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海里的星 原创不易,侵权必究! 电影《少年的你》虽说上映直今争议诸多,但不可否认它刻画的现实问题有非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无论作为社会层面酿成的悲剧,还是情感层面煽动的泪水,或是细化到两个少男少女彼此的救赎,都能让我们在其中找到太多值得思考的细节。 但关于"校园暴力"其实电影展现的并不够彻底,因为现实一定是比电影更残酷的,十八岁的青春,本应该代表着明媚的美好,却能因为一个"孩子"的恶意和一群"大人"的不在意,轻易摧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而在一个大生态环境下,悲剧的发生也是一次次告诉我们,无论是"隐忍"也好,还是"反抗"也罢,它终究给不了那些受伤害的孩子任何帮助,那么我们对于青少年的教育,对于校园暴力的应对,其实是早已经发展成全方位努力的方向,它靠不了一个人,也靠不了一个环节,它一定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才能从根本上遏制这种恶势力的蔓延。 一部将青春与现实结合起来的片子,聚焦到了高考和原生家庭,以及社会教育方面的热点话题,它的目的就在于,如何通过成年人的角度去反思我们究竟应该给孩子们创造一个怎样的环境,也是如何作为一个"榜样",让孩子能看到来自现实世界最珍贵的希望。 社会层面 一,校园暴力的开始——伤害 ①"欺凌代替" 故事的开始,源于陈念的一次善意流露,曾经被欺辱的对象以自我了解为结束,人们围观,也只是麻木,并没有一个人向前,唯一脱下校服,留住胡小蝶最后一点体面的,却成为了"恶人"眼里另一个被聚焦的对象。 她错了吗?并没有,所谓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一个个小团体的诞生,也是一次次恶意的累计,说到底,那三人小团体于一个人的讨厌不会有一个特别的理由,最多也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而陈念的举动,正是给了她们一个"借口",一个更明目张胆伤害的"借口"。 那是校园暴力的开始,也是噩梦的起端,一群以"伤害"为乐趣的人渣,存在这个学校,也存在社会各个角落,所以我们也会说"现实世界里有千千万万个陈念",他们独自扛过的日日夜夜里,也是同样的地狱深渊。 ②"不彻底"的反抗 当陈念成为三人小团体里的另一只小羊的时候,她们便开始如同对待胡小蝶一样对待她,课桌凳子上的红墨水,是第一次的"示威",但陈念的隐忍以及不作为,只是让她们有胆子更加"变本加厉",而后来当陈念妈妈卖假面膜的事情被揭露的时候,这种欺凌也由一个小团体变成了一个大团体。 如何让一片雪花越滚越大?便是在一步步同化中,让更多人成为了帮凶,校园欺凌背后,便是事后的许多人也只会说"我不过跟着起哄了一下""我不过不敢站出来帮她",殊不知正是越来越多有同样想法的人出现,才让这一切变成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事外的悲剧。 后来排球课上被排挤的陈念,终于反抗了一次,当她将球扔向魏莱的时候,不是想象中的松了一口气,而是被更大的惶恐所代替,因为听话的"小绵羊"会让她们有更多把玩的心理,而不听话的"小狼"只会让她们更想要教训。 这里也是告诉我们,面对这样一群人,所谓的"以暴制暴"或是不彻底的反抗,往往只是适得其反。 ③社会环节里的重视 面对日益加剧的伤害,陈念选择为自己寻求更多帮助,她向警局坦白胡小蝶曾遭遇的不公平对待,也象征意义上有了一个趋向于"和平"的结局。 只是事实真的如此吗?被带去警局问话的三人小团队,除去被退学,并没有任何更实质性的惩罚,而学校这边,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给陈念一个交代,反而因为各个环节的不重视,让一群没有束缚的人有了更大的能力和更可怕的报复心理。 学校层面,老师永远会把学生间"不伤大雅"的举动刻画成嬉戏打闹,不是看不见"她在欺负她",而是永远可以选择性忽视,似乎没有人能相信一个孩子的恶是可以害人的。而在社会层面,也总会以未成年人的可塑性当做挡箭牌,为了一个"会变好"的机会,也只是选择性妥协…… 二,校园欺凌的结局——"失手杀人" 那个魏莱的世界里只是"玩笑过了头",却是陈念的世界里如同地狱一般的深渊,被拍视频,被扒衣服,那一瞬间的她心如死灰,也彻底让一切走向了无法化解的对立面。 