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元618年，李渊在长安（今陕西西安）建立唐朝，改元武德。他除了对文武百官大加封赏外，还把大儿子李建成立为皇太子、二儿子李世民封为秦王、四儿子李元吉封为齐王。与此同时，薛举父子、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等纷纷建立起自己的政权，与唐朝形成鼎立之势。 经过七八年的东征西战，唐朝逐步实现天下大一统。李世民为唐朝统一拼杀疆场，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因为他不是长子嫡孙，所以只能封为一个藩王。 李世民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人品威望，都远在李建成之上。况且一班开国元勋、文臣武将，大多跟随李世民打天下，深深爱戴和拥护他。这对于李建成登上皇帝宝座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处心积虑要把李世民这颗＂眼中钉＂、＂肉中刺＂除掉。另外，李元吉也想成为皇帝，他觊觎皇帝宝座则要越过李建成、李世民两重障碍。在他眼里，最大的障碍就是李世民。所以，这使他与李建成连成一线。 李建成和李元吉不时在唐高祖李渊面前诋毁李世民，说他想图谋不轨。而且还收买唐高祖李渊的两个宠妃尹德妃和张婕妤，让她们在唐高祖李渊面前称赞自己，贬低李世民。起初，唐高祖李渊是不相信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话，因为他很清楚李世民的为人，绝对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但是人就是这样，坏话听多了就会变成真话。渐渐地唐高祖李渊就疏远起李世民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 一天，秦王妃长孙嘉敏和杨月容正在做新衣服。杨月容拿着自己做的新衣服对长孙嘉敏说：＂姐姐，你说我这朵花绣得好不好？＂长孙嘉敏拿过来看了一下说：＂好，想不到妹妹掌握得这么快。＂杨月容说：＂要不是姐姐教导有方，妹妹哪会绣得这么好。＂＂哪里，哪里。＂这时候，李世民心情郁闷地回到秦王府。杨月容一看见李世民回来，就马上迎上去，还拿着新衣服问李世民上面的花绣得好不好？李世民看了一下说声好之后，就径直走进去。他的这个举动，令长孙嘉敏和杨月容觉得很奇怪。 当长孙嘉敏走进房里的时候，李世民正躺在床上。长孙嘉敏坐到他身边，想到刚才进门时满腹忧伤的样子，说：＂世民，什么事让你如此愁眉苦脸啊？＂＂嘉敏，你多心了，我哪有不高兴啊！＂李世民坐起来，他还想隐瞒，但毕竟逃不过长孙嘉敏敏锐的眼睛，＂世民，你别骗我了。刚才你进门的时候，我和妹妹都看见了。＂李世民见瞒不过长孙嘉敏，他不想让长孙嘉敏和杨月容为自己担忧。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他只得全盘托出：＂父皇听信大哥和四弟的话，以为我想图谋不轨。不但削弱我的兵权，而且还把秦王府的文臣武将革职、外调。你知道，房先生富于谋略，杜先生善断大事。‘房谋杜断’没有他们出谋划策，这怎么行？程将他骁勇善战，没有他们保护又怎么行？＂ 李世民继续说：＂得到天下有什么用？我情愿像以前那样，一家人生活得开开心心。＂长孙嘉敏听了之后很吃惊，她说：＂想不到大哥和四弟这么过分，现在在他们眼里，皇位比亲情更加重要。＂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大哥和四弟这样对我，我固然痛心。但令我最痛心的是，父皇被大哥和四弟蒙蔽，好坏不分，我担心他们会对父皇不利。＂长孙嘉敏握着李世民的手说：＂世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父皇迟早会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李世民也握着长孙嘉敏的手，说：＂嘉敏，谢谢你。＂ ＂你在这儿休息一下，饭菜做好之后再叫你。＂说完，她就出去，李世民为自己有长孙嘉敏这么好的妻子而感到高兴。杨月容在外面等着，她见长孙嘉敏出来就上前问李世民的情况。