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想起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那些日子，封耀松脸上总会流露出十分自豪的神情：＂我照顾他老人家日常起居整整十年……＂初见面，毛主席对封耀松说：＂不管你有几封信，不开封你就看不见信＂ 1954年至1963年，封耀松在毛泽东身边担任贴身卫士。 封耀松是浙江人。1952年，浙江省市公安局选拔公安人员，年仅16岁的封耀松幸运入选了。 1954年元旦过后不久，封耀松突然被警卫处处长叫了过去，处长一见面便直入主题地说：＂小封，调你去北京工作，怎么样？＂ 封耀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是领导安排，便一口应了下来。 4月初，封耀松随浙江省公安厅厅长王芳一起来到北京，接站的是毛主席的卫士长李银桥和秘书罗光禄。 下车后，王芳嘱咐了封耀松一句话：＂小封，你要保卫好毛主席，要对得起3000万浙江父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封耀松怔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调到北京的任务居然是保卫毛主席！ 这天晚上，封耀松被带到菊香书屋，李银桥通报过后，把他带进了毛主席的书房。 见有人走了进来，毛主席放下手中的公务，起身问道：＂姓什么啊？＂ 封耀松赶紧回答：＂姓封，一封信的封。＂ ＂哦，开封的封＂，毛泽东缓缓说道。 ＂不是的，是一封信两封信的封＂，听了毛主席的话，封耀松着急地做着解释。 毛主席知道封耀松是误会了，爽朗地笑出了声：＂不管你有几封信，不开封你就看不见信，那是一个字。＂ 封耀松似懂非懂，摸摸后脑勺，有些窘迫地笑出了声。 接着，毛主席又问封耀松：＂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拉黄包车，就是人力车，北方管这种叫‘拉洋车。’＂ 毛主席听了这话，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骆驼祥子的孩子，还是个娃娃哩，以后还要学习。＂ 毛主席仔细端详着封耀松的脸庞，很认真地说：＂好哇，我为人民服务，你为我服务，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们比赛谁为人民服务得好，你看好嘛？＂ 从此，封耀松开始在毛主席身边尽职尽责地工作。 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后，经过朝夕相处的陪伴，封耀松发现毛主席工作总是十分忘我，对他来说，废寝忘食是家常便饭。 于是，劝毛主席吃饭和睡觉，就成了封耀松和其他卫士的一件难以完成的工作。 图 | 毛主席给警卫讲话 一次，封耀松当班时，他借着给毛主席暖水袋换水的机会提醒道：＂主席，您该吃饭了。＂ 毛主席当时正在批写东西，便头也没抬地问：＂怎么又吃饭了？＂ 封耀松回答说：＂您已经快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有这么长时间了？＂毛主席一边说，一边把最后几个字写完，然后抬头看看封耀松，又朝窗外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说：＂嗯，那就搞点饭吧。＂ 毛主席吃饭大多是一个人吃，有时在书房，有时在卧室，由卫士用食盒给他提来，除非有客人来，毛主席吃饭从来都是手不释卷。 一天，毛主席斜坐在一把木椅上，两只眼睛盯着报纸。大概是看到一篇好文章，毛主席那天的饭吃得格外有特色。 毛主席的两只眼睛显得格外有神，神色随着报纸内容起伏变化，可嘴巴却似乎无滋无味，只是单调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就这样，毛主席的右手像一只机械手，在菜盘和嘴巴之间来回移动，筷子总是落在盘子的一个固定位置。很快，一盘炒空心菜只夹走少半边之后，筷子便夹不着菜了。 当时，封耀松就站在毛主席旁边，便悄悄转动了菜盘，让毛主席的筷子落在有菜的地方，顺便及时将荤素两盘菜调换了位置。 毛主席嚼了几口，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怔了一怔，目光跟着转向饭桌，露出警惕的神色。 