所以当一个校园欺凌的结局上升到一次生命的代价时,其实也是论述着悲剧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悲剧,无论作为霸凌者还是受害者,都会有太多无法挽回的遗憾,魏莱的结局,有人说是"罪有应得"也好,是"罪不至死"也罢,都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而站在陈念角度,她为之也付出了她逃脱不了的法律制裁,但那个地狱一般的夜晚,也会一直刻在记忆深处伴随她一生。 校园霸凌不会有一个和解,这样的悲剧结尾也很难称它为一个结束,唯一能结束的,只是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那么当我们再去看一个情感层面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也是最让我们能反思的地方。 情感层面 一,原生家庭的因果 ①罪恶的起端 警局里对三人小团体审判的时候,是能从一些铺垫中看出很多端倪的,原生家庭的影响,一定是一个人变坏的最直接因素,魏莱的家庭,将她变成一个如同机器人一般冷血的"怪物"是她的父母,她于一切情感表露,如同原始而野蛮的动物一般,她丧失了区分善恶的眼睛,只留下了一副虚伪的空壳。 她于父母之讨好,让她一定很难享受来自父母正确三观的引导,她的坏是父母的延续,或者说单纯成为了父母的模仿。 而另外两个女孩,一个有个酒鬼父亲,一个有只会打她的父亲,又何来去谈论能受到良好的引导呢? 她们的原生家庭是"罪恶"的,所以她们无法"学好",只是在一步又一步的沦陷中成为了更可怕的人。也让他们更容易成为校园欺凌中的施暴者。 ②生存环境的缺失 小北和陈念的家庭环境,是与三人小团体截然相反的,缺钱,缺爱,他们没有人照顾,所以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但也因为如此,让他们成为了缺少存在感的人,他们游离于整个大世界之外,也只是小世界里最底层的人。 他们受到伤害无法在第一时间接受到保护,也让他们因为原生家庭的缺失而更容易成为校园欺凌中的受害者。 所以当陈念被伤害时,她能想到找仅仅有几面之缘的小北帮助,也不会让母亲知道她的困境,而对小北来说,遇见陈念之前,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混混,也会被欺负,被伤害,而遇见陈念之后,是让两个少男少女都有了一份寄托。 小北说的那句话非常清晰的总结了整个局面"要么欺负别人,要么被别人欺负",这是一个双向选择,也是很多人不得不面临的分叉路口,因为一份原生家庭的因果,唯有家庭的幸福,才能催生出孩子的美好,而任何父母的"丑陋",都将直接影响孩子的生存环境以及性格走向。 以此再去设想如何才能有"反校园暴力"的结果,一方面培养出更多不会制造恶意的小孩,这在于家长以及老师的教育,另一方面当孩子被伤害时能第一时间扭转局面,避免更多连带结果,这是大人世界的保护,而这里的"大人",除去最直接的家属层面,还有学校方面的重视,社会层面对伤害的零容忍和更有威慑力的惩罚。 二,相遇,保护与救赎 ①陈念保护的"小世界" 电影着重刻画了小北与陈念之间的情感联系,两个同样被世界"遗弃"的小孩,因为一份不那么美好的相遇有了交集,而后在彼此的理解与守护中,有了短暂却真挚的一段美好时光,光看这一环节,它确实能十分轻易的赚足观众对于他们彼此情感的触动。 但现实是残忍的,他们的美好短暂到如同昙花一现,也轻易被淹没在更大的恶意里,其中有一段我最喜欢的戏,就是小北和陈念一起剃光头的时候,他们本有着天差地别的际遇,但骨子里被扒了皮其实是一样的人,有着对世界纯粹的坚持,尽管被恶意包围,却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善良"的人。 而影片从始至终贯穿的一个主旨,便是那句"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但它最关键的一个层面也在于,陈念想要保护的世界,其实并不是大人眼光里的那个世界,她的纯粹,让她想要守护只是那份期待,对于美好的期待,她把高考当做了出路,她想要走出困住她的这份可怕,而她想要的结局,是有妈妈也有小北的未来。 ②小北想要守护的"她" 因为一个变故,打破了所有的期待,我一直在想电影里的小北对陈念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深陷泥泞,却总有人仰望星空",小北是阴沟里的污泥,却始终想让陈念成为天上的星星,他于她之守护,其实也是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尽管美好不是大多数,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比大人世界所能想象的,还要干净的多。 他们的"共生关系"让他们在某一瞬间化成了整体,而后一切顶罪能成立,也是因为他们对于彼此的信任是从心底希望哪怕能有一个人能去实现那个期待都是好的,小北的一切阴霾,是因为陈念的出现得以被驱散,那是他浑噩的世界里第一次有了远方,而陈念得以前行的动力,也是因为身后有小北的支持。 他们都只是想要实现自己"小世界"的美好,那远比大人能看见的污秽的"大世界"要高尚的多。电影花浓重笔墨去刻画他们彼此间的情感,也是用一份美好与丑陋的对比,去凸显"大世界"里的恶。 现实层面 一,反思——我们做错了什么 以时间线来看,整个故事层面以一个校园暴力而起,而如果能去设想另一个结局,便是如何从源头去制止这一切的递进。 作为父母,是孩子来到这个世界里的领路人,他们的缺席是孩子成长路上最大的"变故",孩子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如何引导,当父母只是一味"控制"或是一味"不管不顾"都只会让孩子在却爱的环境下成为"有缺陷"的人。 而作为老师,当你去忽视一个孩子最纯粹的恶时,你一定会成为最无法狡辩的"帮凶",电影里有一个片段,郑易问老警官小时候有霸凌过其他人吗?他回答说"没有这么严重",他们都把一切设想的太简单,以为孩子间的"打闹"不伤大雅,殊不知就是这份纵容,最后成为了悲剧的"催化剂"。 最后说警局方面,一切案件的基础讲究证据链,但法律的公正性从来不是偏向于如何懂得讨巧的那一方,胡小蝶案件只能不了了之和后来陈念在抽丝剥茧下被"揪出来"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我们都知道不能放过一个有罪的人,但什么人是"罪人",它不应该有漏洞可钻。 二,延伸——我们应该做什么? 现实世界的我们,如今能被报道出来的校园欺凌案例层出不穷,我们一次次去遏制,去声讨,依然没有避免下一个受害者的出现,甚至在青少年犯罪这一块儿,也越来越超过我们认知里的预期,"成年人的善是复杂的善,小孩子的恶是纯粹的恶",我们不知道那份一瞬间而起的恶意有多可怕,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能去一次次接受"悲剧"的能力。 如同电影中最后陈念问那个怀孕的女警察一样"你敢让你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世界里吗?"潜移默化里的影响,是我们无法推卸的责任,我们有更大的义务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环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成为被欺辱的人,也是让他们不成为霸凌的人。 当然,时代在改变,越来越好的生存环境,让"幸福"成了很浅显的东西,比起"生而不养",更多的是变成了"过度干预",但重视青少年的教育问题,不是那些包裹在温室里的花朵,而是如何让他们成为"有期待"的人。 大人世界能做的终究只是引导,如何成为想要成为的样子是孩子自己的事,而给他们一个能感受"快乐"的环境,也不过让他们少走弯路,如此而已。 唯剩下一句,先成为合格的自己,再成为合格的大人。 结语 《少年的你》这部电影,它的内核确实不太够,很多可以探讨的东西都是浅尝即止,并没有深入挖掘,细节方面也有一些立不住,但站在电影本身,千玺和冬雨演技弥补了一部分故事的缺陷,也让它的整体表现并不算差。 校园暴力"一直是个很大的环节,所谓的"反暴力"题材其实也并没有给我们一个正确的答案,但当一个敏感话题能被广泛关注并且讨论的时候,我想对于更多依然处于黑暗之中没有走出来的人来说,一定会是个好消息。 我们期待有一天任何一个"罪人"都能接受应得的惩罚,我们也希望每一个受过伤害的人能在爱与救赎中放过过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感谢阅读! 图片来自电影《少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