长孙嘉敏把唐高祖李渊听信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话，秦王府僚属革职、外调的事告诉她。杨月容听了之后，也觉得李建成和李元吉过分。她们商量，以后的言行举止要小心谨慎。 长孙嘉敏是河南洛阳人，父亲长孙晟，是隋朝的左骁卫将军。她的母亲，是隋朝扬州刺史高敬德的女儿。杨月容是隋炀帝杨广的女儿，生母不详。 这边厢，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东宫开怀畅饮，尹德妃和张婕妤分别在身边陪伴。李元吉高兴地说：＂现在房玄龄、杜如晦革职，等于砍去李世民双手。程咬金外调等于砍去他双脚。无手无脚之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还不是我们桌上的一道菜？＂李建成说：＂还是四弟你好计谋，现在李世民是有力无处使啊！第一步成功了，第二步就是把李世民杀了，第三步就是迫使父皇禅位给我，到时候我们就……哈哈＂李建成幻想着自己做皇帝的样子。李元吉表面上替李建成高兴，实际上是想等李世民死了，再除掉李建成，这个皇帝就是自己。 那边厢，李世民和他的布衣之交、长孙嘉敏的哥哥长孙无忌在密室里面。这密室是李世民为议密事所建，里面装饰精致，桌椅床凳一应俱全，只是没有窗户。在这种环境下，自是无话不谈，长孙无忌问：＂世民，你有什么打算？＂李世民说：＂圣旨已下，我还有什么打算？＂长孙无忌接着说：＂虽然房先生、杜先生被革职，可是还有我。而程将军被外调，还有尉迟将军、秦将军。＂＂舅兄，你说大哥和四弟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长孙无忌答道：＂因为你为大唐立下的功劳太多。＂ 李世民说：＂我并不想跟他们争什么东西。＂长孙无忌来到他面前，用手搭着他的肩膀说：＂可是他们不是这样想，尤其是太子。你存在一天，对他构成的威胁就多一天。他知道你的能力，所以就想把你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之后再除掉你。现在对于他们来说，皇位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李世民听完长孙无忌的话，闭上眼睛留下一滴男儿泪。 武德七年（公元624年）八月十六日，李建成为实践唐高祖李渊＂兄弟要和睦＂的指示，特在东宫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邀请李世民、李元吉前来赴宴。东宫里，红毡铺地，弦乐齐奏。唐高祖李渊闻知后，特赐御膳，以示嘉许。李建成左边坐着李世民，右边坐着李元吉。李世民不大说话，偶尔说出来，也都是些聊天的话语。李元吉心里藏不住事，看着李世民的样子，心里恨得不行，脸就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李建成说：＂二弟、四弟前来赴宴，令我东宫蓬荜生辉。父皇知道我要请客，特赐御膳。＂李建成含笑举了举杯，说：＂来，为了大唐的万世兴旺，为了兄弟的幸福和睦，干杯！＂ 兄弟三人端起杯子各自碰了碰，李元吉斜眼看了一下李世民，李建成哈哈笑道：＂咱们兄弟都是马上王爷，战场杀过人。这会儿也来个豪爽的，干杯！＂然后，他率先一饮而尽。李世民、李元吉随后满饮了一杯。李世民喝了之后觉得苦涩难当，可是他没有多想。李建成和李元吉看了之后嘴角闪过一丝讥笑。李世民来赴宴是一心想改善兄弟之间的关系，可是李建成和李元吉却他的酒里面下鸠毒，趁机置他于死地。 一更天的时候，李世民在床上辗转反侧，长孙嘉敏起床问他怎么了？李世民说不出话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口暴痛，嗓子发腥。随即，一大口鲜血喷吐而出。长孙嘉敏看到这情况，顿时觉得害怕。之后她立即去杨月容的房间，告诉她李世民喷出一大口鲜血，杨月容和长孙嘉敏立即到李世民的房间。李世民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吐出来的血触目惊心。杨月容上前喊李世民，可是他已经进入昏迷状态。杨月容问长孙嘉敏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这时候的长孙嘉敏担心得要死，根本没有心思想为什么，杨月容的心情也是一样。