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顺的事情很多,压的有点紧,便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参加了学校的一个学习活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离开他们仨,过了几天自由清闲的日子,原本每天睡四五个小时的我,出人意料的睡了三个整晚,看来,学习是治疗失眠的良方,整个人像涅槃重生了一样。还有不到一天,我便会步入我的不惑之年。我明白,这世间的大部分的麻烦,都是躲不过绕不过的,知道对面无人等候,还是要不知疲倦的翻越每一个山丘,嬉皮笑脸,面对人生的难。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子又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所以按数学等式来计算,四十首先要成为一个知者。古作知,今为智,应该是一回事,知道的多了自然就有智慧了,无论读书行路还是生活经验,一个人之所以为知者,大概并不完全因为他不停的学习,对生活勤于思考、善于应用的人,大概也是一个知者。 不停的回忆过去,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回忆该是夕阳下的躺椅上,那个耋耄老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同样不停的憧憬未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儿时的梦想早已被现实践踏成一地鸡毛,躲避在白日梦的虚幻中麻醉了自己却麻醉不了生活。四十岁的人可能无暇回忆过去,也无力憧憬未来,他们在努力的生活,为了给曾经的梦想留下一份坚持,为了给以后的回忆留下一份感动。 所以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也无暇思考,只是在疲惫又勤奋的活着。看着已经满鬓白发还在为儿孙操劳的父母,心怀感恩还有愧疚,他们任劳任怨艰苦朴素,以自己不变的付出去适应不断变迁的社会。点心是上天对我的厚爱,他们安慰我,给我带来快乐,陪我读诗,陪我远行,让我不断的成长。都说父母和孩子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以后的路只要他们快乐,我不在乎他们是在台上的光芒万丈还是坐在路边安静的鼓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永不回头,人生也是,跟那些只陪你走一段路的人道一声珍重,感谢一路相看的风景。人生路上只有一个人会陪你直到最后,跟青青携手走过的二十年,竟如同弹指一挥间。从十八九岁的青春年少,到如今的不惑风华,共同经历了多少北京城的秋冬春夏,看过了多少庭前屋内的花落花开。从黄色的沙尘到灰色的雾霾,再到而今的蓝天白云,或许丢了一些浪漫失了几许惊喜,却多了几分平淡和温暖,那些争吵和彷徨,在扑面而来的生活面前,灰飞烟灭杳无踪迹,坚守,静待的下一个冬去春来。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望多担待。 总以为童年有那么那么长,呆在海边听浪拍礁石,总以为还是曾经那个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总以为青春会永不褪色,会怀揣梦想坚守信仰,但还是在生活面前,慢慢妥协不停退却。像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入沙中,像一只乌龟把头缩进壳里,遮起内心的阳光,把怯弱挡在身前,用佛系美化自己,然后不停的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安慰自己。 人到四十,面对后滑突出的颈椎,老化增生的腰椎,多发的胆囊息肉,顽固的脂肪肝,面对三年不停歇的耳鸣,面对出了问题的心脏。人到四十,面对看不到边际的房贷和外债,只能支持几个月的现金流,面对没有变化的工作和永远不涨的工资。人到四十,绿茵场上再也看不到自己喜欢的球星,没人陪你聊起巴乔和哈吉,电台里再也没有周传雄,没人陪你唱黄昏的地平线。人到四十,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只好强做笑颜,对生活,说声你好。 冯唐弄火了一个词--油腻。很多人四十岁的人表示不服,晒出半马的奖牌,露出六块的腹肌,揭开敷着面膜的脸蛋,仿佛告诉世人,四十还很嫩。油腻是什么?当你从不再学习却侃侃而谈的时候,当你荤段子一箩筐不会脸红的时候,当你躺在功劳簿教训晚辈的时候,便油腻的闪闪发亮。我想我该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即便在别人看来失却了追求,我想我要尽量不去影响别人,独自找寻期待的美好,在内心深处保留那么点信仰,不经意间坚持着那么点情怀。我挺害怕自己油腻,怕自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曾经讨厌的样子。 不知道疫情会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另一半人生路会归于何方?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四十年 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