见毛主席准备吐出嘴里的菜，封耀松连忙解释说：＂是我把两盘菜掉了个个儿。＂ 毛主席嗯了一声，咽下嘴里的菜说道：＂我就说不对劲嘛，刚才还咯吱咯吱的，一下子变那么绵软呢……＂说完，毛主席的目光又转向报纸。 封耀松见了便说：＂主席，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了，影响消化。＂ 毛主席没有说话，放下报纸端起了碗，扒着把饭送入口中，然后放下筷子，拿起报纸就准备朝办公桌走。 这时，封耀松一把拉住了毛主席的袖子：＂主席，请你跟我出去走走。＂ 毛主席盯住封耀松，用鼻音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诙谐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随后，封耀松跟着毛主席走到院子里，毛主席一边散步，一边做深呼吸，一呼一吸带着长长的声响，看起来舒服惬意了许多。 封耀松谈恋爱遇挫，毛主席：＂我的卫士不发愁，要有信心嘛！＂ 毛主席对身边的卫士就像一个大家长，关心着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封耀松认识了一个文工团漂亮的女演员，两个人谈起了恋爱，可这段感情没持续多长时间就夭折了，原因是对方嫌弃封耀松工资低、工作忙、自由少。 分手之后，已经20多岁的封耀松情绪有些低落，毛主席知道这件事后，便特地来安慰他。 毛主席像父亲一样，拍了拍封耀松的头，说：＂我的卫士不发愁，要有信心嘛！＂ ＂您说的容易，不发愁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封耀松沮丧地说道。 在封耀松恋爱失败的时候，毛主席在思想上开导他：＂这老婆不是花瓶，不是为了摆着看，讨老婆可不能光挑长相，还是要找个温柔贤惠的才好嘛。自己进步，又能支持丈夫进步，那多好啊！家里和和睦睦，出去工作也有干劲，你说呢？＂ 说完，毛主席笑了，接着话锋一转，又说：＂当然了，挺精神的小伙子，硬塞给你个麻子当老婆，也是不行的。总要自己看着舒服才好。而且，彼此都要看着舒服。＂ 听到这儿，封耀松一下子也跟着毛主席呵呵笑出了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毛主席就收住了笑容，很认真地说：＂不过，一定要先看思想、看性格，其次才是看长相。思想一致，性格相合，这样婚后才会幸福，要不然，哎，是要背政治包袱的啊。＂ 后来，在合肥省委组织的一次舞会上，封耀松又认识了一位姑娘，两个人很快就谈了起来。 这天，毛主席靠在沙发上，点上烟，向封耀松问起了这件事：＂这个人怎么样啊？人好不好啊？她的条件你了解吗？可不要一时头脑发热，要多了解了解啊。＂ 不等封耀松自己去了解，毛主席便帮他询问了这位钟情姑娘的情况，最后得知，封耀松正在交往的这位姑娘是个话剧演员，比封耀松大三岁，之前离过婚，生过孩子。 于是，毛主席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封耀松，封耀松听说后立马尴尬地垂下了头，觉得自己和这个姑娘确实不合适。 毛主席用指头戳了一下封耀松，说道：＂速胜论不行吧，也不要失败主义，看来还得搞点持久战。＂就这样，毛主席用事实来告诉封耀松，＂速战＂和＂只注重外表＂都是万万不行的。 后来，毛主席上庐山，特意询问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的爱人水静，给封耀松介绍了从医院选来上庐山服务的护士郑义修。 介绍完，毛主席就像是办完一件大事，靠在沙发上，伸了伸腿，长舒一口气说：＂小封，接触接触看。＂ 后来，等庐山会议结束后，封耀松已经和那位叫郑义修的护士打得火热了。 回来后，每逢封耀松陪毛主席散步的时候，毛主席总会问上一句：＂小郑来信了吗？＂ 封耀松每次都把信拿给毛主席，还把回信也拿给毛主席，请他帮忙修改，毛主席边修改边说：＂要加强学习，写了错别字，人家可要看不起的。这回改的，下回你要记住，不能再写错了。＂ 有一次，毛主席看完信后，哈哈笑起来，说道：＂小郑发信号了，你也该向前迈一步，升升值，这种事情还是男的主动些好，姑娘还是比小伙子顾些面子。