蔡大爷捞出肉块蘸上食盐直接就开吃了,接连吃了8大块,最后他的感想是:"肉真香,好吃好吃!" 如今新农村建设很快,新建的房子都是平地而起的砖瓦房,孩子们住在新院子里,平时要外出打工,两辈人生活对不合拍,孩子很有心给老人备好生活所需还买了只小狗,为家里增添了生活乐趣,马奶奶也是个有心人,家里繁殖的小狗都一直养在家里,多的时候有七八只,出门时候是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可是群狗就会惹事,有一年就把别人家的一头小牛咬的跳下了地坑,幸好小牛无大碍,事主又是亲戚,让人虚惊一场。 两位老人热爱生活,在地坑院子里种了一株"牡丹花",已经有20多年了,每年春天鲜花盛开,黄土地坑别有一番景象,这是蔡大爷特意为老伴栽种的,前些年有人看上了这簇花,要给高价钱买走它,蔡大爷首先不答应,这让老伴很感动。 其实我们查看了这簇花,他应当是月季,可是大爷坚持认为它就是牡丹花,这是老人家向往好生活的愿望,我们便同意了他的说法。 蔡大爷是个能人,农村的活没有他不会干的,这与他的人生阅历有关,地里使用的农具,梨子耙耙没有他不会做的,到如今家里用的农具都还是他自己造,从来不会花钱去买,就说这架子车漏了气,也是自己坚持在家里修补,他说:"这么个小活去找别人,不是我怕花钱是怕人家笑话,能自己干的的事情我就不会求人,就是去卖化肥也是我拉车,从不使唤骡子拉。"老人家很喜欢帮助别人,修理农具的小事情,他也是很乐意帮人,从不收钱。 7年的记录让我们和两位老人家成了老朋友,每次都像回家一样,老人看到我们也很高兴,去的时候给老人带点礼物,临走的时候,善良的老人家总要送点土特产,有一次马奶奶特意个我们煮了2个鸡蛋,一直追出地坑院,无奈之下我们收下了老人的一片心。 蔡大爷很厚道,地坑院子以前属于父辈兄弟几人所有,他家只占有2孔窑洞,到现在他都认为这是大家的共同财产,尽管其它兄弟已经不回来了,他还是给大家留着。2018年有位老兄弟临时在此生活,蔡大爷老两口依旧接纳了他,一年多的时间地坑院子里就成了2家人的世界。 善良和厚道是一对孪生兄弟,在蔡大爷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老人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好人,平时喜欢帮助别人,与四邻和睦相处,很有好人缘,仅是自己生活中吃了亏也不会计较。2020年的冬天大爷把自家新产的小米带到市里的高铁站去卖,结果连续上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当,用300元假钞买了他三斤小米,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赔了270元钱,这个事情发生后,大家都建议大爷报警,或者去找那个骗子,可是他却没有那样做,他认为人人都会有难处,也许那个女人遇到了困难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村民们对蔡大爷坚持传统农耕方式不理解的,可大爷有自己的主意,他始终认为老农民就是应该以地为本,有地种有活干才是农民本色,一年四季老人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悠然的过着日子。 2021年2月马奶奶不幸患病去世了,这对蔡大爷是个很大的打击,到了秋天连绵的秋雨又下塌了地坑院子的出入门洞,为了老人的安全起见,孩子们把他接到了新院子里一起生活,可是老人家放不下地坑院,重新加固定了门洞,坚持白天生活在这里。 蔡大爷每年的收入不是很多,可是足够他的生活,多余的钱都存了起来,他的打算是以后留给孙子娶媳妇用,说起孙子就是老人的骄傲,大学毕业后已经在市里有了工作,大爷说:"我老了花不了多少钱,留下钱就是给孙子,因为娃以后要给我顶门立户哩。" 2021年6月麦收季节,一行人如约而至,继续记录蔡大爷一个人的麦收生活,在一个远离村庄的麦田里我们找到了他,我们给老人家带了一双他很喜欢穿的胶鞋,还有西瓜,甚至几个人轮流上阵帮他割了一会小麦,完后几个河南影友帮着老人把麦子拉回了地坑院。 2022年冬一天,干活回来的蔡大爷在地坑院里做午饭,炒上5个鸡蛋,切了半个南瓜下了一斤挂面,做了大半锅的烩面,坐在院里一连吃了两大碗,饭量几乎还是那样大。"今年活还是一样多,饭量有点减,感觉身体有点走下坡路了,孩子们多次干预我不让种地了,可是我不种地能干啥?今年计划退上几亩地,以后吃好点活少点就继续干,小车不倒只管推。" 菜大爷的日子还在继续,生活还在继续,一个78岁的老农民就这样在陕垣黄土地上,继续耕种着土地,延续着千年农耕文明传承,他为我们演绎传统农耕生活方式,可以说就是农耕文明的的化石。 蔡大爷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农民的勤劳善良,朴实无华,务实进取,无欲无求的优良品质,它是中华民族精神品质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后我们祝愿蔡大爷身体健康,在自己的生活中过得自由自在。您觉得蔡大爷这样的生活好不好?欢迎留言。【想看到更多百姓的故事请点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