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中医硕士,主治医师,是一个工作在聊城的"非著名年轻中医",与蒲松龄是同乡!不懂烟酒交际,只爱临证读书,善使针药结合,最喜疑难杂症!长得不算帅,脾气有点怪,但心肠还不坏! 老韩之前加入了一个群,群里都是一些年轻的中医大夫,大家有着共同的兴趣、共同的爱好、共同的志向,当然,也都有着共同的烦恼和困惑! 今日导读: 1、群里的年轻中医们都说了些啥? 2、人这一辈子,不被绑架是不可能的! 3、中医的终极目标——诊所! 1、来看看他们都说了些啥吧! 就在前几天,记不清是哪个导火索,结果引发了大家关于"行医环境"的热烈讨论—— 在功利之心如此泛滥并且严重的今天,在大量前辈明医逝去,在大量顶着专家、主任、教授的头衔却不会看病的现实面前,在社会无数灯红酒绿的诱惑面前,还能有这样一群年轻的中医大夫,在静心钻研中医,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记得老韩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位老师语重心长地跟大家说:" 现在的就医环境,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人敢冒险,大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终的结果就是,医生不敢放手治病,患者想要治好病更加困难。现在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叫作‘要致富,告大夫,一告一个万元户’!不得不说,目前受损的是大夫,但长此以往,受害的还是病人,这是作为医生的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 老韩之所以对这段话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它给了刚开始学医的我巨大的震撼,也从此让我懂得,做一个有医术、有良心、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医生,在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很难的! 为什么会这么难呢?因为医生受到的束缚和绑架实在太多了! 2、束缚和绑架医生的,有自己也有他人,有单位也有社会! 为什么很多父母都喜欢让子女学医呢?深究其原因,恐怕绝大多数都比较功利——或为了看病方便,或为了表面光鲜,或为了以后的好归宿……单纯出于治病救人角度的,恐怕连凤毛麟角都算不上! 而毕业以后的医学生,或去了大学教书,或去了公立医院。独立开诊,绝不是家人的第一选择,甚至可以说,他们绝不会选择! 巧了,老韩都经历过!毕业以后,我在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学院担任教师;辞职以后,进了一家公立医院做医生;后来从医院辞职,来到中医门诊。 公立医院的那10年,是迷茫和压抑的。因为有太多的事情掣肘,想要心无旁骛地看病,几乎成了奢求。 数不清的各种报表、数据 (多而无理,造假严重),每月的创收任务 (门诊收入、收住院患者数,达不到,扣钱),各种与技术无关的会议 (冗长、低效而无趣),各种限制 (效率低下、部门之间各种扯皮),人际关系复杂 (勾心斗角、各种排挤和压制,这似乎是个社会现象),这都让天真的老韩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哪怕后来当了科室副主任,情况也并没有多少改观! 我这种性格,着实是不适合这种生活的! 那些自己开门诊的情况会更好吗?大家有足够的渠道可以去了解,恐怕他们的苦水倒出来,能灌满一整个东昌湖! 所以, 人这一辈子,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要被各种事物绑架的 ,医生也不会例外!当政府把医院推向市场,就注定了医疗行为几乎就要被变成一宗生意了! 医院要生存,就会给医生各种创收的要求,而医生要养家糊口,就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当然,不违心的也有,比如莆田系)。而 简、便、廉、验的传统中医,在医院里自然也就不受待见。 我时常在想,如果医生们再不用为收入担心、再不用为生活发愁、再不用根据效益核定他们的收入、再不用被各种资本绑架……人们的就诊环境会是什么样子呢?难以想象!但老韩敢保证的一点是: 整个社会医疗费用的下降幅度,绝对不止一半,医保资金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 3、好的中医,都有诊所情结! 老韩接触过的中医大夫很多,有大学里的专家教授、主任学者,有公立医院的年轻大夫,也有民间波爬滚打的独立中医。不管是哪一类人,但凡有两把刷子的,都希望有个心仪的诊所!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大学的档次不够吗?是公立医院的平台不行吗?是民间老板的财力不强吗? 都不是! 是因为,一旦掣肘太多,他们就不再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不再有足够的自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治病,很多事情,将与中医悲天悯人、疗疾济世的初衷渐行渐远。 所以,很多真正热爱中医的大夫,都希望有一间自己的诊所——没有创收要求,哪个方法便宜用哪个;没有冗余的杂务,怎样病好得更快就怎样;不被资本和各种不合理的规定左右,有精力就多看几个病人,累了就歇歇,喝喝茶,读读书! 但是,这种生活是可遇不可求的!换句话说,这种生活,绝大多数人遇都遇不到。除非祖坟上冒青烟,一冒还是三股…… 诊所情结,只是中医们表达自己尚有独立思想的一种方式,不想被与医学无关的各种事物所左右的一种呐喊! 不然的话,在大学和公立医院里,只要脸皮厚,混日子还是挺容易的。 被"绑架"的医生们,不管你是在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只要还存有对医学的热爱,还有济世救人的善心,就请坚持下去吧! 也许,这条路很难,但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走得坦然! 最后,用前段时间写的一首诗,作为今天的结尾吧—— 看不惯的何其多 听不惯的不愿说 做不到完美无缺 也不愿唯唯诺诺 转眼间半世已过 只怨这多情岁月 虽无意蹉跎 却也经不住消磨 看不懂这世事风波 问佛,佛曰:不可说 只是拈花一笑 我便入了疯魔 一册书,一杯茶,一架桌 窗外 灯红酒绿,风霜雨雪 心内 安之若素,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