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像语文”到“是语文”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日前，在北京师范大学召开的“儿童与语文”2015全国小学语文教学研讨会上，中国教育学会小学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原理事长崔峦发表观点说，“语文教学应有儿童特点、童年味道”，“分数不等于真知，当前小学语文的应试倾向和不当教学方式对儿童的想象力、创造力、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是极其不利的。”（11月3日中国教育报）
　　这让我想起曾轰动一时的两本语文课本。一本是清末语文教材《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在尘封多年后，被国内的文化学者发现。它是有史以来第一部学校编纂的语文课本，初版于1901年，成为当时全国各小学学堂通行的教材。几十年间，其扩印之多、流布之广、版本之杂，一时无二。书中对汉字的渊源、用途都进行了详尽而不乏趣味性的解释，到现在，都令人啧啧称奇。推动此书重版的叶匡政说：“每一个汉字就是一个‘小宇宙’，它有独立的美，我们不能只把汉字看做交流的工具，更应该重视汉字本身带有的文化底蕴。”
　　另一本是出版于20世纪30年代的《开明国语课本》，多次被重印卖断货。此书由叶圣陶编写，丰子恺插画，它勾起的不仅是人们对那个久远年代的回忆，还有对语文学习本真的一种期待。该课本“火”，既与当下热议的教改有关，又与目前小学语文教材儿童特点、童年味道缺失不无关系。
　　《开明国语课本》等老课本再版后，曾被上海市高安路小学、上海师大第一附属小学作为课外读本。“几乎不用教，孩子们一读就能成诵。”一位老师举出佐证，如《绿衣邮差上门来》一文：“薄薄几张纸，纸上许多黑蚂蚁。蚂蚁不做声，事事说得清。”简短的几句话，充满童趣，也让孩子们对信的认识变得鲜活起来。丰子恺先生的配图，形象又生动，儿童非常容易理解。
　　现在的小学语文课标对小学生作文的规定是，小学中段主要培养学生的观察力。我查阅了许许多多所谓的优秀作文，但很难看到“观察”的影子。实际上，我们从课文选文到作文指导都出了问题，我们一方面提倡作文来自生活，另一方面，课文选文多是作家作品，作家作品主要是面向精神生活的，而学生作文主要是面向现实生活。语文老师必须搞清楚这个基本问题。作文辅导强化的各种模式的训练，让孩子用“公式”去作文，这哪里是培养作文能力，简直就是对孩子思维的固化、创造力的扼杀。学生的每一次作文，都应该是一次创造活动，都是对个人生活、思想、情感的一次提炼和丰富。
　　在整个小学阶段，语文尤其重要，语文素养是学生学好其他课程的基础，也是学生全面发展和终身发展的基础。其他学科是知识的宝库，语文则是开启这些宝库的一把钥匙。古人几乎只学语文，但当语文水平达到一定程度时，解决其他问题的能力也是非常强的。
　　崔峦先生的观点对小学语文教材建设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我们热切盼望，小学语文从“像语文”回归到“是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