＂ 就这样，在封耀松找到合适对象的时候，毛主席又给予他行动上的指导，让他＂向前迈一步，升升值＂，勇敢的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再往后，毛主席看到封耀松不好意思掏出的小郑的信，看了两句，就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手说道：＂不看了，不看了，大局已定，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 1961年，封耀松与郑义修结婚，毛主席祝福他们：＂你们结婚后要多关心、多爱护，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在这段姻缘里，毛主席将起初只重视外表的封耀松引上正途，告诉他＂讨老婆不能光看长相＂，谈恋爱＂速胜论不行＂，婚姻只有两个人＂思想一致，性格相合，婚后才会幸福＂，这些道理让封耀松在今后的人生受益匪浅。＂你们调查之后，要跟我讲真话！＂ 1960年12月26日凌晨，毛主席正在床上看文件，封耀松在给他擦澡时提醒说：＂主席，今天是你的生日。＂ 毛主席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噢，今天是我的生日。小封，你去把叶子龙、李银桥、王敬先、高智、林克、汪东兴他们叫来，过生日一起吃碗面。＂ 于是，封耀松他们7个人一起在菊香书屋，吃了毛主席的寿面。 毛主席对大家说：＂现在全国都在遭灾，有的地方死人呀，但到底是什么情况，搞不到呀！＂ 说罢，毛主席环顾了一下众人，说：＂人民公社，大办食堂，到底好不好？群众有什么意见？正确的情况搞不到……＂ 说着，毛主席的神色愈加凝重，望着毛主席骤增的白发，大家几乎没怎么吃这顿寿饭，有的同志在一边偷偷擦眼泪 。 这时，毛主席开口了：＂子龙、银桥，你们下去广泛调查研究。＂ ＂小封，你去不去呢？＂毛主席转过头，又问封耀松。 ＂去！＂ 听了封耀松坚决的回答，毛主席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封耀松的背。 在场的七个人都表示愿意下去，毛主席感到十分欣慰，又嘱咐说：＂那很好，你们调查之后，要跟我讲真话，不许讲假话，不许隐瞒欺骗！＂ 大家一致表示，愿意踏踏实实调查，实事求是向毛主席汇报。 为了留个纪念，除了在出发前要跟大家合影，毛主席还说，大家回来之后还要一起合影。 早上5点，毛主席回到卧室，上床之后又交代封耀松说：＂小封，我不放心呀。我出去，他们都预先做了准备。所以这回你们下去，调查人民公社大办食堂到底老百姓欢不欢迎，千万要和老百姓一起吃住，一起劳动，这样才能了解到真实情况，可不能去住招待所，或者公社安排的其他什么地方。＂ 说完，毛主席紧紧握住了封耀松的手，拍拍他的手背说：＂你一定要告诉我真实情况呀……＂ 封耀松从毛主席的神情和叮咛中感受到许多，眼眶不由得就湿润了，他眼里含着热泪，保证着说：＂主席您放心，我一定说真话！＂ 毛主席半躺在床上，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叫封耀松取来了纸笔，用他常用的粗硬铅笔写了起来，信写完已经是早上7时了，内容如下：＂林克、高智、子龙、李银桥、王敬先、小封、汪东兴七位同志认真一阅。 除汪东兴外，你们六人都下去，不去山东，改去信阳专区，那里开始好转，又有救济粮吃，对你（们）身体会要更好些。我给你们每人备一份药包，让我的护士长给你（们）讲一次如何用药法。淮河流域气候暖些，比山东好。1月2日去北京训练班上课两星期，使你们有充分的精神准备。请汪东兴同志做准备。你们如果很饥饿了，我给你们送牛羊肉去。 12月26日，我的生日，明年我就有67岁了，老了，你们大有可为。 毛泽东＂ 就这样，原定地点由山东改为了河南信阳。到了河南信阳之后，封耀松直接去鄢陵县马来大队三队，住在一家农民的羊棚里。 调查结束后，大家将实际情况汇报给毛主席，不久，中央正式下达了取消农村办食堂的指示。 半年后，等大家回到丰泽园的时候，毛主席像之前约定好的那样，再次和大家合影留念。 1963年，封耀松离开了毛主席，他始终没有忘记毛主席的教诲，继续在其他岗位上默默耕耘。 1997年，封耀松从武警杭州警卫处党委书记岗位退休。 尽管已经离开毛主席许多年，可不管在什么时候，菊香书屋的气息依然鲜活地萦绕在封耀松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