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追悼会即将开始,毛主席突然回心转意,要到场参加,为何
这篇文章是关于毛主席和陈毅元帅之间的友谊的。在此之前,我曾在多篇文章和微头条,谈到了毛主席和陈毅两位"井冈山老人"的交往,但多限于人物轶事,且由于篇幅所限,没有进行深入分析,导致很难从宏观角度体会到毛主席和陈毅之间友谊的珍贵性。
今天专门写一篇长文,聚焦两人之间的情谊,本着见微知著的原则,本文还是从一个具体事件着手,在叙述的过程中,穿插介绍二人的友谊。
这篇文章主要聚焦一个问题:陈毅元帅在1972年1月6日病逝后,追悼会是在1月10日召开,毛主席当时身体其实一点都不好,此前多年都没有亲自参加过追悼会了,为什么会在追悼会开始前一个多小时,突然"回心转意",决定亲自前往陈毅追悼会现场?这说明了什么?
下面就先从陈毅元帅去世开始说起。
陈毅手术出意外
陈毅是1970年10月在石家庄工厂驻点调研的时候,突然出现身体不适的,腹部隐痛、腹泻且身体日渐消瘦,在妻子张茜的劝说下,于10月21日回到北京接受全面诊治。
1971年1月中旬,陈毅在北京解放军301医院接受了手术,没曾想手术过程中却出现了意外,原以为是"亚急性阑尾炎",但在打开腹腔后却突然发现,阑尾是好好的,真实病因是结肠癌。当时由于医疗技术不发达等多种不可控因素,此前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事已至此,必须把手术完成,于是原计划半小时的阑尾切除小手术,临时变成了结肠癌切除的大手术,因为太突然,医生只能是临时制定手术方案,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长达五个小时。
这显然是一次重大的医疗事故,不过术后陈毅却并没有过度纠缠,而是乐观地接受化疗,然后在病情稍稍恢复后,又重新投入到了高强度工作中。
1971年10月底,在一次中央座谈会上,连日忙碌工作的陈毅突然面色苍白,鼻腔喷出鲜血,这次病倒后,陈毅再也没能起来,直到去世一直躺在病床上。
陈毅
1971年12月26日清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陈毅突然开口,要求女儿姗姗给他送一碗面条,姗姗是陈毅年纪最小的孩子,平常最受陈毅疼爱,听到爸爸此言,喜出望外,赶紧去医院食堂端来了一碗面条。
但当时陈毅的病已经是晚期,多日无法自主进食,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不过当姗姗端来面条,他还是强撑着坐起来,费力地吃了几根。
女儿不明就里,以为爸爸身体是要好转了,后来才知道,那天是毛主席78岁生日,陈毅的病房里并没有挂日历,平常也没有什么人提醒他,至于他是如何清楚记得哪一天是毛主席生日的,事后没有任何人能解释。
吃完这碗寿面大约10天后,1972年1月6日深夜,陈毅元帅离开了人世。临终前几个小时,叶剑英带着毛主席的嘱托和关怀,赶到了医院,传达了毛主席对平反"二月逆流"的指示,陈毅最终安详地离开人世。
陈毅去世后,追悼会原本决定由中央军委组织,叶剑英主持,但没想到临到追悼会当天,正式开始前一个多小时,突然出现了"意外"。
毛主席和陈毅"陈毅是个好同志"
当时陈毅追悼会是定于1972年1月10日,原本决定只请内宾,不请外宾,党外许多与陈毅交好的同志都想去而不得,比如宋庆龄 就曾专门发电报请求参加陈毅追悼会,比如与陈毅相交数十年的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 ,也专门请求参加陈毅追悼会,但迫于规定,都无法参加。
毛主席原打算也是不参加的,他上一次参加追悼会,还要追溯到1963年罗荣桓去世,后来十年时间他鲜少公开露面追悼会,况且毛主席当时的身体健康是非常不稳定的。
2个月前,他刚刚患了一次重病,虽经医生全力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之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双脚严重浮肿,面色憔悴。
据尼克松在他的回忆录《领袖们》中描述,他在1972年2月见到毛主席的时候(当时距离毛主席参加陈毅追悼会仅过去一个多月),"他身体虚弱是很明显的。在我们进去时,他要秘书扶他起来,他抱歉地对我说,他已经不能很好地讲话",他"灰黄的脸色看上去却几乎像蜡黄色的"。
据当时陪同毛主席一起参加陈毅追悼会的警卫员陈长江回忆,毛主席参加完追悼会,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我打开车门,请主席上车,但他抬不起腿来,很吃力,小张、我们几个人把他搀扶上车。从追悼会回来 ,主席很悲伤 ,几天没有休息好。接着就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两次休克。毛主席的身体,就是在这个时期垮下来的。"
总之,毛主席当时的身体健康情况其实是比较差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拖着重病之躯,在追悼会开始前一个多小时,临时决定要亲自出席陈毅追悼会,并且不讲究着装,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冒着严寒,赶到了八宝山公墓礼堂,并执意带上了黑纱。
他握着陈毅妻子张茜的手,对张茜,对在场所有人说:"陈毅同志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好同志","陈毅同志和我有过几次争论,那个不要紧嘛,我们在几十年的相处中,一直合作得很好","陈毅同志是能团结人的"。
