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痛与远足求医小记（三）

　　清晨5点半，隔壁床病人就起来洗漱、喝水。6点5分，母亲起床洗漱。留小便化验，还是没有大便，可能北方比较干燥的原故，看来还要多适应几天，水喝太少，水果也吃少了。护士一早就来抽血，量了血压。不到6点半，病房、走道就热闹起来。按医院要求，我6点就收拾好了被褥，放置柜子里。医生查房时，病床、床头柜等都要弄清楚些。远方的家人对母亲来此都很耽心，妻、兄长、侄女、妹夫、内弟他们都先后来信、来电询问情况。但愿母亲能真的好起来，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昨晚十点左右，听见母亲睡看后打呼噜，到了十一点右右，邻床病人是年轻人，肯定不好睡，听到她老翻身，适时造了些动静，可还是扰声不断，实在是无奈了。一个病房四个病人，加上看护陪床的，有时五六个人，房间不大。实在是对不起了。好在电话上听她说25日要出院了，那样她能就解脱夜扰了。
　　早飯7点。在楼道电梯口那边买了二元稀饭，一元馒头（不知一元钱三个馒头，会浪废了），二元菜，一根油条，一个蛋（母亲吃蛋白，不宜吃蛋黄，楼道墙壁上我看到有对症的知识介绍）。早饭后，我遵照小护士嘱咐，交五元给值班护士，她说不用现金，会记在住院费上，我说你是否登记一下，免忘了。护士不太爱搭理。看来是我多事了。早上母亲上厕所去了，刚好她来抽血，没有见到病人就离去了。一会儿，隔床告知护士来抽血了，我赶紧去找她，她说，刚才我不是去了？我看她显得有点烦，不知何故，可能值夜班辛苦，我不好多说什么。一会她就来帮助抽了血，这时，态度还好！
　　7点5O分，李医生送来住院治疗日清单。询问母亲昨晚情况。上午9点半护士来点滴，今天点滴加了药。保洁工也来拖地板。保洁工到卫生间看了一下，说：哦！这间卫生间倒很干净。我说，是我们自己弄的。我看到她刚才把一堆垃圾弄走后，又想走人，想不拖地板。我对她说，这间病房你没拖过。怎么会没拖过？刚不是拖过了！她回我道。看来她是忙暈了。我看着她清扫病房，被我说后，她就拖了一遍地板，只是边边角角也是应付了事。看样子，这家医院后勤管理上还有不少潜力可挖。
　　邻床那位老人，是石家庄农村人，一看便知是很饱经风霜的那种脸色。她儿媳一早就来了，陪老人说好多话。我对她们说，老人家气色好。老人家的儿媳告诉我说，她婆婆70多岁了，不仅干田里活，还要顾家里。本来是很能干的，里里外外一把手。上午十时半左右，老大娘的老伴来了，他们老俩口和儿媳，聊天很热闹，兴头比较高，聊了一个来小时后，儿媳和她公公就回去了。听得大爷他们在议论一个什么大医院，大爷本来要去检查身体的，可等了二天了，好些项目还没能检查，很麻烦。发了一阵牢骚。又听得大娘说要去上山拜观音事，媳妇对婆婆说，现在拜观音香火钱已经涨了，以前一次要50元，现在要1O0元了。老大爷很健谈，问了一些我母亲的病情，他们都说起我母亲85岁了，能来此治病真是不容易，也是在鼓励我母亲。
　　午饭我是去一楼食堂买的，为母亲买了一碗水餃，顺带要了一点米飯和豆腐。母亲说水饺还好吃，就是菜芯咸了些。邻床病友中午就开始收拾衣物用品，开出院单，询问护士、病友要如何去火车站取票。很机灵的一位年青女孩，与护士混得也很熟。不过与我一样，问路不清方向，一听说往东往西就一头雾水了。我母亲问她，爸爸妈妈会来接吗？女孩说没有，自己回去。母亲对我说，婆家沒有人来接，娘家也没有人来接啊。一个女孩，那么远出来治病，自已管自己真的不容易。我看她手上还挂着点滴的针，姑娘要我帮她填出院证明，她出院回去还要带许多药回去，医院会帮她寄去150包中药液（要放冰箱冷藏的），听她告诉说，原来在成都工作，也到广东打过工，四五年在外打拼，回成都做生意，可能过度劳累影响了身体。生病以后，在成都消费高，回自已老家养病了，离父母住近得近一些。要是父母从四川来，要坐十七八个小时火车，也会很艰难了。她第一次来这个医院治病，治了二个月，说救回一条命。这次来是住了十五天。我们都为她感到庆幸，也祝福她，这次半个月治疗能回去，行动也好多了。
　　下午4点半，李医生来，问了母亲的感觉，说己下药通栓了。要我们注意观察牙龈、大便有否出血情况。护士送来一周的中药液，交待用热水温后早晚飯后服用，与西药服的时间要隔半小时。我告知李医生，母亲右手上肢有麻痺现象，已经有四、五天不适了，我问李医生，老人是不是头部供血有问题，他说摸脉象就知道不是头部供血问题，他说，有一位病人，在隔避病房的，当时连摸着脉象都难，很弱很弱的。他又对我说，我母亲在汀城做的脑CT指示并无问题，不知是否颈堆有问题引起的，他说明天会请骨科医生来看一下片子。
　　侄女从福州来电，问可否买药回去吃解决通栓问题，我告诉她因通栓事大，医院要在监控下通栓，未通前不可离院。侄女说五一节要来石家庄照顾奶奶，我们都对她说，从福州过来，路途太远了，不让她来石家庄，花钱花时间，长途劳顿，来此是很不方便的。（写于4月24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