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61年1月，中央军委任命陈先瑞为北京军区副政治委员。接到命令后，他立即赶赴到职。后来，陈先瑞回忆称：＂北京军区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党中央、毛主席把我放到北京军区工作，这是对我多么大的信任和鞭策啊！这时，我想了许多，总的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唯有以努力的工作来回报毛主席对我的教育和培养。＂ 图 | 陈先瑞中将国庆前夕，陈先瑞陪同周总理视察毛主席的行车路线 1955年2月11日，国务院、国防部发布了＂关于全国军区重新划分的决定＂。4月，华北军区改称为北京军区。当时，军区机关驻在北京市西城区定阜大街。 陈先瑞到了军区时，军区司令员杨勇，政治委员廖汉生，副司令员郑维山、谭希林、陈正湘、韩伟，副政治委员张南生、袁升平，参谋长钟伟等人，对他的到来都表示了热烈地欢迎。 1962年初，北京军区党委把＂抓好部队农副业生产＂提到了议事日程。当时，位于唐山市不远的柏各庄，是北京军区最大的生产基地。一开春，根据军区党委的决定，即以2个团的兵力开到柏各庄的渤海荒滩上，靠着艰苦奋斗的精神，硬是在荒凉的盐碱滩上开出几千亩水田地，种上了水稻。 图 | 陈先瑞（前排右一） 正是5月插秧的大忙季节，陈先瑞来到了这个农场。他不顾农场干部的劝阻，和几名机关干部亲自到水田中劳作，体会多年不干的活计。后来，陈先瑞回忆说：＂插秧是最累腰的，我们这些不熟练或根本不会干的就更累腰了，半天分不出几棵秧苗，弯了半天腰插不下几撮，硬挺着在泥水里泡了2个多小时。＂ 临走时，陈先瑞在田埂上讲了3句话：同志们发扬了南泥湾的精神；落实了毛主席关于我军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生产队的教导；为军区农副业生产作出了贡献。战士们听后，齐刷刷地鼓起掌来。 这年年底，陈先瑞在后勤部门报来的材料中，看到了伯各庄农场当年插栽7000亩水稻，亩产竟达到480斤的好收成。此后，伯各庄农场在全军出了名，被评为＂全军的先进典型＂，受到国务院农垦部的表扬。 就这样，随着国民经济的好转，部队生活得到了改善。1963年，军区党委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抓好部队训练和生活管理上。这一年，陈先瑞感觉军区军政工作搞得都很活跃，很有生气，也很有成绩。 1964年1月3日，中央军委发出指示，号召全军立即掀起学习郭兴福教学方法的运动。郭兴福是南京军区第12军34师100团2连的副连长。从1961年开始就在训练中摸索总结经验，李德生同志在12军当军长时，曾亲自找郭兴福谈话，并指示师团长们进行帮助培养，后经南京军区检查、总结，不断使这一典型成熟起来。 5月20日，周总理、陈毅、贺龙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到军区第66军第196师的驻地，观看郭兴福式尖子分队表演。周总理看完表演后，还专门对陈先瑞说：＂如果把民兵也练成这个样子，那就什么敌人也奈何不了我们了。＂之后，陈先瑞对军队抓得更紧了。 时间一转，来到了1969年国庆节的前一晚。夜间10点钟，一辆红旗牌轿车驶出新华门，沿着长安街由西向东平稳驶过。坐在车内的周总理透过车窗，看了外面一眼，回过头对随车同行的国庆指挥部部队的负责人陈先瑞说：＂这是国庆呀，鲜花应该多一些。＂ 陈先瑞解释说：＂总理，现在的鲜花实在是少哇！＂ 轿车继续前行。先是沿着人民大会堂、前门、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巡视一周，尔后经过天安门前，向右一拐，驶入了位于天安门西侧的北池子胡同。北池子胡同，座落在城墙下。明天，毛主席将步出中南海，经过这条古老的胡同登上天安门城楼，与全国人民共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20周年。 毛主席的这条行车路线，是周总理亲自选定的，以前毛主席曾多次乘车走过。不仅距离天安门近，而且沿途比较僻静，不引人注目，便于设岗警戒。在征求毛主席意见时，毛主席幽默地说：＂我还是走老路吧。＂ 毛主席乘车去天安门的路线选定后，周总理叮嘱陈先瑞：＂沿途的大街小巷一定要认真检查，所有的哨位、哨兵一定要亲自审查，一定要绝对保证毛主席的安全。＂ 陈先瑞聆听周总理＂三个一定＂的指示后，坚定地表示：请总理放心，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小角落。