周恩来念悼词的时候,毛主席站在最前面,双目泪流,悲痛十分,深深三鞠躬后,久久凝视着陈毅微笑着的遗像,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毛主席冒着酷寒,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亲自到场参加陈毅追悼会,是关于两人44年深厚友谊的最好见证。之后,毛主席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追悼会,陈毅追悼会是他一生参加的最后一场悼念活动。
毛主席最后一次出席追悼会私交甚好
毛主席和陈毅两人的友谊,为什么显得比较特殊?据毛主席的卫士李银桥回忆,毛主席生前广结好友,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与党外民主人士交往,一般是私交,与党内同志基本是公务,但唯独陈毅是个"例外",他与毛主席有着外人所没有的亲密的私交关系,这主要是因为两人都爱好诗词,并且诗词风范颇为相似。
毛主席在晚年曾对一位陪读人员,说过这样的话:陈毅的诗豪放奔腾,有的地方像我。陈毅有侠气,爽直。
古人说"诗言志,词抒情",诗词就是用来抒情言志的,毛主席这句话,既是对陈毅诗词的总结,也是对陈毅为人的总结。
陈毅一生有着豪放,乐观,直爽,幽默 的性格,这是广为人知的,他是党内极少有的"乐天派",并与毛主席保持着亲密无间的私交关系。
比如每逢看戏,陈毅经常是在大幕拉开前几分钟,才匆匆赶到剧场,但往往这时候前排的座位都已经满了,而他又是个戏迷,不甘心挤在后头,于是就四处张望,寻找靠前的座位。
每当这时候,只要毛主席在场,他都会主动拍拍沙发,招呼陈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陈毅也向来不客气,马上走过去,与毛主席同坐一张沙发,一边看戏,一边谈笑风生。
还有一次,陈毅陪同毛主席在南京参观紫金山天文台,车子抵达紫金山脚下的时候,因山路崎岖,蜿蜒曲折,于是陈毅等少数领导被迫下车,更换性能好一点的吉普车。
可没想到正当工作人员去开车的时候,陈毅却径直走到毛主席车子前面,一脸笑意地对毛主席说:"主席啊,咱们乘一辆车吧!"毛主席不解,问:"你的车呢?"
"在后头呢,不管它,你看紫金山的风景这么好,在一起也好谈谈诗嘛!"毛主席一听乐了,"也好,也好。"
毛主席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挪了挪,但因为他身材高大魁梧,其实也没腾出多大地方,而陈毅也是高个子,坐上去倒颇显得拥挤,不过两人并没有在意,就这样挤在后座,一路有说有笑到了山上。
陈毅与家人
陈毅私底下与毛主席相处,都是十分不拘小节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陈毅担任外交部长之后,有一次为了显示对外宾的尊重,曾专门把外事访问安排在了毛主席的书房里,并且在活动结束后,趁着毛主席出差不在家,躺在他的硬板床上午休了好两个小时。
午休结束后,警卫员曾问他睡得怎么样,陈毅还毫不在意地"埋怨",这床板太硬,屋子也很潮湿,不愧是毛主席。而毛主席出差回到中南海后,听说起这件事,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笑说,这就是陈毅,他就是这样的人。
陈毅
陈毅在私下对毛主席显得十分"随便",不过在工作场合,他是非常敬重的,始终保持着军人的严肃本色。
自从调到中央工作后,陈毅曾多次对身边工作人员交代:凡是毛主席交办的事,一定要快办、办好。毛主席那边来的电话、文件,要立即告诉他,他如不在,必须找到他。即使他刚睡熟,也要喊醒他。
有一次陈毅正在国务院办公,听说毛主席叫他,马上往家里跑,工作人员都知道与毛主席见面是一刻不好耽误的,但陈毅依然坚持要回家换衣服,保持衣帽整洁,扣好风纪扣,然后才着急忙慌赶去见毛主席。
陈毅其实比毛主席小8岁,他对毛主席的情感,在诗友、战友之外,又多了一层敬重和景仰之意。
毛主席和陈毅
晚年陈毅病重的消息传开后,不少老战友都纷纷到医院探望,毛主席虽然没有去,但他依然关切着这位井冈山老战友的病情,并在1月6日陈毅临终前,做出了对晚年陈毅来说最重要的指示。
而陈毅在临终前神志不清的时候,嘴里依然含糊不清地说着四川话,当时在场的陈毅两个孩子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懂少量的词汇,有"红军""毛主席""路线斗争""坚持原则""中共中央" ,等等。
陈毅雕像
陈毅的追悼会,是毛主席一生中参加的最后一场追悼会,后来因为身体健康逐渐变差,再没有出席过任何人的追悼会,包括周恩来总理的,因为当时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收到周恩来病逝的讣告,只是静静地听,紧锁眉头,两眼流泪,一言不发,直到后来听工作人员念近三千字的悼词时,才因无法控制情绪,而失声痛哭。
也许在毛主席心里,亲自参加追悼会,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当年为了祭奠与陈毅的特殊情谊,他抱病参加了,后来周总理去世,朱总司令去世,他因为身体虚弱,无法亲自前往,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痛苦和遗憾。
1956年,毛主席和陈毅在北京
毛主席和陈毅从1928年相识,到1972年截止,结交将近半个世纪,对于两人之间的特殊情谊,有人曾比喻为"太阳"和"卫星" 的关系。
毛主席就像是"太阳",陈毅就像是"卫星","太阳"始终普照着"卫星",而"卫星"也始终围绕着"太阳"转,如今看来这样的比喻是十分恰当的。
事实上,毛主席不仅是陈毅的"太阳",也是无数中国人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