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放花车
5月13日 皇极城投稿 一辆看是不起眼的纺花车,跟随着几代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转动了几十年,承载着几代人的喜怒哀乐,传递着几代人的感情。
在新疆兵团第七师天北新区毓秀里社区,笔者奶奶居住的客厅里面,摆放着一台悠久历史的放花车。
听奶奶说,这一台古老的放花车,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也是奶奶心爱的宝贝。
还听奶奶说,这一台不寻常的放花车,是奶奶的奶奶传承下来的,付出了几多的辛劳,有着别样的感情,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纺花车的一圈一圈里,承载着笔者少年的记忆,也记载着一段段的故事。
在笔者小的时候,对这一台纺花车,就有着特别的印象。因为纺花车是奶奶千里迢迢,从山东老家嫁到七师一三一团场与爷爷结婚时,带到婆家唯一的嫁妆,纺花车陪着奶奶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日日夜夜。
这台纺花车,是用枣木制作的,主要由“车轮、车轴、车架、锭子、车弦”组成。车轮是由六条有韧性的薄木板组成,中间凿孔,三条一组分装在车轴的一端和中间,用皮绳或麻绳绑成圆形,车子可随轴转动。车轴是中间方、两头圆的木柱,固定在车架上,里端伸出车架约六七寸长,终端安一个五六寸的横木板,板上凿一个小孔,穿上一端有杈的木棍,这叫拐子,用手转动拐子,可带动轮子转圈。车架子由两块较厚的木板竖立固定在一根木棍上,木棍中间安一根向左侧伸出的方木棍,左端再安装一块一两寸宽、五六寸长的横木板,用来固定锭子。
锭子用铁条铸造,两头细中间粗,里端三分之一处铸造一个凹陷的圆沟,用来套车弦。车弦是一条比较粗的线绳或是蚕丝绳,涂抹上蜂蜡,车弦一端套在轮子上,一端套在锭子上。转动车轮用车弦可以带动锭子转圈,利用机械的传动原理,大圈带小圈加速,即省力气又增效。
尽管如此,织一匹布依然要忙碌好几个月的时间,其中纺线要占用四分之一的时间。奶奶夜以继日坐在纺花车的垫子上熬日子,那时团场连队没有钟表,都是按照烧干一灯油计算时间,一灯油大概可用三到四个小时,从吃罢晚饭坐下来纺花,到熬干一灯油,大概是晚上十二点,胳膊痛了拍拍打打,腰痛了捶捶晃晃,腿麻了站起来跺跺脚、揉揉腿。特别是到了阴历十一月份,为了赶制全家过年的衣裳,奶奶晚上经常加班加点,坐的时间太长就站不起来,用手按住地连续几次才勉强能起身。
奶奶特别爱干净,总是把熏上油灰的纺花车刷得干干净净,枣红色的车木板油光发亮,然后在安锭子的两个铁钩滜上香油,奶奶坐在车怀里,姿势优美娴熟,先是把搓成的长长花捻儿,轻捏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中间,在手心儿里打个弯儿,再轻轻的把尾巴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中间,右手轻摇着车轮把手儿,不停的抽线上线,从来就不会掉线儿。奶奶织起布来,那真的是无人可比,简直就象坐二祾骄儿,轻飘飘的,眼睛都跟不上梭子跑得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年代,还没有轧花车和弹花车,所以穿衣十分的艰难,从田间的棉花到自家的织布,要经过很多道工序,现在说起来,年轻人听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首先把棉花从棉棵上摘下来籽棉,棉花籽儿用手一个一个抠出来,奶奶常常把手抠的红肿,那可是疼得钻心,然后再用象鋸弓子一样一托长的弹花弓,弓上一根粗粗的玄,绷的很紧很紧,弹花弓很重一只手拿不动,只有用绳子把它吊在梁上提溜下来,地上铺上席子,把抠过的皮棉摊在席上,左手握着弹花弓,右手拿着弹花棰,噔噔噔,噔噔磴,有节有奏的,一遍一遍的弹着。
可别小看弹花,可是一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还需要有很大的耐力,没有技术弹不出花破子(棉花里长得圆圆的东西),纺出的线象蛐蛐(蟋蟀)屎一样提提溜溜粗细不均匀,奶奶的弹花技术算的上一一流的,弹出来的花像白云一样,一团一团的,非常细腻,常常弹几斤花累的汗流浃背,头上脸上眉毛上,浑身落满了白毛毛儿,真象圣诞老人一样。
然后把弹过的花,用秫秸莛子一点一点的搓成花捻,纺成棉线,再经过“拐线,桨线,经线,緸线,走缯,橦杼”,才能上机织布,这些多少年民间,流传下来手工工艺,蕴含了自古以来团场连队妇女的艰辛和不易。
