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则亏 题记: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心贼作崇,窃得半生轻狂,终留恨。 卸罢浓妆,镜中素人初醒,犹未晚。 只做记录,不做强制定义,各有看点,不是吗?能做的只有祝福。 一如以往,跑步回来,开始一天的瞎忙,看书,写字。独自悠然地听着钢琴曲《致爱丽丝》,其实他不懂欣赏,只知好听,还强自写下了,这世界最好的评价就是好听,好看,漂亮。哪来那么多细节。 这个时候来了一通电话,一看是陌生电话。 (以下均为化名,如与现实雷同,纯属意外。) 潇潇:喂,你好。 电话音:你是小潇吗? 潇潇:(轻声)小潇? 电话音:请问,你是小潇吗? 潇潇:你好,我是。请问你是? 电话音:你可以叫我吴姐,可以线下聊吗? 电话音:你的电话是晓月告诉我的,我想与你聊聊。 潇潇:那好,那你想约在哪里? 电话音:GZ南等你,我今天就走了。 潇潇:那稍后见。 3号转7号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GZ南,匆匆中离别的车站。 地点:星巴克 吴月盈:你喝点什么? 潇潇:卡布奇诺。 吴月盈:想不到你也喜欢卡布奇诺。 潇潇:呵呵,谈不上喜欢,本想点咖啡的,不过卡布奇诺叫起比咖啡多两个字,听起来有点逼格。 吴月盈:哈哈,你真是有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稍等。 很快,吴月盈端回两杯卡布奇诺。 潇潇:感觉得出来,吴姐似乎很了解咖啡。 吴月盈:喝多了,也就慢慢了解了。你感觉味道怎么样? 潇潇:苦不苦,甜不甜的。还是喜欢中国的茶多一点,不用加糖,苦后还能回甘。 吴月盈:你是有内涵的男人。 潇潇:呵呵,这是中国式的特色。老男人都有内涵。 吴月盈:呵呵,晓月说你很有趣。如今看来改签的决定没错。 潇潇:晓月她? 吴月盈:她回家了。她很感谢你。 潇潇:那就好。希望她能更好。 吴月盈:似乎你并不好奇,我与晓月怎么认识。 潇潇:人生在世,无非缘之一字,何况我也过了好奇的年纪。 吴月盈:真的很感谢晓月,匆匆十几年,要即将离开之前,能遇上你。也许就是缘份吧。 吴月盈:你不录音吗? 潇潇:哦,抱歉,马上。 吴月盈:我叫吴月盈,22岁在乡下结了婚,有一女儿;24岁那年出来打工。一晃十几年就过了,当年回过一趟,还是与他离婚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潇潇: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吴月盈: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潇潇:浓妆艳抹,风韵犹存,丝毫看不出奔四的样子,想必当年更是动人。 吴月盈:谁说不是呢。当年出来打工,因为长得一副好皮囊,就被一个老板看上。 吴月盈:他租了一套房养着我,吃得好穿得好,可以每天逛街购。呵呵,日子别提多轻松。第二年我就回去与他离了婚。 吴月盈:我学会了打扮,学会了取悦男人。出入高端会所,渐渐也懂得品酒,品咖啡。我越是知性,男人就越喜欢。慢慢 潇潇:慢慢,你便懂得如何驾驭男人? 吴月盈:对,驾驭。第一个男人再也无法满足我的时候,我转投了另一个男人。他们的圈子在变换,我的圈子也在变化。 吴月盈:仿佛我天生就懂得如何去做一般,如鱼得水。我住豪华洋房,开豪车。就这样换啊换…… (突然的黯然) 潇潇: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男人,得到得越多,付出也就越多,直到…… 潇潇拿出纸巾,吴月盈也拿出了纸巾,她轻轻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 吴月盈:你是怎么猜到的? 潇潇:有两点,一,是晓月介绍你的;二、显然你一直强颜欢笑。但是我却感觉到深深的绝望,绝望之中有一丝……死志! 吴月盈:想不到…… 潇潇:还有多长时间……想哭就哭出来吧。 ……潇潇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也懒得解释。 吴月盈:谢谢你,好多啦。 潇潇:嗯。 吴月盈:还有五六个月吧。 潇潇:你打算回哪去? 吴月盈:老家。 潇潇:离他那远吗? 吴月盈:很近隔着一条村。 潇潇:他最后另娶没有? 吴月盈:一直没有,他不懂讨好女人;他老实巴交的,当年就是喜欢他老实才嫁给他的。 潇潇:想女儿吗? 吴月盈:想。 潇潇:那就回他那吧。 吴月盈: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何况女儿…… 潇潇:回去吧,回他那。有些男人只会说,有些人却只会做,做一辈子,傻拉巴叽的。 潇潇:其实他们不傻,只是更懂得坚持而已。 吴月盈:我真的做不到,何况他,也不知道。 潇潇:你去一下洗手间,将妆卸了,再过来。 吴月盈:这,为什么…… 潇潇:照做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天涯断肠人 吴月盈懵懂间竟听话去洗手间将妆给卸了。 望着回来脸带沧桑的吴月盈,突然,潇潇指尖滑过她的脸颊。 潇潇:凡尘水,洗尽铅华。这才是真正的你,都会好的。 吴月盈:你…… 潇潇:将你手拉箱里的化妆品给我吧。 吴月盈:为什么…… 潇潇:你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拉。他接受的是以前没有铅华的你,孩子吸过的也是没有铅华的奶水。 吴月盈:可是。 潇潇: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纵使事不如愿,也不过是回到你之前已经考虑过的结局而已。 潇潇:何况,事总会有转机。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总留有一线,看你怎么取舍而已。 吴月盈终于舍下了一堆化妆品。其实潇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她这样做,仿佛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他这样做。 吴月盈:你刚才为何。 潇潇:为何突然强势,而且放肆?其实我也不知道。 潇潇: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人生在世,缘之一字,道不清说不明。完全是无意识而为之。 潇潇:呵呵,如果不愿意,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哦。 吴月盈:不用了,我现在突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潇潇:挣扎过,后悔过吗? 吴月盈:怎么可能不挣扎,从开始就在挣扎,只是花花世界迷了眼,便说服自己享受当下啦。 吴月盈:后悔,怎能不后悔。如果世界有后悔药或是时光机器,真想一切如初见。可终究还是悔太迟。要不是没那些男人的话。 潇潇:嘿嘿,我可是男人哦。 吴月盈:我不是在说你。 潇潇:我知道。哎,都在迷途,相互伤害而已。对与错与你已经不重要啦。 吴月盈:谢谢你潇先生。 潇潇:呵呵,先生可不敢当。还是那句话,人世间,无非缘之一字。你认为今天是你找的我,所以谢谢我;也许冥冥之中上天安排我在此等你,与你谈这番话。如果说谢,我应该谢谢你。 潇潇:我想你对身在迷途的人说一句话。 吴月盈:如果你啥都不想干,就要给别人干。 潇潇:你这话也太露骨了点,不过却是你当时的真实写照。 吴月盈:劝君放下心头执,莫道后悔终觉迟。 潇潇:这一句好,悟了。 潇潇:时间也不早了,就此别过吧。愿你走好。 吴月盈:谢谢先生。 潇潇:最后,你可以多看看《道德经》《心经》等佛经。 7号转3号,地铁还是这般来去匆匆,成就了某些人的梦,也带走了某些人的梦。 潇潇将录音,整理了一番。以《后悔终觉迟,记这些年被包养的日子》为题: 看繁花落尽,初时不解其中意; 看繁花落尽,再见已是景中人。 为他披红霞,嗟叹他不如他; 为他洗铅华,嗟叹他不如他。 发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