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护士孟锦云去给毛主席检查身体,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个敢和毛主席吵架的人,就是张玉凤,她曾是一名列车服务员,后来成为毛主席的专列服务员,再后来她又成为毛主席的机要秘书兼生活秘书,负责主席的生活起居,成为主席晚年最信任的人之一。 对张玉凤来说,毛主席是令人尊敬的、崇拜的,可她并不怕毛主席,因为在生活里,她更多是把主席看成一名普通的老年人。她的工作就是好好照顾好这位老人,所以,他们之间既是上下级,也是好朋友,因此也会偶尔吵吵架、拌拌嘴。 毛主席给张玉凤的评语,有十六个字:"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后代,一触即跳。" 开头提到的这次吵架,最后还是毛主席率先妥协了,有趣的是,主席还偷偷地把这次吵架记了下来,跟别人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 在毛主席的晚年,张玉凤成了他的亲人与挚友,她是那时接触毛主席最多的人,她也最了解毛主席。 1975年除夕,毛主席身边只有几个工作人员陪着,张玉凤在院子里张罗着过年事宜,院子里终于有了喜庆的氛围。 晚饭时,毛主席没有起来,张玉凤端来了几个湖南菜,主席在床上吃了最后一顿年夜饭。 深受病痛折磨的主席,根本没有食欲,稍微吃了一口饭,尝了一点鱼肉,便不再吃了,一直说难受,吃不下。 张玉凤看着痛苦的毛主席,心里比主席更难受,一个人躲到了外面,偷偷地掩面哭泣。 晚饭过后,工作人员搀着主席来到客厅,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主席对张玉凤说:"放点炮竹吧。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该过过节了。" 工作人员们连忙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鞭炮,院子里响起了欢快的鞭炮声,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毛主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大家更欢乐了。 进入晚年,毛主席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到了1976年,主席的病情更加严重。张玉凤回忆说,那时主席几乎不能下地了,吃饭吃药都是她亲手喂。 1976年1月6日以后,周总理的病情报告一张接一张的送到了毛主席手中,主席仔细地看着病例报告,默默无语,几乎一夜未眠。 1月8日,周总理离开了我们,举国上下悲伤不已、哭声一片,联合国也力排众议,降半旗为周总理致哀。 毛主席听到周总理去世的消息后,一直沉默无语,眼流清泪,他深深地怀念着自己的老战友、老朋友。 主席与总理从相识到相交,志向一致、行动一体,风风雨雨走过了半个世纪。 1974年12月26日,在毛主席生日的这一天,周总理来给主席祝贺,两人很是开心,还喝了几杯酒,谈了很多事,主席让总理多保重身体。 后来,工作人员回忆说,这是周总理患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但这次短短会面,也是总理与主席的永别。 1975年除夕以后,总理的病情日益恶化,几经手术后的总理很是痛苦。可直到这时,总理依然放不下工作,一直自己坚持着。 叶剑英元帅实在忍不住了,亲自劝说总理去医院好好治疗,可总理不听,只是为了工作,叶帅只好向毛主席报告。 毛主席立马下令让总理入院治疗,这一次,总理终于听了,但稍微休息几天后,就立即出院工作去了,医务人员拦不住他,工作人员劝不了他,总理一直说:"现在还不能休息,你们再多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毛主席听了这件事后,再一次劝说总理好好休息,可总理在给主席的回信中却说:"我现在身体还禁(经)得起,体重还有61斤。一切正常,可保无虞,务请主席放心。" 周总理去世后,张玉凤站在毛主席身边,看着神情落寞的主席审阅总理的追悼会方案,张玉凤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去参加总理的追悼会吗?" 毛主席放下手中的文件,拍了拍右腿,痛苦地说了句模糊的话,张玉凤还是听清楚了,主席说的是:"我也走不动了。" 张玉凤看着面带痛苦主席,眼夺眶而出,她万分后悔,为什么要问出那一句话。 一对相处了半个世纪的亲密战友,终究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1976年1月11日到14日,上百万群众自发前往天安门送别总理,十里长街上,无数男女老幼,跟随总理的灵车缓慢前行。 张玉凤回忆说,那几天她常会见到主席独自在角落里抽泣,就像一个孤独的普通老人一样,而她只能看着,不知道怎样安慰。 14日下午,毛主席收到关于周总理的悼词稿,短短三千字,写尽了总理一生的功绩。 毛主席阅读这篇悼词的时候,更加悲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张玉凤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总理逝世后,毛主席的情绪更加的低落,开始不喜欢见人,不愿意说话。 