奶奶为人心地善良,虽然生性好强,但也乐善好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愿落在别人后边,干起活来手头儿,尤为特别麻溜,也从来不惜力气。
在团场连队和远近的地方,奶奶那可是数得上人物。只要是“弹花、放花”的活儿,奶奶都是十分的精通,喜欢“弹花、放花”的女人,都来讨教学习,奶奶精心传授。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白天奶奶去田地里劳作,到了晚上,收拾完锅灶就会坐在纺花车前,“吱嗡吱嗡”开始纺线,然后把线再织成全家人,所需要的“布匹、被子、褥子和床单”用。
那一个年代的笔者,总会静静的趴在床上,看着奶奶一只手摇车把,一只手握棉花,手臂一起一落,用纺花车把一根线拉丝一样从棉朵里拽出来,像欣赏一段优美的舞蹈一样,想着从那舞蹈般的美妙中,哪天又能变成一条新被子,想着想着甜甜的美梦,就朝全家人漫了过来,高高低低的“吱嗡吱嗡”声就成了笔者睡觉的催眠曲,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里。
奶奶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放花车,传授给了笔者的母亲,那是一辆用枣木制作的纺花车,每块板儿都打磨得很光滑,轻巧而又耐用。
聪慧懂事儿的母亲,把奶奶当亲生母亲一样的孝敬,不断地向奶奶讨教生活的本领,善良的奶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的针线活儿手艺,耐心地传授给了母亲,在奶奶的帮助下,母亲练就了一手好手艺,纺花织布,剪裁衣服,描龙绣凤,样样精湛,还做得一手好茶饭,颇得奶奶的欢心。
自从母亲学会做活儿,常常给堂哥哥们做鞋袜和衣服,堂哥哥们再也没有穿过烂鞋和破衣服,母亲总是连三赶四把自己的活干完,与奶奶一起,纺花河织布,多少个黑夜,纺花车伴着孤灯和寂廖的深夜,一抽一抽的线,奶奶和母亲释放着内心的善意。
在那个年代里,还买不到煤油,用一个泥巴烧成的瓦灯台,灯台上放一个小碗儿,碗儿添上一点香油,为了节省煤油,搓一个细细的线捻儿,点一个微弱的小灯头儿,在纺花车转动的微风中摇来摆去,奶奶和母亲,纺线非常快,线抽儿抽的很长,纺的线又细又均匀,每天晚上给自己的任务,是必须纺够一个大线穗儿,两个人才会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鸡叫头遍就起床,天刚明时分,一个大线穗又纺好了。奶奶和母亲,常常织些布,除了一家人穿戴以外,剩余的拿到集上去卖,以备手头宽余,虽然日子过的辛苦,看着儿女们,个个穿戴整齐,倒也觉得很舒心。
岁月如梭,年迈的奶奶,如今已是满头白发,满面皱纹,如同那辆已经很旧的纺花车,满身昭然着岁月的痕迹。
伴着纺花车的日子,离母亲越来越远了。现在的市场上,想要什么样的,都能够买到手,样式一应俱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家里的棉被褥子床单什么的,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在享受现代生活,带来的便捷的同时,那辆陈旧的纺花车,也只是一个传家的宝贝,摆放在自家的客厅里面。
当年奶奶和母亲,辛勤放花的场面,依然难以忘怀,纺车轰轰地响,纱锭滴溜溜地转。劳动的喜悦之情,充塞着团场连队夜籁。
古老的纺花车,老人手中的宝贝,早已经退居二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但是,那纺花车“吱嗡吱嗡”的声音,连同奶奶和母亲的纺姿,还清晰地保留在笔者的记忆里。
投诉 评论 记忆里的放花车一辆看是不起眼的纺花车,跟随着几代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转动了几十年,承载着几代人的喜怒哀乐,传递着几代人的感情。在新疆兵团第七师天北新区毓秀里社区,笔者奶奶居住的客厅里面……
归来,九月安好晨曦与秋风相拥,草露与鸟雀对语。树荫与疏影徘徊,明月与朝阳同辉。天蓝,水碧,风凉,晨净,林荫小径,我与阿狗同行,米洛湖畔,岸柳轻拂,树叶又落了一些,路边偶遇浅黄浅红……
蓬蓬勃勃的南瓜花开南瓜花开,身姿昂然,迎接太阳。在枝头铺展一缕黄骨,十分的高贵,十分的华丽。南瓜花开,一簇又一簇,一丛又一丛,内敛而不妖娆,淡定而不火辣。美丽的花儿,十分的好看、十分的惊艳……
迎风摇曳的橄榄树橄榄树,木犀科,亚热带常绿乔木,耐旱,耐寒,是生长能力很强的长寿树种。全世界橄榄树的栽培品种有500余种。橄榄树,枝叶茂密,可作为庭荫树、行道树或观果树;橄榄果实食用、药用皆宜……
有一种心结叫人到中年中年,倘若像林语堂先生所言,人生世上如岁月之有四时,即为秋。然而,于秋,却有两种相去甚远之境况。如果春华秋实,那么中年肯定如他笔下之言: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诚如另一……
