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患者的生与死

　　这两天看了张煜医生的爆料黑幕，是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一个亲戚，他是我的老条，也就是大家说得连襟，他姓赵，我暂且称他老赵吧。使我真的体会了一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痛苦，到现在都难以释怀，如鲠在喉！
　　那是2017年4月19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正在上班，他的儿子小赵，给我打电话：＂姨夫，我爸来洛阳了，在三院住着，我和我姐们都在，你能来一下吗？给我们拿个注意，我们真的是六神无主了，不知如何是好？你是医生，这么多年了，一定有经验，来给我们出出主意！＂听着他带着哽咽的声音，我的内心也是＂咯噔＂一下，感觉不妙，急忙问：＂你爸怎么了？哪不舒服？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他说：＂我们是昨晚来的，病情不太好！你过来再详细说吧！＂我答应了一声＂嗯＂，就急急忙忙地和领导打声招呼，向医院飞奔而去。
　　到了医院门口，就看到小赵在门口等着我，还有他的两个姐姐。三个人都是满脸愁容。看到我就叫：＂姨夫＂！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小赵说：＂我们是昨晚八点多来的，在县医院住了两天，不轻反重，医生看情况不妙，就让我们连夜来了。到这后，医生看了病历，就说，病不好，需要立即手术。一听病不好，我们都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从昨晚到现在，医生都找我们谈了三次话了，非让立即手术，说不手术，立马就有危险。姨夫，你看病多，有经验，你看咋办呢？我们真是脑子都成浆糊了，没有主张了，你帮我们出个注意吧！＂
　　看着三个孩子急切而盼望的眼神，我的心里也在打鼓。我问：＂那现在到底检查出来什么病没？是什么病必须手术？＂小赵说：＂医生说，可能是胰腺癌，胆结石！现在全身都是黄的，黄疸厉害。＂我一听说是＂胰腺癌＂，心里感觉老赵这下完了，胰腺癌是癌中之王，一旦得了九死一生，生的几率很小很小，渺茫的几乎是没有希望。我说：＂既然确定是胰腺癌，我觉得没有手术的必要了，作了还不如不作，不做还能多活几天，作了更快，最好是不做。＂小赵说：＂不作咋弄？医生催得很紧，都催了好几次了，那我们怎么和医生说？怎么回复他？＂我说：＂你们就说不做，想做保守治疗。现在这么严重，开了刀，癌细胞扩散更快，那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发而不可收拾，有可能连三个月都活不过，伤了元气，癌细胞就会犹入无人之境，像洪水猛兽一般快速扩散。我的建议就是最好不作这个手术！不过你们最好商量好，以免后悔！＂姊妹三个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们一块又到住院部，看看他父亲。老赵躺在病床上，全身发黄，就和黄纸一样，肚子胀，迷迷糊糊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安慰了一番。看到老赵的样子，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奈！
　　回来后，上班也无心，心里忐忑不安，有一种说不清的难受。晚上回家也难以入睡。
　　第二天，我刚上班，就打电话询问小赵，问他老爸怎么样？小赵在电话里说：＂姨夫，我爸昨晚做了手术！＂一听手术，我就放下电话，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到还昏迷不醒的老赵，我的内心感到很痛心，小赵看我不高兴，把我拉到了病房外面走廊的尽头，说：＂姨夫，我们也不想做，我说了我们的想法，可医生说：你父亲得赶快做，不做马上就要死了，你们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你们要眼看着你们的父亲死吗？我们无奈呀，我们不能看着父亲就这样没有了，就同意了。昨晚十一点就进了手术室，三四点才出来，手术没有做，肚子拉开了，癌细胞已经大面积扩散了，只做了胆结石手术。现在后悔也没办法了。＂听了他的解释，我无言以对，不知怎么说才好，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着。
