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周恩来精神纪念周恩来逝世四十六周年
1976年1月15日，新闻媒介报道了周恩来总理的骨灰撒向祖国的江河大地。亿万人民悲痛地呼唤：总理，你为何不把你的骨灰留下……但是，总理却给人世间留下了永恒的——周恩来精神。
一
任何社会都需要精神的力量鼓舞人们前进。因而，今天人们提出发扬一定时期、一定环境下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和精神风貌——韶山精神、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也提出要发扬把这些优良传统人格化的雷锋精神、焦裕禄精神、铁人精神。但人们几乎都没有忘记，在我们的民族中，还有一个周恩来精神。它更集中、更典型、更本质地反映了我们党、我们民族、我们时代的精神。周恩来精神是我们党、我们国家和人民、国际无产阶级和进步人类的价值取向和行为楷模。从1976年1月8日以后，每逢周恩来的诞辰、忌日、清明节、建军节等，人们总是自觉地要缅怀周恩来精神。人们每到周恩来的纪念地、或经过和周恩来有关的地方，都要反省一下自身。人们每看到和周恩来有联系的纪念文章、文学艺术作品，总要热泪盈眶或热血沸腾。真是＂一声周总理，八亿泪眼红＂。可以说，人们前面有周恩来的影子，心中有周恩来的精神。周恩来精神已经和中华民族息息相关了。可以说，弘扬周恩来精神，就不必担心我们优秀文化的断层，更不必担心迷惘的人们走出困惑之域，这是笔者立意所在。
二
周恩来精神是周恩来在社会生活中所体现出来的理想、思想道德、意志、品格、作风的总和。这里的精神，既是一种文化，又是一价值。它不局限某一领域。最起码包括如下诸多方面。
1.献身共产主义的精神
周恩来在青年时期就如饥似渴地寻求革命真理。当他接触了马克思主义，就树立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人无志不立，他无尽的力量都来自这一坚定的理想，他半个多世纪的奋斗，终身献身于共产主义事业。他曾经历过国际共运的许多重大挫折。目睹了前苏联30年代残酷的＂大肃反＂、以及晚年亲身于其间的＂文化大革命＂，这使他也痛心疾首，但理想信念却没有动摇。在生命最后一息还吟唱《国际歌》。并对守在身边的邓颖超说：＂我坚信全世界共产主义一定实现，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定要实现。＂
2.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
周恩来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他在13岁明确地知道读书的目的是＂为中华之崛起。＂刚步入青年，就更忧患自己民族的积贫积弱和深重灾难。他对祖国从专制制度下、从列强压迫下解放出来，充满热切愿望，因而讴歌＂博浪踵相踪＂和＂蹈海＂的＂英雄＂。当周恩来参加到革命队伍里时，无论是反对北洋军阀、国民党反动派、还是日本帝国主义，他都万险不惧、万难不辞。特别是他晚年，不曾片刻休息。为把社会主义祖国建设好，克服＂文化大革命＂造成的空前危机，忍辱负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担负着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历史重担，成为伟大的民族英雄。
当然，周恩来从来就不是一个狭隘的爱国主义者，他有着宽广的胸襟，帮助过许多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也曾帮助过许多第三世界的国家。比如，在援助一些发展中国家时，不但帮助他们建设农产品加工厂，还派人敎他们种植甘蔗、茶树、烟叶，以解决原料问题。这种真诚的援助，在许多国家中留下了美好印象，使他们认识中国的形象。周恩来的做法，在于把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统一起来。
3.民主精神
周恩来一向尊崇民主、弘扬民主、注重民主政治建设。他早在中学读书时，就对共和民主、平等这些观念产生极大兴趣。1919年，他在《天津学生联合会报》刊名下用英文写着：＂民主：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我们的箴言。＂他还提出，＂本民主主义的精神发表一切主张＂。当他参加革命以后，就按着人民民主和党内民主的精神建党、建政、建国，在抗战期间，他敏锐地提出反对蒋介石的新专制主义。周恩来在重庆谈判、旧政协会议上的多次发言，充分表达了共产党人建设民主国家的诚意。因而赢得了社会各进步阶层的拥护和支持。建国后，他对那些违背社会主义民主的现象，不断地提出批评，努力加以纠正。
周恩来善于平等待人，尊重他人。他极力反对特权，反对封建等级关系残余、封建宗法关系残余。他以普通一员的姿态，出现在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中间、少数民族中间。他善于协解人民内部的各种矛盾，工农商学兵，都能把他当作知心人。他始终当人民的儿子、政府的好管家。
4.科学精神
科学是五四运动后举起：的两大旗帜之一。周恩来从青年时代起，就立志＂邃密群科＂。在革命战争年代，他一方面下极大力气研究中国革命的规律，另一方面下极大力气研究战争规律，他在这两大方面对毛泽东思想作出了巨大贡献。建国后，他在领导经济建设中，通过调查研究，很快大致掌握了平衡发展、稳步前进的规律。尽管他一再遇到不顾客观规律、急于求成、盲目冒进的干扰，并因为反冒进而挨批，但他总是冷静对待，不顺风倒，尽量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办事。我们建国初期，在各方面学习苏联模式，造成各个领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脱离实际，缺乏生机的情况。周恩来不囿于成见，曾于50年代中叶、60年代初叶，在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敎育体制、科技体制等领域，提出许多革新的构想，他还非常重视我国自然科学事业的发展。周恩来对于科学技术规划的制定、关于科技作用的分析、对于科学家的深切关怀、关于知识分子作用和地位的分析，充分体现了他的科学精神。他的科学精神，还表现在务实笃行，以实践为重心去实现他的理想，这是周恩来一生中一大特色。正因为以实践为本，所以他很少敎条习气，绝少清谈，憎恶说而不做的恶习。