1976年清明节前后,毛主席的身体越来越差。张玉凤回忆道:"那段时间,毛主席病重,动不了,情绪很烦躁,不愿意讲话,也不愿意见人,每天都必须吸氧才行。" 那段时间,毛主席多次对张玉凤说到:"我是供展览的偶像。" 他常对工作人员说:"我死之后,你们一定要多来我的坟前看看我。" 张玉凤有时会与他谈心,引导他多想一些开心的事。但主席却说:"人哪里有不死的,在自然与规律面前,众人都是平等的。" 毛主席对死亡的问题,看得十分豁达,他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更加害怕友情、爱情、亲情的逝去。 1976年7月6日,噩耗再次传来。朱总司令去世。 毛主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留下了眼泪,老朋友们一个个都走了,只剩下孤独的自己。 噩耗接踵而至,7月28日凌晨,又爆发了唐山大地震,带走了二十多万百姓的生命。 地震的时候,张玉凤走到主席床前,看着主席泰然地躺在床上。随后,工作人员也来到主席床边,牵着床单,挡在在主席上方,防止东西掉砸到主席。 此时,主席的身体非常不好,时常半昏半醒,而当他一清醒后,便马上让张玉凤报告唐山大地震的情况。 听完张玉凤的报告后,主席再一次哭了起来,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如同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为逝去的生命悲痛。 8月18日,毛主席阅读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份文件,正是《关于唐山丰南一代抗震救灾通报》。 此后,毛主席再也撑不住了,时常陷入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醒来后,毛主席曾告诉张玉凤,说他想回湖南老家,张玉凤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主席晚年时期,曾不止一次想回湖南韶山休养。 但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没有得到中央的批准。 主席重病期间,他的家人常来看他,女儿李敏一直陪在父亲身边。 女儿刚来的时候,主席突然从昏迷中醒来,用颤抖的手握住女儿的手,慢慢说道:"姣姣,这么久你怎么不来看我?"李敏一下子愣住了。 在人们眼中,主席永远都是健硕的、伟岸的,即便到了老年,他也是豪气冲天的。 可他终究也会衰老,和所有的父亲一样,也想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但对主席来说,这是很难的。 张玉凤的回忆,主席在最后时刻,头脑一直很清醒,李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主席拉着女儿的手,对她的出生年月日都很清楚。 在最后的几天里,主席依然看书、看文件,每一次醒来,都要开始工作。 九月六日,日本在选举,主席想要了解三木武夫的情况,但是此时的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在床边敲了三下,又用手比了个三字。 工作人员怎么也想不出主席的意思,只好把张玉凤请进病房。 张玉凤进来后,看到主席向她举了三根手指头,她便对主席说:"主席是想看三木武夫的书吗?" 毛主席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张玉凤将三木武夫的书拿了出来,用手举着让主席看,主席看了一会,又昏睡了过去。 九月八日下午7点10分,毛主席用尽力气对护士孟锦云说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我很难受,叫医生进来。" 随后就昏迷了过去。所有人都知道,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能来了。 那晚,主席还有一丝清醒,很多中央领导来看他,他还在清清楚楚地认得,并一一握手。在与叶帅握手的时候,他似乎有话要说,但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嘴唇无声地蠕动,把叶帅的手握住很久。 1976年9月9日零点十分,毛主席离开了他为之付出一切的中国和中国人民。 全国上下,无处不悲痛,无人不落泪。联合国为毛主席降半旗致哀,123个国家首脑发来唁电,100多位国家的领导人亲自前往中国大使馆吊唁。 九月十八日下午,毛主席的追悼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数百万群众自发地涌向天安门,向主席送上最后的敬意,人们对着主席的遗像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向着北京的方向长跪不起。 那段时间,世界各地都在颂扬毛主席的伟大。法国、巴基斯坦、埃塞俄比亚、苏联等国家的民众自发组织游行,以纪念毛主席。 世界各国的人们摒弃了隔阂,只为纪念一个伟大的逝者,这是绝无仅有的,之后也再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