　　从医院回来后，我好几天都没有再问他们，心里一直窝着火。最窝火的不是孩子们的鲁莽，而是医生的下作，这个医生真的太没有人性了，真的不配做医生，没有医德，没有职业道德，满脑子的都是金钱。能不能做手术，还有没有做手术的必要，这点难道医生都没有看出来，那么多的检查是白做的？看不出来扩散了吗？这医生是咋当的？
　　过了二十天，也就是5月11日上午，小赵又打电话，说：＂姨夫，忙不忙？你能来医院一趟吗？父亲已经快不行了，医生已经给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了，从9号开始一天一次，我们实在顶不住了，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真的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我们姊妹三个，都不知怎么办好了！＂说实话，我真的很生气，本身能再活个两三个月，这下一个月都不到就不行了，内心很痛心，我恨孩子们的无知，更恨医生的缺德！没办法，亲戚们有难，该帮还得帮，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到了医院。
　　看到老赵，我的内心感到很伤心，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有十天都高烧不退，腹胀如鼓，十多天水米不进了，也没有大便，我号了老赵的脉搏。小赵说：＂医生护士都说让赶快出院，晚了都回不去了，死在医院就得火花，回去还有一个囫囵尸首。我们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因此把你叫来打架商量一下。＂我说：＂你们能听我的吗？＂＂听，这回一定听！＂小赵说。我说：＂听了，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就当活马当做死马医，有什么问题，你们将来不要埋怨我。＂＂你说吧，姨夫，我们不会埋怨你，你也是为我爸好，也是为我们好！＂小赵说。我说：＂行，有你这话，我就试试，我给你爸开三副药，煎好，回来吃吃看，如果见效，今晚，或者明早，就会见效，没效了，那你们就回去吧，该准备啥就准备啥。＂姊妹三个就异口同声地答应说：＂中！＂
　　小赵和我一块来到药店，我开了三服药，就是大柴胡汤，因为我看老赵的证候，就是阳明腑实证，手术引起的肠胃上下不通。在药店煎好就十二点了，小赵拿回医院，让父亲喝了250ml。
　　大概不到一点，喝了药，下午四点左右，就上吐下泻，吐了好多酸腐的食糜，又到卫生间拉了半便盆酸臭的大便，折腾到晚上九点，吐了两三次，拉了两三次，十点左右高烧退了，晚上还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刚上班，小赵就打电话，高兴地说：＂姨夫，烧退了，今早我爸知道肚子饿了，要吃的！＂我说：＂有效就好，接着再吃。但是这几天让你爸少吃点，吃点易消化的食物，千万不要吃难消化的，或者吃得过饱，不然就又引起疾病了，必须注意。＂
　　三天后，医生护士看着老赵脱离危险了，就劝他们赶快出院。十六号就出院回家了，回家前小赵又来取了一礼拜的中药，带回去吃。
　　这个亲戚，虽然这次轻了，但癌症毕竟是癌症，尤其还是胰腺癌，癌中之王，这种扩散了的胰腺癌，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回家三个月就去世了。
　　老赵前前后后，在医院花了近十五万，还不包括自费在外面药店买的药，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最后却是一个人财两空，你还无处说理去，人家这是合理合法。尤其是肿瘤科的这些医生，他不是把患者当病人，而是把患者当做财神爷，当做自己发财致富的生意在做，为了达到目的，先给患者施加压力，把你吓住，吓得你六神无主，还美其名曰＂知情权＂！几乎所有的患者及其家属，顶不住医生的压力，内心崩溃，不得不乖乖地听从医生的话，任人宰割。真真的现实版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次张煜医生的爆料，真实地反映了肿瘤科医生的丑恶嘴脸，把小病治成大病，甚至把患者治死，从而在患者身上大把大把地捞钱，这哪是医生？分明是强盗！杀人犯！好在第二天卫健委就积极行动起来，调查这种乱象，我希望有关部门能真的调查监督，而不是走过场，揪出害群之马，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结果，还社会一个公平！
　　放大镜里的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