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6年,见完母亲最后一面,一张银行卡和笔记本让我泪崩
林小萌,二十五岁,一个人在北京六年不回家。回家对于她来讲,是一种痛苦的回忆,因为那个家,是她母亲的家。她母亲在她三岁时,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家,继父记忆中就是这么一个有着一张凶巴巴的脸,整日间抱着汗烟袋,浑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的男人。林小萌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非常的不喜欢他。
林小萌的母亲病危,同母异父的弟弟的打来电话,让她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那天北京刚好下着雨夹雪。林小萌心情郁郁,心里如五味陈杂,照说是母亲生了她,养了她,她应该感谢她。但是许多痛苦的回忆在车站的人流中映了出来。
那年她四岁,母亲生下弟弟,林小萌就成了家里多余的人,弟弟吃剩的米糊,母亲的都不给他吃。弟弟摔倒了哭,她被骂;弟弟尿裤子,她也被骂。感觉自己的人生完被绑在了弟弟的身上。继父从田里回来,总是第一时间抱起弟弟,而她,继父连碰都不碰。当然她也不希望继父碰她,因为继父身上的酸臭味,总会让她反胃。每当这时候,林小萌总冷冷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恨母亲,为了这么不堪的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己的爸爸。林小萌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母亲也从来不说。就算自己如何吵着说要去找自己爸爸,母亲只会骂她和更加使劲的打她,并不告诉自己父亲在哪里?长什么样?
林小萌想起八岁生日的那个晚上,弟弟发燃,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一个耳光。父亲和母亲背着弟弟去了镇上的医院,留下她一个人在家。夜晚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她胆小害怕,裹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才睡去,这一睡又错过了上学时间,母亲背着弟弟回来的时候,她才起床,母亲对他又打又骂。就从那时开始,她就想着要逃离这个家,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再也没叫过一声妈妈,初中开始住校,周末也不愿意回家,只有放了寒暑假才不得已回去。她努力学习,就是想将来离她们远远的。
高考结束,特意选了离家乡很远的北京。上了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一转眼六年过时间过去,想不到自己回家是为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她吁了一口气,想着以后自己有了小孩,一定不会像母亲那样离婚,带着自己孩子另嫁他人。
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九点,林小萌打车到了医院,见着母亲的一家,同母异父的弟弟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她只嗯了一声,来到病床前,母亲还在昏迷中,母亲的男人将凳子塞给她,还是一股的酸臭味,林小萌也没看他,就在母亲的床边坐了下来,母亲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跟死亡没什么区别。看着母亲可怜的样子,林小萌突然想哭,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不那么恨她,反而是心中突然觉得,母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如果母亲死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病房有个时钟,快十二点,林小萌的母亲慢慢醒来,林小萌想叫她,可是多年没叫,一下子竟开不了口,倒是母亲认出了她:"萌萌,是萌萌,是我的萌萌。"母亲用手握住她的手,林小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一串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母亲也哽咽了起来,只是她的眼睛干涩,一滴眼泪都没有。林小萌的母亲抬起手来想给她擦眼泪,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林小萌强忍着自己揩干了眼泪,小小声的叫了一声妈,母亲神情终于舒缓了些。弟弟将床摇了起来,也来到了床边,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但母亲的眼神在寻找,继父走了过来,继父跟母亲说:"你有什么要交待两个孩子的,你就交待吧!"母亲对着林小萌道:"你不要怪你叔,他一辈子都不懂表达……答应我……"林小萌的母亲望着林小萌,林小萌眼泪又流了下来,突然觉得母亲都要去了还逼迫她原谅他。林小萌的母亲见她不答应,又断断续续的说道:"不是他……我怎么……供得起你……上学,从……高中……"没说完,林小萌的母亲已经快吸不上气来。林小萌的继父说道:"孩子回来就好,你安心吧!"说这句话像是他费了很大劲似的。林小萌想着都这个时候了,继父还是这么笨的嘴。又看着母亲望着自己,林小萌哭着点了点头。母亲脸色舒展了开来,目光慢慢散了去,弟弟大哭起来,时针刚好指向十二点。后来的一切都是林小萌的继父与弟弟在张罗,林小萌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脑内一片空白。
两天后,葬完母亲,林小萌准备离开家,她知道,她虽然答应了自己的母亲,但是这一去,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父亲知道她要走,拿了一张银行卡和一本发黄的笔记本给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告诉她银行卡的密码是她的生日。林小萌不要,但他硬塞在她的手里,转身就离开了。
林小萌第一次转身去看他,他高大,背还有点驼。回到北京,刚好要去银行取钱交房租,想起那张银行卡,她也想看看那张卡里有多少钱,输入密码,竟有529100,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核对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多。林小萌想不通,家里一直这么贫穷,为什么存折里会有这么多钱?
回到家,打开那本发黄的笔计本,里面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迹,全是写的是一些账目,每笔款的日期都写得清清楚,前几页都是几块,几十块的,第三页记了一笔48万的账,下面有行字"林欢死,车赔的钱。"赔字还是个错别字。看日期,刚好是自己三岁的时候。后来还有行字"孩子的婆又来要赔的钱,不给,他叔还来打人。"原来自己亲生父亲是车祸去世的,母亲不愿提及,原来是这样,奶奶要来拿父亲死亡的赔款钱,怪不得妈妈要带着自己跑到继父这里来,原来是怕她们纠缠。林小萌又接着往下翻,都是记着一些散钱的账,直到去年,最后写总数刚好是529100。又翻到后面,隔了几页空白,又记了两页,都是自己上学的学费,生活费,每一笔也都有时间,只是没写总数。上面写着四个字"孩子爸出"。林小萌突然泪就崩了,一下子就大哭起来。想着自己真傻,一直没有想过自己的学费从哪里来,只活在自己的仇恨里,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个酸臭无比的继父给的,一时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微微打开窗,冷空气灌了进来,林小萌望着远方的灯火,在寒风中,轻轻的叫了一声爸,眼泪又流了下来。
过年林小萌回到家,弟弟很意外,大概也是觉得她不会再回来,继父还是那个样子,抽着汗烟袋,有一股很浓的味道,不过林小萌突然感觉也挺好闻的。
原生家庭固然好,但也得看人,有许多亲生父亲还不如养父或继父。养父或继父可能有些偏心是有的,但大部份还算不错,只是社会舆论会因为是养父或都继父,一出事,都会传递了一些错误的看法,感觉但凡是养父或者是继父,总会这样,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其实不然,大部份人还是心地善良的,特别是如今,离婚的人这么多,另组家庭的不少,不是原生家庭,一样给了孩子以父爱或母爱。如影星章子怡一样,跟汪峰前妻生的孩子相处还是很好的,本来不太喜欢章子怡,反而是因为她结婚后对待汪峰前妻所生孩子的态度。让我对她多一些敬佩。同样也希望,在报道不好的同时,也能报答些积极向上,爱心满满的,让大家客观认识这些重组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