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夺取政权的速度惊人地快,但阿富汗专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似乎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它已经被控制在首都喀布尔,并迫使阿富汗总统加尼辞职。塔利班的战略提升速度可谓惊人,但事实上,在无形的战场上,塔利班早已赢得了阿富汗政府的支持。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无形的战场上,塔利班垄断了战略优势。 这个无形的战场是人民的意志。 如果我们摆脱美国虚假宣传的迷雾,触及阿富汗的本质,就会发现阿富汗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宗教国家。 正如俄罗斯阿富汗专家指出的那样:来到阿富汗就像进入一座圣殿。领袖和农民被神圣的情感所感染。 高举宗教旗帜的塔利班在阿富汗有着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群众基础。就连美国也依靠其军事力量将塔利班赶往巴基斯坦。阿富汗人的心仍然指向塔利班。 毫无疑问,以美国人加尼为代表的阿富汗政府不能代表阿富汗人的利益,但塔利班的胜利会为阿富汗打开一个更美好的明天吗? 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塔利班的胜利只是阿富汗新一轮失败的开始。阿富汗已经陷入三大矛盾的泥潭,这是塔利班无法从阿富汗摆脱的历史泥潭。 第一,宗教与世俗的矛盾 阿富汗的国家发展只有两条道路,即宗教化和世俗化。 在塔利班崛起之前,一方面,阿富汗政府通过争取苏菲教会并将清真寺国有化,将宗教纳入国家治理体系;另一方面,政府试图将宗教势力排除在统治体系之外,用世俗官僚取而代之,大力推动世俗教育,并试图将宗教势力边缘化。 苏联支持的红色阿富汗政府和美国支持的自由阿富汗也是如此。 不用说,宗教是现代化的绊脚石,但突然的社会转变超出了阿富汗社会的承受能力。世俗化改革导致伊斯兰边缘化和社会经济不平等,从而导致深刻的宗教和世俗矛盾。 早在20世纪20年代,宗教领袖毛拉领导的叛乱就在阿富汗击败了穆罕默德王朝;20世纪40年代后,宗教人士接受现代教育,并受到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影响,成立了伊斯兰促进会等宗教和政治组织。苏联从阿富汗撤军后,以塔利班为代表的宗教势力迅速掌权。但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夺取政权后,陷入了派系斗争和为权力和利益而进行的内战。 换句话说,包括塔利班在内的宗教势力只不过是披着宗教外衣的世俗政治团体。即使他们夺取了政权,阿富汗的稳定也不会马上到来。极端思想注定要在塔利班内部进行真主意志的内部斗争,即争夺宗教话语权。 第二,普什图人与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 阿富汗的种族构成极为复杂,有近50个族裔群体。 然而,自1747年阿富汗建国以来,普什图人一直牢牢控制着国家政权,其他民族处于从属地位。然而,主要的普什图族只占总人口的40,也就是说,一旦少数民族结盟,他们将占据国家的主要话语权。 国家结构与权力结构的错位导致了隐藏的民族矛盾。特别是在苏联阿富汗战争期间,苏联支持的人民民主党政权以少数民族为核心,普什图人被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传统的普什图政治精英要么被杀,要么被流放国外,普什图人的权力地位逐渐丧失。 塔利班的迅速崛起与其普什图民族主义旗帜密不可分。从形式上讲,塔利班是一个宗教运动,但实际上,其成员仍然是普什图人。 换句话说,在世俗层面,塔利班代表普什图民族的利益,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与其他民族的矛盾。事实上,在塔利班内部,不同民族的军阀被普什图民族主义分裂,但正式接受塔利班的领导。 特别是在少数民族地区,地方军阀已经运作多年。无论他们来自苏联还是美国,当地的少数民族只承认他们自己的军阀领袖。塔利班不能也不敢管理这些地区。 美国阿富汗问题专家巴菲尔德将塔利班描述为戴头巾的普什图沙文主义。这并非不合理。当塔利班夺取政权时,也许是少数民族的抵抗。 第三,主权国家与部落政治的矛盾 阿富汗首先是一个部落,然后是一个国家。这个城市化率低得离谱的国家本质上是一个部落群。 普什图部落是世界上最大的部落组织。他们以平等著称,珍视个人和部落的独立和平等,并将其等同于荣誉。因此,普什图人倾向于政治自治,反对政府控制和中央集权政治,这就是学者所谓的马赛克分离主义特征。 在阿富汗历史上,任何集权的企图都将导致部落势力的绝望抵抗。从横向上看,这类似于唐代诸侯国势力的减少。 基本上,塔利班赢得了人民的支持,因为它出生在部落社会,领导阶层大多是农村毛拉。换句话说,它赢得了人民的支持,因为它不试图整合国家力量,而是维持阿富汗松散而混乱的部落政治。 然而,如果一个主权国家按照部落政治模式行事,终究会不可避免地出现附庸分离主义的混乱局面。表面上,它是稳定和统一的,但在内部,它仍然是一片混乱。 阿富汗的好日子还为时过早,更不用说在中美之间找到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