在经过多番周密的部署后，已是10月1日清晨4点钟了，陈先瑞陪同周总理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为了保证毛主席的行车路线安全，陈先瑞费了很大的精力。当年，之所以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说明毛主席、周总理对陈先瑞是非常信任的。这份认可是在战争年代结下的……延安时期，毛主席曾找陈先瑞谈话 1937年下半年，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八路军，相继开赴抗日前线。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陕甘宁边区，中央军委决定组建‘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陈先瑞所属的红74师留在西北，先改为115师留守处，后改为西北留守兵团警备第4团，陈先瑞任团长。不久后，陈先瑞被送到抗大，在职参加学习。 同年年底，毛主席第一次找陈先瑞谈话。一天中午，校长办公室通知陈先瑞，让他下午3点到毛主席家里去。接到通知后，陈先瑞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下午3点，陈先瑞准时赶到毛主席的住地。他刚进门，毛主席便迎上来，握着他的手，从他的籍贯、年龄到家庭等情况，详细地作了询问。毛主席说： ＂你叫陈先瑞，国民党的报纸把你的名字写成‘陈光瑞’，不管是‘先’还是‘光’，反正你在陕南坚持斗争挺有点名气，在国民党那里是挂了号的。人家动用几万军队围攻你们，就是没搞倒你们，这说明国民党不行。你的名字，我早就从报纸上知道了，人家还要活捉你，赏一万大洋，你知道吗？一万大洋可不少啊！＂ 毛主席谈起陈先瑞的情况如数家珍，这让陈先瑞感到很惊奇。 图 | 陈先瑞（左二） 毛主席在谈话时，有说有笑，妙趣横生。在他的感染下，二人之间的谈话变得轻松愉快，毫无拘束感。毛主席说：＂鄂豫皖边区闹革命是比较早的，出了一大批红军干部，你15岁就当了红军了，也是一个红小鬼呀。＂接着，毛主席又问了红25军和第74师的一些情况，陈先瑞都一一作了汇报。 最后，毛主席问陈先瑞参加抗大学习有什么想法，有没有困难？陈先瑞表示，这是他参加革命后的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是各级领导对他的关怀，他有决心学好。毛主席听了很高兴，说：＂现在，我们有很多红军干部，革命信念很坚定，道理也懂一些，有实战经验，但就是理论水平不高，文化学习不够，军事理论素养较低。光实干，不会讲，不能写，光知道打仗，不熟悉指挥艺术，这是不行的。我们办抗大，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的。＂ 就这样，谈话从3点一直谈到了5点多。毛主席才站起身说：＂就谈到这里吧。请你来做客，就要给客人饭吃呀！＂于是，警卫员把饭菜端了上来。饭菜很简单，一荤三素，外加一盘辣椒。毛主席一边往陈先瑞碗里夹菜，一边说：＂菜不好，但要吃饱，到我这里作客，可不能饿着。＂晚饭后，陈先瑞向毛主席告别，毛主席握着他的手说，欢迎你今后常来作客。 陈先瑞所率领的部队，自从改编为留守部队后，一直在陕甘宁边区执行任务，先后担负过为第18集团军运送物资，护送前后方来往的干部，配合兄弟部队抗击日寇的进攻，参加几次对国民党的反摩擦斗争。但是和前方的部队比起来，仗打得少多了。在这种情况下，部队的求战情绪十分高昂，都盼望开赴前线，多打几个胜仗。 这一天终于到了！1944年10月的一天，陈先瑞接到上级通知，让他到毛主席的住处去。当陈先瑞风风火火赶到毛主席的住处时，385旅770团的团长张才千已在那儿了。 图 | 张才千 毛主席招招手，让陈先瑞坐下，然后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不是早就想到前方去吗？这次就答应你们的要求，中央决定，尽快在豫西开辟抗日根据地，决心把警1旅2团和770团放出去。这2个团都是红军老部队，在西北搞了七八年，这回要老虎出山显显威风了。＂ 听到这话，陈先瑞很兴奋，因为警1旅2团是他带过的部队。 毛主席继续说：＂1944年4月以来，日本侵略军发动了河南会战，大举进攻河南。国民党在河南的40万大军不战而逃，使郑州、洛阳、许昌、南阳等30多座城镇沦入敌手。为了驱逐日军，开辟中原抗日根据地，从战略上将华中、华北、陕北联系起来，中共中央于7月发出了向河南进军的命令。＂ 在分析了形势之后，毛主席强调说：＂河南地处中原，是古今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接着，毛主席又向陈先瑞和张才千交代了具体任务，他说：＂你们这2个团改编为2个支队，战略目标是3点（开封、郑州、洛阳）1线（陇海线）。