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散步

　　今天的羊和牧人增加了三成，也许阳光从上午十点开始温暖的缘故，傍晚之时，草竹碧绿。牧羊的人，看上去有三个，不再土块为枕，仰望天空，而是晃悠着鞭子在羊群的周围徜徉。
　　忽然，听到山羊发出孩子般的笑声，不由探头窗外，只见清丽而橘黄的夕辉之中，却是一群出了校门的孩子，在草地上触羊生情。
　　难得的草地，在一块儿良田被开发，被硬化的郊区，学校扩建占地之后，原来围墙内的麦地，便长出春绿的草来，引得孩子们三五成群，踩着松软的泥土，向羊儿靠近。
　　还只是从羊群的旁边漫步走过，佯装羔羊的叫声，也或者留下童年还不可多的记忆，这里的野草，不受拘束的生长，这里的山羊不受责罚的进食，如此悠闲，数亩梦像，必是我有类似的经历，隐蔽在心底，闻其巧声，睹此境地，不由共同地摇曳这幽静、自由、质朴而悠闲的岁月。
　　待到夜网张开，我的视力渐已模糊，便从四楼的办公室下来，决定到有人的地方看一看，看还有谁值班晚课，还有什么样的活动在球场和操场进行。
　　于是，和孩子们问着好，微着笑，看到橘红的数盏院灯已经亮起。水泥硬化的操场，一个少年奔腾着疾呼“外围”，接过球来，折腰绕过高大的来扑者，转向另个队员；接球的少年，疾驰数步，凶猛的跃起。中栏。好一个短快的配合，不仅自己“好”了一声，轻轻赞扬过去，好像那是自己。
　　操场上人声鼎沸，只是脚起球飞，荡起波波烟尘；墙外的高路上，汽车露出上半部，游泳一样，在墙沿迅游来往，更添了少年的豪强。我想，那些聚在墙角那排杨林间的鸟雀，此时不会有了吧。走得更近一些的地方，用力望去，真的不见他们的什么痕迹或微小的身影。
　　漫步回来的一侧，见到一间室内明亮，便推门进去，一个熟识的同事，面前堆满鲜活的野草，她热情地介绍野菜的品种和滋味，可以料理手工的面条，可以和肉剁碎掺馅儿，吃成水饺，都味道鲜美，并劝我抓了数两，带着春天的少许泥土，包在袋内，送到摩托的斗里。
　　是吧，我应该往家打一个电话，告诉家人，有特别鲜嫩的野菜，远远好过前天市内河边剜下的几根老菜。对的，还应该告诉他们，今天的报上说，春天是孩子们长身体的最佳时期，应加强补钙，虽暂时没有排骨之类的东西，鸡蛋虾米的菜梗，可以替补。
　　已经入夜，教室里的孩子们已经等着我了，我步入教室，告诉他们今晚的作文题目，《我的出生》或者《我的人生设计》，引领他们如何在回忆和未来的畅想中，优雅的漫步。
　　很快，我看到他们，我的孩子们，穿过人生的草地，拟着羊叫，向往昔的岁月和未来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