蓉城的冬天所以对于蓉城的人,冬阳来了,怎会不追随?当阳光突然闪烁于我的窗前,忽而就不见,那一日永远不见,怎不引得我垂泪?今天我是整个的身心,感觉到成都冬日的冷寂了。今晨驱车送孩子上……
恋雪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寒冷,盼着下一场大雪,今早起来擦拭雾朦朦的玻璃,天空还是阴雨绵绵,寻不见一丝丝雪的痕迹,失望的呆呆靠在窗前,一幕幕幻境在脑海里翻涌,浮现开窗那一刻,满是……
江南的雪柔柔软软1大雪节气的当天,二一八年十二月七日上午,一场雪飘落江南,细细碎碎,犹如粉粒;轻轻悠悠,好似鹅毛。天与地柔柔软软,黄山,上海,都在新安派的笔端,三千年清魂望不尽曚昽,无语……
湖湘糍粑如皓月几缕清瘦的寒风,不经意间便吹落了满树秋声。金涛滚滚的稻田只空余一片白茫茫的禾梗,乱扎扎铺满田畴。幸好还有几处农家绿油油的菜垄点缀其间,恰给隆冬的原野平添了些许生气。随着季……
再谒财神庙再谒财神庙春光明媚,桃李盛开,蜂蝶闹春,草色如茵的时节,我再次拜谒了财神庙。这座庙坐落在……
回来个儿媳妇是亲家(第一场)人物表刘汉周1914年生,文革初期冤死汉周妻卫民……
回来个儿媳妇是亲家(第二场)第二场〔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刘汉周蹲门口吸烟袋,汉周妻缝补破衣。刘汉周(唱)想……
赶大集某个周六,我休息。儿子却不让我喘息片刻,直嚷着要出去“溜溜儿”。无奈,妥协了。想想门前正在修路,就不去广场了吧。索性打车前往中心街。5分钟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伴着鼎沸的人声出现在……
我想你回来那些年少时的河水都干涸了吧。第一条是外婆家旁边的那一条,小的时侯喜欢和外婆一起到那里看外婆洗衣服,河岸上有一座老人院,他们村里的老人都喜欢在那里打麻将,还有和我同龄的当地小孩。……
回望大学路人在沙滩上艰难地走过来了,总该留下点脚印,尽管在一场潮水之后什么也没有了,可在潮水未来之前总得看见点什么,否则的话就会觉得没有在沙滩上走过,空的。题记我在……
二00三年春天二00三年春天,听班主任说沂河桥下的水蒸发干了,孩子就奔在干涸的沂河上放风筝,这个春天春雨比油贵;有关非典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我坐在高三的教室里,心总无端地压抑,这个春天,恐惧……
紫藤系列之无题(一)你是一颗让我流泪的沙粒我在人生的旅途中寻寻觅觅而你茫然地飞入我眼中我轻轻地揉希望能够呵护你可我却怎样都看不见你你是到了我的眼底还……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青春的秀色,展现的美好。终究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折。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当那娉婷玉立、婀娜多姿的花季少女,在展现最最的美丽的时候。月牙也羞涩,花儿也惭愧。容颜似花,凝……
德柱老师因为语文特别出色的缘故,从小学到中专一直是语文老师的娇宠。中专第二年,语文老师换成了一位姓周的男士,名“德柱”。且不追溯这位周德柱与那位善于迷惑女孩的作家周德东存在何种渊源,单……
夏日里的阳光认识小夏是当我正处在失恋的阴影下的时候。当时不知是因为天气特热还是男性荷尔蒙泛滥的关系,反正想找女朋友想得整日吃不爽拉不香,想得抓狂,想得想炸掉全世界。认识小夏时感觉豁然开朗,……
哪一种微笑,让我苍老了忧伤我从来不愿去承认某些细腻的感情,怕轻易的点触就会让悲伤逆流成河有天凌晨,我为了两个人的背叛,一段感情的完全剧终歇斯底里的恸哭,最后,那几乎变成了一种嘶喊。坐在床头,……
童年的梦我的生命是从卫河畔一个乡村开始起步的,吮吸着母亲用糠菜酿成的乳汁,在贫困饥饿中度过酸涩的童年。童年是多梦的年龄,打记事起就有过很多的梦想,大多是吃、穿、住方面的。现在回想起来,……
浮萍的归宿浮萍该是世界上最居无定所的过客了,也许它从来没想到要为自己找一个按身的地方,不像蒲公英还能随风飘落之后孕育新的生命,而它只能跟着水波的荡漾而四处漂泊,对家的感觉着实模糊一片。……
想念迎春花第一次见到迎春花,是孩童时。是在我六岁那年。如今,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是在大年三十那天,母亲带我去外婆家,给我那出世还没见面就去世的外公烧香。和外婆一家人来到外公的墓前,看着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