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工作专栏文章】梦的使者

　　这个梦是专门为此次作业孵得的梦。
　　睡觉前，我有些焦虑，向儿子借来《新概念》，打算学习英语，好为明年的毕业旅行计划提前做好准备，以免迷路。同时，我也为此次作业的梦的分析有些焦虑，于是睡前想着：“就让今晚做个梦吧，来完成此次梦的分析的作业！”，于是就做了这个梦。
　　（一）梦的文本
　　（这个梦得自于2013年8月3日的凌晨五点）
　　梦中的我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在做着什么，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类似行政工作的内容。这个办公室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型的公共办公室，能坐下八、九个人的样子，是那种传统的办公桌，不是现实中我的办公环境，梦中的办公桌在正对着门的拐角处，但并不是正对着门，而是需要向左转头才可以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而且这个位置离门比较远，大概有7、8米的样子。一个学生模样的同学过到办公室来找了我一下，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中等个子，挺机灵的，是学习比较好的那种学生。他过来似乎是提醒我要到班上去看看，我当时并未理解他的意思，有些木讷，没有起身跟随他去班上。这时，我发现在与我的办公桌几乎是斜对角的墙上有一个门，那个门是开着的，是一个我从前没发现的小套间，我以为是给“班主任”用的，或者说是给“作为班主任的我”用的，当我远远地从敞开的门看过去时，却发现里面是一套新的给“老板”用的黑色办公桌椅，配备的如同系部主任的规格一样。桌子是正对着门的，桌子前面还放着两个接待谈话者的椅子。有些好奇的我不禁走过去看看，就在门口，我看见一个身着绿色衣服的中年女性的后背。我突然紧张起来，或者是意识到这里有人在监督我的工作的缘故，我发现我落了本该在今天下午给我们班上的英语课，这应该是非常严重的教学事故
　　我很着急，梦中的我对于上课还一无所知，甚至没有课本和相关的教案。我紧张极了，准备赶紧先到我们班教室去看看。我们班的教室是在我们这个楼后面的一个小楼里，是305或306课室。（而这样的楼与楼之间的布置并不是如现实中我们学校的布局，倒象是我小时候经常上学穿过的“医学院”的布局。）去教室的路上，我担心起来，心想：“不知今天下午这两节课同学们是怎么过的？”当我进入教室时，发现同学们都离开了，他们这两节课是做卷子度过的于是我到英语教研组组长那里去讨说法，向她要整套的教案与所有的卷子之类的材料。心想：“让我来教英语，可让学生做卷子这样的事儿都不同我交待而且还不告诉我？！至少要让我有所准备吧”心中有怨气的我，自然对年轻的女性教研组组长不大诚恳，说话的口气也是想讨个说法的样子。但是梦中的这位女士不温不火，也没有将整套的材料交给我，而是引导我，在一个黑板上开始写“词汇、语法、句子”等字样，看了她在黑板上写的字，我心里有了一点儿底，气也消了一大半。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前面我们班同学做的卷子已经整理成一沓，是A3纸面的大小，放在我的桌面上，是别人给判的卷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之间，是用红笔打的“”与“”，而看到有那么多的“”，我不免开始焦虑起来，觉得同学们没有做正确，没能很好地掌握知识，我好丢脸”
　　早晨起来第一时间记下这个梦以及感受性的联想：
　　（二）首先是感受性的联想
　　1）新学期开学（9月1日），我即将到公共课部开始上课，而离开学生处的心理咨询岗。对于授课，以及授课过程中的考核，初入行的我完全不懂，需要从头开始学习。显然，梦中的我不知道课程表，不知道该上什么内容，而且因为原来的行政工作模式，将上课的时间给忘记了。这种焦虑的情绪弥漫着整个要从事教学的我，并有着某种阻抗
　　现实背景：
　　这要从7月12日放假前最后一天的全体教职工大会说起，正是在这次大会中，我听到学校人事调动的宣布，将我从学生处调到公共课部。这让我既高兴又感到突然，高兴的是自己作为心理咨询工作者，公共课部比学生处更没有评判性，更让学生感到安全和自由；突然的是，在此之前，学校人事部门没有同我做过任何沟通；当然还有些对“心理咨询工作”以及来访同学、和同事们的舍不得。对于这样的调动，作为最基层的我大概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的，主要是部门领导之间模糊的冲突与矛盾引发的。因此，在宣布此次人事调整时，目前的领导也很惊讶（其实我们相处得还不错）当天晚上，我向主管学生处工作的副校长敬酒道别时，他向我解释了原因，充分肯定了我的工作的专业性。
　　2）梦中办公室里的套间（是我开始没有看到的地方），让我联想到“领导”，对于梦中开始以为是“班主任”的办公室的一念，可以看出自己是有着某种“领导自居”的倾向。可能也正是这种以“领导”自居的班主任风格，让梦中的我失去了与本班同学的某种联结，以及对学生需要的敏感性，失去了及时去班上看看的时机，导致了梦中的教学事故（忘记了上课的工作）。
