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做顿早餐

　　妈妈坐在门前阶基上等我回家 图/网络文｜张怡文
　　多年前侄子就说：伯伯，你就是一个嫁了出去的女，只是逢年过节回娘家。我听了，只无奈地苦笑一声。
　　侄子说的没错，我1997年就外出了，还真是只逢年过节回家看看妈妈。父亲1990年就走了，儿子读书时还可和奶奶做个伴，长大后在家的时间也少了，以至妈妈对我说：我个孙不在家，家里不响亮了。幸好姐姐家不远，经常会过去坐坐，小弟他们也常常会接妈妈过去小住。
　　每次我回家时，总是看到妈妈坐在门前阶基上。我原以为这是妈妈的日常，直到有一次姐姐告诉我，妈妈得知你要回来，就早早搬个小矮凳坐在门口等你。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突然发现我每次回来，到家里打个转就外出和同学朋友疯是多么不该，从那以后我都不敢事先告之我要回家了，也尽量多在家陪陪妈妈。
　　虽然是这样，妈妈还是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那几天她一般不出去玩的，好几次我推开门的一瞬间，独自坐在桌子旁的妈妈看到我，她空洞的眼神一下变得有了生气，一边说：哟，崽呀！你回来了呀，吃饭了吗？一边起身张罗吃的。如果是我吃过饭了，就会洗点水果给我，并且不停地劝我多吃点。
　　妈妈在张罗吃的 图/网络
　　妈妈给我们的爱最能体现在吃上面，妈妈从小受苦，缺衣少食，所以在这方面格外上心。我每次回来，必准备一大碗红烧猪脚，一大碗麸子肉，全然不顾我早已大腹便便，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过年时总会给我做些腊肉香肠，常常到了端午节还给我留着，我说你留着吃，妈妈就说，我咬不动了，你拿去。这两年她做不动了，就把姐姐弟弟送她的腊肉香肠留着给我。
　　我外出二十四年，妈妈共到我这来过两次，一次是2009年姐姐弟弟他们陪妈妈到南岳、韶山，回程时绕道到我这玩了半天，还有一次是我进新屋。我多次想接妈妈过来小住，妈妈总是说晕车，又没有熟人，不好玩。
　　我儿子去年结婚了，把奶奶接他那去住。妈妈私下对我说，我本不打算来，许多年轻人不喜欢和老人住，嘴上不说但会＂做相＂（给脸色的意思），是那家妹子（我儿媳）多次接我才来的。妹子在行（懂事之意），细心好。他们要外出时会把冰箱里买满菜，零食也会给我准备，还特意给我买了个小高压锅和小锅子。
　　妈妈总是把我儿媳称为孙女，他们能这样，也给我这个不能在妈妈膝下尽孝的不孝儿带来几丝安慰。
　　作者和妈妈
　　每次回家时，妈妈总是清早就起来给我做早餐，面条里总是会卧两个以上的鸡蛋，有时有有皮油渣也会给我留着。去年过年回家时，我想要给妈妈做个早餐，在厨房里找这找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妈妈见了笑着说：还是我来吧。说罢走进厨房三下五除二搞定。真让人惭愧。
　　网上有一句流行语：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们不要忘了，还有我们倚门而望的年迈的父母，常回家看看，给父母做个早餐。
　　后天妈妈生日，我已在网上买好车票，回家给妈妈做个早餐。
　　作者：张怡文，湖南涟源人，现居邵阳。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