这2个支队虽然人数不多，但红军骨干多，部队素质好，战斗力强。到达预定地区后，要迅速扩大力量，紧紧依靠群众，站稳脚跟。＂ 图 |（后排右一）陈先瑞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警1旅2团改称豫西第3支队，由陈先瑞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并担任地委书记。在进攻河南南召县时，国民党十一战区副司令兼新八军军长高树勋派代表前来要求谈判。陈先瑞处于团结抗日的目的，他带领一个班亲赴谈判地点，与高树勋进行谈判。经过谈判，双方达成了停火、互不侵犯、互通情报的协定。这一谈判结果得到了毛主席的批准。 这次谈判，还为后来争取高树勋部在内战前线起义，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奋战，陈先瑞终于站稳了脚跟，开辟了豫西敌后抗日根据地。毛主席交给他的任务，陈先瑞完成地相当出色。以毛主席教育子女为榜样，陈先瑞严格要求孩子 抗战胜利后，1946年2月，陈先瑞任第15旅政治委员。一年多里，他率部坚持陕南斗争，牵制了大批国民党军向华北、西北的进攻。1948年春，陈先瑞先后任豫西军区、陕南军区副司令员兼19军副军长，围剿国民党残部和地方土匪。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陈先瑞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9兵团政治部主任、副政治委员。1955年2月，陈先瑞离开朝鲜回国，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学院学习。之后，他3年学习，3年养病。 在养病期间，他开始看《红楼梦》。他记得毛主席对许世友讲过，《红楼梦》不读5遍没有发言权。后来，陈先瑞回忆说：＂读《红楼梦》时，初看时确实不好理解。它不像《三国演义》那样易读、易懂，也能使人产生联系，特别是我们这些带过兵的人，读《三国演义》更好理解。而《红楼梦》开始都看不进去，更谈不上理解，谈不到从中能悟出点什么东西了。＂确实是，陈先瑞硬着头皮读了一遍，便决定弃书了。 图 | 毛主席和许世友的合影 1960年下半年，陈先瑞向军委写了报告，请求安排工作。尔后，经毛主席批准，中央军委下令，他被派到北京军区担任副政治委员一职。进城以后，工作生活比较安定，陈先瑞对子女的教育和关注也就更多了一些。 在陈先瑞的妻子写的《魂牵梦绕忆先瑞》一文中，记录了陈先瑞开的两次家庭聚会。1963年7月2日 今天是暑假第一次家庭会，内容是反娇气。分析干部子女娇气的表现：一是受不得批评，一批评就为自己辩白，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为自己辩白。再就是对批评不高兴，不满意，甚至拒绝批评，拒绝教育，发展下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二是劳动观念不强，在校还表现好，在家就不好。讲的好，做的不好，言行不一致。特别是在家依赖性强，自己能做的事而不做。 三是挑吃挑穿，对吃穿挑来挑去，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之就是想吃好的不愿吃差的。 四是用东西不知爱惜，买东西大手大脚，有的买了不用或很少用，就报废了。 以上表现不要看是小事，发展下去都是很危险的。 图 | 陈先瑞（左一） 1964年1月11日的家庭会议上，陈先瑞以毛主席教育子女为榜样，严格要求孩子。 他表示，对子女教育问题，管得严一点好。只有严格要求才能培养出人才。他举例说，毛主席在延安送孩子到农村劳动，解放以后，万里同志效仿毛主席送儿子到农村劳动，这都是正确的。 1969年6月，陈先瑞被任命为北京军区政治委员，六年后又调任成都军区政治委员。1979年1月，陈先瑞调任兰州军区顾问。尽管已退居二线，但他还是经常深入机关和部队搞调查研究，为部队建设出谋划策。 1981年1月，陈先瑞开始离休。1993年12月26日，是毛主席诞辰100周年。岁月流逝，往事依旧。陈先瑞写下了《难忘的教诲》一文，以此表达对毛主席的深切思念。他写道： ＂毛主席已经和我们永别了。在纪念毛主席诞辰100周年之际，回想起毛主席对我的谆谆教诲，倍感亲切和温暖，更加激起我对他的深切缅怀。当年，我们正进行着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我们要在有生之年，为谱写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篇章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