突然，长孙嘉敏想起李世民今晚到东宫赴宴，一定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下毒。她吩咐杨月容照顾好李世民，自己连夜进宫请御医。 长孙嘉敏找到在后宫当班的御医孙和，跟他说明情况，然后就立即出宫。马车飞快地赶往秦王府，紧急抢救。三个时辰之后，孙和打开房门。告诉长孙嘉敏和杨月容，李世民已经脱离危险。＂请两位王妃娘娘放心，臣已经给秦王爷服了一些解毒止血剂，病情已经基本稳定。＂长孙嘉敏和杨月容听了之后很高兴，长孙嘉敏说：＂孙御医谢谢你救了世民的性命，请受我们姐妹一拜。＂说完就跪倒在地上。御医把长孙嘉敏和杨月容扶起来，说：＂救死扶伤，是臣作为御医的天职。况且秦王爷人这么好，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于是，长孙嘉敏吩咐贴身婢女三春送他出去。 长孙嘉敏和杨月容坐在李世民床边，过了一会儿，李世民苏醒过来，长孙嘉敏和杨月容高兴得留下眼泪。李世民用手摸了摸她们的脸，还开玩笑说再哭就会变成大花脸。第二天，唐高祖李渊正在弘文殿批阅奏章，长孙嘉敏和杨月容走了进来。她们先向唐高祖李渊行礼，再把李世民在东宫宴会中毒的消息告诉他。闻听消息后，当即和长孙嘉敏、杨月容赶往秦王府。 唐高祖李渊来到李世民床边，李世民正要给唐高祖李渊行礼，唐高祖李渊制止了他。看见李世民的样子，唐高祖李渊心疼不已。李世民叫他不必担心，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其实，在来秦王府的途中，唐高祖李渊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但又不好下令叫人调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皇家也不例外。唐高祖挥了一下手，其他人退了下去。他握着李世民说：＂世民，首建宏谋，削平海内，都是你的功劳。朕本来想立你为太子，可是你又固让。建成年长，做太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朕不忍心废黜。你们兄弟三人，似不相容，同居长安，恐有纷争。朕决定派你去洛阳任行台，自陕州以东都由你作主。仍使建天子旌旗，如汉景帝时奉窦太后命使梁王建天子旌旗的故事。＂ 李世民一听，手抹着眼泪说：＂今日之授，儿臣不愿，儿臣不能远离膝下。＂见李世民如此孝顺，唐高祖李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拍着李世民的手说：＂世民，东西两都，天下一家，道路不远。如果朕想你，即可前往。＂李世民见唐高祖李渊主意已定，只好答应。 李建成和李元吉听说李世民要回洛阳，唐高祖李渊将分一半天下与他，就进宫见唐高祖李渊。两人先是把那天喝酒中毒的事狡辩一番，还说李世民的手下听说他要回洛阳，无不欢呼雀跃，好像将要挣脱牢笼一般。这时裴寂求见，裴寂一向支持李建成，他当然不愿意李世民回洛阳。一见面唐高祖李渊就问：＂裴爱卿，朕让世民回洛阳居住，这事你看怎样？＂裴寂用手比划着说：＂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天下一统，就安排成两个国家了。此弱彼强，争权夺利，大唐将永无宁日。陛下听臣一言，早早打消这个想法，日后也休要再提。＂ 唐高祖李渊想，历史上兄弟之间为争皇位互相残杀的事不少。或非死即伤，或丧家亡国。李世民英勇，手下谋士强将如云，在洛阳时间长了，势必会构成对长安的威胁。唐高祖李渊有些后悔，不该许李世民那些话。他叹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确实老了，遇事不果断，感情用事，常常做一些挖肉补疮的无用之举。李世民左等右等，还不见回洛阳的旨意。他恍然明白过来，这不过是唐高祖李渊的一次感情冲动罢了。 一天，李世民下朝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被一个太监拉住。这个太监把李世民拉到假石山那里，告诉他李建成、李元吉和尹德妃、张婕妤有不可告人的亲密接触，还告诉他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这太监因为钦佩李世民的为人，把这件事告诉他。