5.高尚的道德
周恩来具有高尚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道德，表现以下诸方面：
公仆精神这也可以称之为为人民服务精神。他克己奉公、一尘不染、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周恩来参加革命就成为党的重要领导人，后又成为国家领导人。但他却从不以此为尊为贵，而一直甘做人民的公仆。为革命不曾享受一日之清闲，每天工作多达12小时以上，20小时以上亦是常有之事。1974年1月到6月5个月中，他除了查病和病重休息外，抱病工作139天，工作18至24小时44天。这对于一个老年重病者说来，需要多么顽强的毅力啊！
周恩来的公仆精神还充分表现为人民利益献身的精神。他凭借这种精神，在五四运动后的狱中斗争、上海党中央的地下斗争，险象环生中处理西安事变、劳山遇险、国统区谈判、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后参加万隆会议、在黄河巨浪中指挥抢险、在邢台地震的余威下视察，他从不为这所动，总是大义凛然地对待之。如果说，不怕苦能考验一个人的公仆精神，而不怕死更能考验一个人的公仆精神。如果说前者是量的考验，后者则是质的考验。做到不怕苦难；做到不怕死更难，二者都不怕，则是难上加难。周恩来公仆精神恰恰在于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简朴精神：周恩来少年养成了朴素的道德品质。他在南开中学时只有一件大褂，去欧洲勤工俭学身边还带着补袜子的楦子。他当了总理，仍然如此，1950年一套睡衣一直穿到他逝世，他的皮鞋底换了三次，……
谦虚精神：周恩来常说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和工人、农民、战士接触如同多年朋友，看不出一点领导人的架子，他从不板起面孔训斥人。他生前，多次反对在自己岀生地、工作过的地方设纪念馆，曾嘱淮安县委同志把他旧居拆了分给大家，并对此事检查落实。这充分体现了他不以功臣自居的谦恭美德。
另外，他那自省精神、宽容精神、以及尊长、忠贞、友爱、守信等优秀的品质，堪为人们的道德楷模。
6.优良的作风
周恩来在领导作风上，表现出惊人的果断、顽强、机智、坚韧。这些方面集于一身，是少有的领导者。周恩来处理事务的迅速、敏捷，真有如快刀斩乱麻，像郭沫若说的＂电火行空＂，像有的外国记者说的，有猫捉老鼠那样的本领。周恩来顽强无比，无论在什么困难面前，从不露难色。他像登山运动员那样，不达目标决不退下阵来。他还坚韧无比，从不急功近利。在十年＂文化大革命＂中，他在极度困难的条件下，经受住3650个日日夜夜，没有顽强、坚韧的精神，怕早就垮掉了，早就中途退却了。尼克松在《领导者》一书中称周恩来＂具有坚韧的耐久力＂，是十分精当的看法。
总之，周恩来精神的内容是十分广泛的，这里只提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三
周恩来精神是近代中国人民革命 、民族解放和共产主义运动的产物，是毛泽东思想活生生的体现。
周恩来在革命的实践中，不断吸取了国际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优秀品质，就是其精神的重要来源之一。如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伟大友谊，李卜克内西、季米特洛夫的勇敢、列宁的勤奋、斯维尔德洛夫的工作方式，总会影响到周恩来的身上。
在民族解放斗争中，林则徐＂海纳百川＂、＂无欲则刚＂的政治家的恢弘气度、邹容为民族解放＂驰骋于枪林弹雨中＂的气概、孙中山＂天下为公＂的胸怀，这些都必然要影响到周恩来精神的锻造。
在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队伍中，李大钊、恽代英、方志敏、陈铁军、周文雍这些殉道者的形象，毛泽东的精辟哲理和深谋远虑，瞿秋白纯真的文人气质、陈毅的直爽性格等等，党内的无数精英无不给他以精神上的陶冶。
当然，这种完美的精神绝不是自发地在周恩来身上产生的。周恩来具有极强的自省、＂修身＂意识。中国悠久传统文化中本来就注重＂修身＂，再加之周恩来健康人格和主体意识，无产阶级革命熔炉的熔炼，就更使这一美好的形象更加光彩夺人。
中国共产党人应当有周恩来精神而骄傲。周恩来精神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当然，周恩来的英名也是属于全人类进步事业的。周恩来传奇的经历，感人的行为，非凡的才智，出众的仪表，都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会感染所有具有良知的人们。人们将从周恩来精神中获得自己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中国人民一定会在周恩来精神鼓舞下，奔向更加光辉灿烂的明天。
本文作者：刘济生
（原载《毛泽东思想研究》199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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