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参谋长的前世今生
参谋长在各级部队的指挥机构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关于其地位和作用历来有不同的看法。认为参谋长是部队的3号首长这一观点较为普遍。其实这一说法是比较偏颇的。从我军各个时期的发展历程来看,参谋长的地位是有所不同的:
一、创建初及土地革命时期
(一)总部的参谋长
1927年,中共中央指定周恩来、李立三、恽代英、彭湃等组成中共中央前敌委员会,以周恩来为书记,领导南昌起义。8月1日上午,召开了有国民党中央委员、各省区特别市和海外党部代表参加的联席会议,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推举邓演达、宋庆龄、何香凝、谭平山、吴玉章、贺龙、林祖涵(伯渠)、叶挺、周恩来、张国焘、李立三、恽代英、徐特立、彭湃、郭沫若等25人为委员。任命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聂荣臻、贺锦斋、蔡廷锴等组成参谋团,作为军事指挥机关,刘伯承为参谋团参谋长,郭沫若为总政治部主任,并决定起义军仍沿用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番号,贺龙兼代方面军总指挥,叶挺兼代方面军前敌总指挥。在这个时期,参谋长是军事指挥机关——参谋团的最高领导,其地位作用非常重要,但因所属部队是旧军队,各部队主要听从本级长官(军长、师长、团长等)的指挥,所以参谋团在实际地位上象征作用大于实际职权,其职责主要侧重于军事行动的筹划。
(二)各部队参谋长
这个时期,参与起义的部队大都是旧军队,建制不尽相同,基本上没有参谋长这个职位。
二、土地革命时期
(一)总部的参谋长
我军早期没有设立参谋长。根据中共六大作出的军事决议案,军事指挥工作由中共中央军事部负责,在中共中央军事部下设立了参谋科,由聂荣臻任参谋科科长。1930年,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颁布了《中国工农红军编制草案》,根据这个文件的规定,中央军委设立了参谋部,由刘伯承任参谋长,下设作战、交通、谍报、训练、工农武装五个科。1931年11月,正式设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部,其首长称为总参谋部部长,叶剑英出任此职。1932年将总参谋部部长改称总参谋长,由叶剑英、张云逸分别担任正副职位,下设第一局、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和军委通讯处。1933年5月,总参谋部正式改名为中国工农红军总参谋部,叶剑英任总参谋长。1934年改选刘伯承担任总参谋长。这个时期总参谋长的地位是稳中上升。
(二)各部队参谋长
各部队的领导集体里,都有参谋长,虽然属于领导阶层,但主要充当的是幕僚这个角色,参与谋划指挥,是军事主官的助手。从"大家耳熟能详的红军指挥员都是军事主官(如军团长、军长、师长等)和政工主官,很少有人知道该部队的参谋长"这一现象就可以看出,这个阶段的参谋长尽管其位高但权不重。因此出现许多人宁可到一线部队去冲锋陷阵,也不愿意留在机关的现象。
三、抗日战争与二次国共内战期间
(一)总部的参谋长
1937年8月22日,洛川会议后,中共中央成立革命军事委员会,毛泽东任主席;随后成立军委总参谋部,萧劲光任总参谋长(萧劲光担任八路军后方留守处主任、陕甘宁留守兵团司令员,总参谋长一职由滕代远接任),聂鹤亭任参谋部部长,此后陈奇涵、许光达继任,总参谋部下设四局。同年8月25日,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叶剑英任参谋长,左权任副参谋长,彭雪枫任参谋处长。1940年改由王若飞担任。1941年,叶剑英回到陕北,随后担任军委总参谋长兼第18集团军参谋长。1945年,中共七大上,中央军委副主席彭德怀兼任总参谋长。国共内战爆发后,胡宗南率部进攻陕北,彭德怀调任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总参谋长一职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代任。1947年6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成立,总参谋部依然为军委总参谋部。叶剑英任总参谋长。这个时期的总参谋长地位是很高的。
(二)各部队参谋长
这个时期,各部队参谋长作用比较明显,已成为不可或缺的指挥人员。但其职务却不是特别高。如八路军3个师的参谋长(115师参谋长周昆失踪后王秉璋履行参谋长职责,120师参谋长周士第,129师参谋长倪志亮、李达)在1955年授衔时,2个上将(周士第、李达),2个中将(王秉璋、倪志亮);4个野战军的参谋长在1955年授衔时,2个上将(二野参谋长李达、四野参谋长萧克),2个中将(一野参谋长阎揆要、三野参谋长张震)。其地位远不及其所在部队的军事和政工主官,甚至比不上下一级主官。
四、建国后
建国初期,我军制度已经完善,无论是总部机关还是各部队,参谋长地位都非常重要。特别是《司令部条例》里指出"参谋长是部队首长之一",明确了参谋长是部队首长的属性定位。
由于参谋长主管司令部的工作,是本级首长在军事工作上的主要助手,是实现首长军事意图和决心的主要组织者和执行者。所以签发文书时参谋长也要署名。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就认为参谋长是部队的3号首长,实际上这是错误的认知。
在部队里,参谋长的排位始终是在部队的副职后面的,这从有的任职命令中就可以看出,如副军长兼参谋长、副师长兼参谋长、副团长兼参谋长,只有上级才可兼任下级职务,不可能下级去兼任上级职务。所以,参谋长是部队首长,但绝不是3号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