李世民回到秦王府，在书房里面踱来踱去，最后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唐高祖李渊。 唐高祖李渊坐在珍珠泉旁边的凉亭里，和裴寂一起吃喝玩乐。裴寂说：＂陛下建立了大唐，开万世之伟业。说来也没费多大的事，这岂不是上天有意安排？＂裴寂搜肠刮肚，专挑好听的话逗唐高祖李渊高兴。唐高祖李渊＂嗯＂了一声，又严肃地说：＂像窦建德、王世充他们的势力也很强，可是朕到最后打败了他们。＂＂这不是说天子自有天命吗？陛下即便在家睡觉，也会有人来推举的。＂ 唐高祖李渊拿着玉如意指着裴寂笑说：＂你这小子，睡觉哪能当上皇帝，整天睡觉连屋子都盖不起来。＂裴寂恭维地说：＂陛下的几个龙子也很厉害啊！太子殿下仪表堂堂，处事稳重；秦王爷冲锋在前，所向披靡；齐王爷膂力过人，天纵英才……他们也对陛下您很孝顺，各自担当着行政、军事等重任，没有一个不识好歹、调皮捣蛋的。＂ 唐高祖李渊摸着后脑勺，感慨地说：＂这倒也是，当皇帝虽说不能长生不老，但朕有这么几个好儿子，也就知足了。＂正在这时，李世民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看了看裴寂，欲说还休。唐高祖李渊有些不高兴地命令道：＂世民，裴爱卿又不是外人，用不着回避。说吧，什么事？＂李世民精神抖擞抖擞，上前半步，拱手说出一句令唐高祖李渊震惊的话：＂大哥和四弟淫乱后宫！＂＂什么？＂要不是年纪大了，唐高祖李渊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他毕竟是皇帝，怎么着也得有些气概。他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低声问：＂有这等事？＂ ＂宫里好些人都知道，只是瞒着父皇，儿臣今日斗胆说了出来。＂唐高祖李渊气得脸有些发紫，但很快情绪就稳定下来。他想李建成、李元吉吃喝玩乐都不缺，妻妾成群，淫乱后宫没这必要。再说后宫一向看管严密，两人也没有什么机会下手，所谓＂淫乱后宫＂极有可能是李世民的诬告。李世民见唐高祖李渊脸色缓和下来，知道不大相信这话，于是他对唐高祖李渊说：＂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与大哥、四弟三面对质！＂ 唐高祖李渊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诬告的话还敢当面对质，莫非真有此事？有可就惨了，这可是天下第一丑啊！唐高祖李渊咳了几声，对李世民说会撤查这件事，叫他先行离去。跟着裴寂第一时间去东宫，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裴寂把李世民向唐高祖李渊告发他们淫乱后宫的事告诉他们，李建成听了之后气得把杯子摔在地上。李元吉和李建成商量派齐王府护卫宇文宝潜入秦王府杀李世民，时间定在三天之后。裴寂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们已经决定这样做。 王府的后厅里，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商量一些事情。这时候，太子率更令丞王侄求见。这王侄可是李世民的老朋友，他告诉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决定派齐王府护卫宇文宝杀他，时间定在三天之后。王侄说完，怕耽搁久了会引人怀疑，拱了拱手告辞走了。李世民听了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长孙无忌焦急地说：＂图穷匕见，太子、齐王先把房先生、杜先生革职，程将军外调想孤立世民你，再在东宫宴会上下毒置你于死地。当今之计，需痛下决心，躲避矛盾已经不是办法，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李世民面若秋水，沉默不言。 突然，大厅的门＂哐＂地一声被推开，程咬金气急败坏地闯进来，他冲着李世民嚷嚷道：＂王爷，陛下封臣为康州刺史，我死不前往。如果王爷你身边的人走了，太子、齐王就可以在长安轻而易举地制服你。＂尉迟恭也来到秦王府，他一拳擂在桌子上说：＂王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不做二不休，先结果太子、齐王再说。