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两个朝中要职总督和六部尚书,名字听上去好像总督更厉害,毕竟带一个"总"字。但实际上,两者关系是错综复杂的。想要洞悉两者哪位更厉害,我们可以先回忆下清朝两种官职的典型代表人物。 在清康熙时期,有一位被康熙评价为"清官第一,天下第一廉吏"的两江总督于成龙。他是在康熙二十年(1681年)被任命为江西江南总督。在他到任后,第一件功绩便是抓捕江洋大盗鱼壳,并根据其罪行修改了不合理的地方法条《弥盗安民条约》。说明总督不仅有调动官兵抓捕犯人的能力,还可以修改地方法。除了《弥盗安民条约》,其实于成龙还制定、修改了各个方面的法规,比如《兴除利弊约》是用来整治官官勾结的不良风气的。 于成龙做的第二件事,是建造书院。他因两江地区贫出童生,于是在附近巡视后发现,是由于书院建立得太少。于是他率乡绅建立德虹桥书院,并购置大量书籍古典,聘请风评良好的文人来做教书先生。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于成龙可以修建公共设施。因此,总结来看,总督的职权类似于地方政府,但是比现代的地方政府权力更大,有些事情可以独断。 如果说清初期的名臣是于成龙,那么晚期的总督代表估计要属张之洞。张之洞曾任两广总督、湖广总督和两江总督。在光绪九年(1883年),他作为主战派被任命为两广总督,去处理中法战争。他到达广州之后,便着手开始防御,并招募得力干将对战。他与刘永福、唐景崧等沟通,并上报了朝廷,朝廷也依言使他们二位协助抗衡法军。因此总督负有守护一方土地的职责,在合适的时机召集朝中武将,还可以指定出兵人数和所携带的兵器军粮。 除了战争,张之洞在职位上最出彩的莫过于实行了一系列与洋务运动有关的改革措施。和于成龙相似,他也修筑书院,创办了自强学堂(现武汉大学)、农务学堂(现华中农业大学)以及三江师范学堂(现南京大学)。光绪十五年(1889年),他奏请朝廷批银两修筑卢汉铁路,并创办了汉阳铁厂、湖北织布局等等。可以看出,除了之前于成龙所管辖各事务外,张之洞额外增添了有关军队方面的管理职务。这个军队并不像现在我们想象的警察局,而是军队编制。对于军权上的干预,是总督权力中最重大的部分。 至于六部尚书,由于清朝自顺治时期起就启用两臣共事的准则,即在各个部门任用满族官员和汉族官员各一名,以此来牵制分配六部内权力。为了确保民族因素对个人权力的影响,还是举例汉族官员。 张廷玉贵为三朝老臣,在康熙至乾隆年间分别担任过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作为一个汉官,可以说是受宠之至,以至于成为清朝唯一一位去世后可以配享太庙的汉臣。那么,他所担任过的位置有什么样的职权? 礼部尚书管理朝廷中礼仪、科举和外交事务,比如现在西洋的使臣带着洋货来看望皇帝,张廷玉需要安排使臣的住宿、宴席等活动;又比如现在要举办殿试,在皇帝审阅官员的时候,旁边控场的官员调度由张廷玉来决定。 户部尚书大家都很熟悉,是中央的大管家,管理钱财的。但其实除了老生常谈的赋税,还包括全国所有人的户口问题以及财政支出。支出不外乎打仗、修土木、赈灾等等,如果现在某县地震了,有几千个百姓家被震毁,流离失所,那么赈灾和统计人口的任务就交给张廷玉。 吏部尚书算是权力最大的一个尚书,也被喻为尚书之首。张廷玉在这个位置上,掌握着官员们的生杀大权。只要他对谁不满意,向皇帝参一笔,基本这个人的仕途也就终结了,因此这个职位也是最容易产生贪污的一个位置。 如果对比总督和各个部门尚书的职权大小,其实是无解的问题,因为事实上他们分属于地方和中央,而且彼此相互依存、相互对立。总督和尚书的权力可以形成掣肘,制衡彼此。比如说地方的总督想兴办一个工程,需要户部尚书审批银两;但是户部尚书每年能收赋税的多少也取决于总督。如果一个户部尚书不能做到让大多数的总督心服口服,那么总督们在人口管理、钱财管理上都会给他出难题。这就像现代职场或官场的职员关系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决定着这个王朝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