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狗、喂鸡、摘草莓记 文:我是素颜 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了二冬的《山居七年》,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描写的。很多读者都在问二冬:你在山里还会住多久?在山上无所事事,一个大好青年会呆废了吧? 二冬说:不是每个人都爱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挂在嘴边,把"格物"挂在书房吗?但却没有一个人对这些道理身体力行的。而这几年,我从翻地,到埋下种子、菜苗,到发芽,成活,到结果子,到结的果子吃不完,到一声鸟啼,一场雨,一个有虫鸣的夏夜,带给我的新鲜,和丰满,远远比我在哪些个城市跑了一圈更震撼。 前天看到油菜花金黄,扑鼻的香,就觉得,这一生啊,没救了,就必须生活在一个有花有草有田园的地方。 一段话说到了我的心坎坎上,从翻地开始,到埋下种子、菜苗,到发芽,成活,到结果子,到结的果子吃不完,到一声鸟啼,一场雨,一个有虫鸣的夏夜,带给我的新鲜,和丰满,远远比我在哪些个城市跑了一圈更震撼。 跑城市是二冬的感受,这段话放我这里,我会把它改为:带给我的新鲜和丰满,远远比与周围的人不咸不淡地相处来得更震撼。 每一个早晨,穿着松松散散的睡衣,蓬乱着头发,打开冰箱取出冷藏的几个半斤羊奶,拖拉着拖鞋打开门。头顶上方回旋的是好几种鸟儿不同的啁啾声,脚下是闻风而动,飞奔而来小宝、二宝、赖皮。一夜未见,它们对于主人的亲切感,犹如人类二十年分别后的再聚首的兴奋,尾巴甩动的频率犹为神速,三条狗就是三种不同的频律,看着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把羊奶放到门口的栅栏横梁上,回屋换一身运动装,把头发随手拿个皮筋束缚住了,提个精致的小篮到菜园子里。 菜园子里的鸡妈妈和两只小野鸡早就在叽叽咕咕地叫着了。从笼子处面看到小食盆里空空如也,打开笼门,倒了一点米进去。鸡妈妈和小鸡的尖嘴巴啄食食盆的样子笨拙又急促,饿了三千年似的,发出"嘣嘣"的响声。两只小鸡干脆站在了食盆里,用尖喙飞一般的啄食,溅起的米粒飞到笼底,其间还夹杂着它们的粪便。日后,这一堆类便倒进土地里,还能少得了密密杂杂的谷子苗。鸡妈和鸡娃娃吃相过于贪滥,吃一半,扔一半的,真是浪费。 从地上拔一些杂草放进笼子里。鸡妈妈好不开心,一囗米,一囗野草,换着口味吃,急乎乎地差点啄了人的手。它的头一抬一落一抬一落,有节奏地起伏,倒也不必担心颈椎会出什么问题。把笼门关好。 等到两只小野鸡再长大了些,就放它们出笼,在隔了铁丝网的大场地自由活动。太小了放出笼外,有三条狗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有落入狗肚的危险。长大就不用怕了,大鸡和狗斗,实力相当,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伸手把树上头顶红了少许的枣子摘了十几颗,放进小篮子里,等到做花样早餐时蒸了来吃。而后俯身看铺成一片的绿色叶子底下,哪里会有泛红的草莓。 二冬在他的书中说,大街上销售的草莓个个圆头圆脑,非常喜人,而自己种的大小不一,样子也奇形怪状,想来要到市场上销售的吃食,为了卖个好价钱,自然是少不了加佐料的。而自己种的,天天精心伺候着,又锄草,又施人工肥,又浇水,辛苦付出很多,结得果实歪瓜裂枣的,没有一点卖相,却可以想象得到自家纯天然的好来。 想一想储藏在冰箱里的黄瓜还在生长,想一想晚上才一根手指粗的西葫芦,次日早晨摘时已经胳臂粗,想一想卷心菜一层一层打农药,想一想生瓜白心洒一些九二零成熟剂,蒙被放一夜,立刻变甜变红,我们入口的食物皆是谋利的商品,哪一种买来的食物没有激素、添加剂、农药,是纯天然的呢? 自家的草莓还真是没有卖相,大的也不大,小的小指甲盖一般,还有的被麻雀吃了一半,被蚂蚁啃食的,还有的长得歪饽子斜眼的,模样真是不敢恭维。 捏一个放过嘴里,酸酸甜甜,纯天然,无污染,自己种的,不好吃也得高赞一声:好吃。回家做早餐去,美好的一天,从与大自然和谐共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