＂程咬金的观点尖锐，粗中有细，说得头头是道。尉迟恭的话说得比谁都直白，第一次明说要杀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说：＂骨肉相残，古今大恶。本王宁愿别人负我，也不愿负别人。＂ 程咬金跳起来道：＂死到临头了，还待其先发，王爷要是不想干让臣来干。＂尉迟恭也前进一步恳切地说：＂人情畏死，如今众人以死追随王爷，此乃天授。可是王爷居然存仁爱之小情，置社稷于不顾，忘国家之大计。失临难不避之大节，乏先贤大义灭亲之是非。王爷不用臣之言，臣与长孙先生将相随而去，不再追随王爷。＂李世民生气地说：＂两位将军不用再说，本王是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说完，就径直回房。程咬金、尉迟恭找长孙嘉敏、杨月容，让她们劝一下李世民。 当她们走进房里的时候，李世民又躺在床上。长孙嘉敏和杨月容坐到他身边，长孙嘉敏说：＂世民，我知道你一直把亲情看得很重。可是大哥、四弟把房先生、杜先生革职，程将军外调，后来又在东宫宴会上下毒，已经没有把你当成是兄弟了。是他们逼人太甚，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李世民坐起来，说：＂嘉敏，怎么连你都是这样说？＂杨月容说：＂世民，姐姐她说得很对。你想一想，如果大哥做了皇帝，他会是一位明君吗？还有承乾、恪儿他们年纪这么小，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忍心让他们就这样死吗？为了老百姓和我们的孩子，你必须这样做。＂ 李世民听了之后一副痛苦的样子，他一拳擂在床上，站起来说：＂我李世民是重情重义的人，不能让大家为我而遭受不幸。你们说得很对，今日这事就定了！＂说完，李世民让长孙无忌，密召房玄龄、杜如晦入王府议事。 此外，李世民也给其他人分派好工作，时间定比李建成、李元吉提前一天，政变前的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玄武门门卫将领常何、宿卫将领敬君弘虽然是李建成的人，但私下也是很仰慕李世民，所以这政变无疑成功一半。每个人都盼望着，建功立业的时刻快点来临。 一天，长孙嘉敏觉得不舒服，三春看见就去请御医诊治。结果诊断出有三个月身孕，长孙嘉敏听了之后很开心。三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世民，他第一时间到长孙嘉敏身边。杨月容知道这个消息，也第一时间到长孙嘉敏身边。李世民吩咐长孙嘉敏，要好好安胎，其他事务就交给杨月容。整个秦王府知道长孙嘉敏怀孕，甭提有多高兴。在他们之中，长孙无忌肯定是最高兴的。 李世民把这个消息告诉唐高祖李渊和文武百官，他们也替李世民高兴。长孙无忌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柳氏，她也很高兴。李世民下朝之后，就会回秦王府陪伴长孙嘉敏，杨月容为了减轻三春的工作，也帮忙照顾长孙嘉敏，给她喝安胎药，陪她散步。长孙无忌让柳氏搬到秦王府里面，方便照顾长孙嘉敏，直到她分娩为止。 经过怀胎十月分娩，长孙嘉敏肚子里面的孩子顺利出世，是一个女孩。李世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见愿望成真当然开心。李世民见女儿跟长孙嘉敏一样漂亮，就为她取名为＂丽质＂，即＂天生丽质＂的意思。李世民很喜欢李丽质，一天要看她好几次，秦王府的文臣武将和婢女也一样很喜欢李丽质。长孙无忌知道长孙嘉敏生了一个女儿，也是很高兴。他也很喜欢李丽质，下朝之后一定要看她才回家。 武德九年（公元626年），这天李建成和李元吉去上朝。东宫大门口，有几棵大槐树，树上栖着几窝乌鸦。一大早见有人打扰，这群乌鸦扑棱棱地飞起，＂苦呀，苦呀＂地乱叫。两人边走边说来到玄武门，常何正站在门口，见他们来到忙躬身施礼。李建成一见常何，心里安稳多了，毕竟是自己的亲信。李建成、李元吉照例把贴身侍卫留在玄武门外，可是今天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晨风吹过树丛，郁郁葱葱的树丛深处显得神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