　　3）先前未发现的套间的一位中年女性的绿色后背，让我联想到人保部的一位女性副局长，她是来我校突然宣布校长更替的人，而我这次的工作变动也有着类似的突然性，有点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
　　背对着我的感觉，是让我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不能知道领导真正的意图。但是这个“背”还是很宽厚，很可靠的，有种“艮”的感觉；同时，“绿色”是这梦中唯一看到的颜色，感觉很鲜亮，很有生机，只是当意识到这里有人在监督我的工作时，我有种怕做错事的焦虑感。
　　4）对于开始来找我的学生，我的感受性联想是：
　　他是专门来暗示我去教室的，可以看作是学生们的需要，是学生们希望我到教室教他们，或者说是学生们对我有情感的联接。（现实中我带的心理社团，学生们反映不错。）在这个梦中，有着某种“引路人”的感觉，或者是“阿尼姆斯”的感受，因为虽然他的形象是模糊的，但他在梦中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有点隐隐的红色感觉的正能量，行动敏捷灵活，暗示清楚，而且他是在梦中第一个出现与我有过接触的人，虽然话语不明显，是一种以内在的暗示的形式来表达的也正是因为这种来与我接触方式的模糊性，让我没能及时去到英语课堂上直到看到那绿色的“后背”时，我才意识到我本该到教室去授课的岗位职责，才开始去找教研组组长沟通以某种“讨说法”、“理论”的强硬态度去讨论上课的事，以便准备相关的教学材料。也就是说，对于上课的程序等各方面的不确定性所产生的焦虑，包括领导的存在使我产生的被监督的“犯错感”，让我产生了极大的怨气，并以“博奕”的方式获得教研组组长的支持与启发。
　　（三）分析与小结
　　表面看来，这个梦反映的是由于工作变动造成的焦虑情绪，但显然，梦里呈现的这种工作上的突然变动是有着某种线索的。
　　首先学生的需要，或阿尼姆斯的内在引领，与以往梦中让我从“心理咨询”转入“心理教育”的启示相映衬，有着某种内在的连续性，让我有一种冥冥中“命运召唤”的感觉；其次，是领导的指派与监督的推动力量，使梦中的我产生了以“焦虑情绪”为特征的内在动力，也显示了自己对以领导为象征的“父性”的顺从、被动的行为模式及所带来的“阻抗”和“怨气”而这种“阻抗”与“怨气”在学生方面也有所反映，在前面以“学生”形象出现的“阿尼姆斯”向梦中以“我”或“班主任”自居的“意识自我”（ego）暗示后，ego没能及时出现并跟随，从而导致了“教学事故”，同学们则以离开教室，或留下空空的教室表达着不满最后，在内在“父性”力量（以未发现的老板的房间为表达）的推动下，“意识自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回归秩序虽然仍然是用“充满怨气”的态度，以“否认”或“转嫁”为特点的防御机制，来抵制因自己的过错（教学事故，或准备不足）。形成了以“焦虑”为表象的沟通动力与模式，获得以文字形式表达的关键性的指导意见。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某种行政工作模式，或者说“领导者自居”的官僚作风所象征的“意识自我（ego）的自居”，引发了因工作变动造成的“阻抗”，造成被动沟通和对新工作的准备不足，并以“挑对方毛病”的心理防御机制转嫁这种因“害怕犯错”而造成的“失落感”，隐约反映出“伊底帕斯情结”的踪影，并以“讨说法”的方式与女性的年轻教研组组长（母亲意象？）展开“博奕”反映出“母亲情结”与“ego”之间的较量。最后，以在黑板上的“词汇、语法、句子”的文字形式获得启发，寻找到准备教学的关键线索。
　　值得注意的是，“英语”正是我在睡前做的某种准备或引发焦虑的“情结”，也是我2004年未被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咨询方向录取，没能成为申荷永教授全日制在校学生的直接原因。在做梦前的晚上，“英语”恰恰是作为害怕迷失方向的工具来掌握学习的任务。而在梦中，我却反转成为了英语老师。“英语”作为中国人与外国人，或外国人所代表的无意识中陌生领域的沟通联结工具，有着重要的象征意义包括这次梦的分析的作业与考核，也有着某种“外语考核”（象征语言）的踪影
　　总之，无论是因“伊底帕斯情结”导致的阻抗与焦虑，还是“母亲情结”导致的竞争冲突与防御，包括对“教学事故”的害怕，及“学生未完全掌握语言”的挫败感，都深深地影响着“ego”的稳定性，从而有可能在“ego”的倒塌后重新整合。
　　重要的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倒塌与重建从而达到新的适应与平衡。
　　作者简介：范丽霞，深圳某学校教师，本文完成於2013年8月6日，修订于2013年10月30，是作者在修习东方心理分析研究院心理分析两年研究生水平课程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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