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在大街上随便问一个人,市长是谁?他很可能会笑着说不知道。但你要问郭德纲是谁?十个有九个会告诉你德云社说相声的小胖子,头上还顶个桃。 从小听惯姜昆、侯耀文、冯巩、牛群说的相声,不知何时这些人就都销声匿迹了,忽然相声换个风格出现,还真有些接受不了。但听着听着就又上瘾了,原来相声还可以换个打开方式,也不错啊! 听了郭老师十多年的相声,而今再读他写的这本《过得刚好》,片言碎语的合集,凝聚着一个艺人成长路上的喜怒悲欢。它不是自传,却比自传更真实,有风雨交加,也有花团锦簇,还有那梦中的百万雄兵……让我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郭德纲! 一、无趣又有趣 郭老师自诩是一个无趣的人,在台上嬉笑怒骂、口若悬河、说学逗唱、神彩飞扬;但是下了台,他就像换了一个人,安静得出奇。 他不抽烟、喝酒、打麻将,也不烫头,更不喜欢应酬;闲暇时喜欢看书、习字、听戏,还愿意养花、种菜,静享田园之乐,未到不惑之年就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模式。 但是郭德纲很享受这种清静,他最喜欢看书,如果他不做艺人,最大的愿望是做文人,把心中的感受用笔墨记录下来,时时回味,与他人共勉,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有些人嘲笑郭老师没文化。笑话,如果把"文化"和"文凭"等同的话,那真不知谁没有文化。 郭老师虽然没有念过大学,但他读的书、思考的道理、写过的笔墨却并不少。他少的是一张文凭,多的是在社会学院的真实体验。唐诗宋词、明清历史,他可以从书本中学到;世态炎凉、人情世故,他可以从经历中学到。 他最喜欢读的是中国古典文学,特别对明史感兴趣,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他都读得乐此不疲。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读史书让他丰富头脑,了解古今,而且在作品中也可借鉴,而他收获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思考。 所以认真读郭老师的书,把书中的他和舞台上的他作一下对比,把穿着马褂的他与争名逐利的艺人进行比较,你会发现他的淡泊和简单,悠然和自在。 "功名富贵,人间惊见白首;诗酒琴书,世外喜逢青眼。我争者人必争,极力争未必得;我让者人必让,极力让未必失。" 郭老师的日常生活,看似无趣,实则情趣昂然,一笔一墨写真言,得失寸心知。郭老师功成名就,还能活得如此随性和率真,不容易啊! 二、是雅还是俗 有些人听了郭德纲的相声都会说太俗,什么"牛粪有的是啦",什么"于老师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大便,九点钟准时起床",什么"老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娘"等。 对于俗和雅的理解,郭老师心中自有专属的一杆秤。他认为:"单纯的高雅不足以构成世界,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才是真正的艺术。" 雅和俗之间不是水火不容,而应是相互包容,甚至相互交融,这样才能雅俗共赏。没有下里巴人,哪能显露出阳春白雪?二者看似相对,实则相辅相成! 不喜欢郭德纲相声"俗"的观众,看着看着就走了;不喜欢这种风格的网友,骂着骂着就累了。只有同行的人还在不依不饶,这类"冤家"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弄死你",让你一"臭"万年。 北京曲艺演员联手起来打着"反三俗"的旗子,共同对付这个让相声重新"风生水起"的郭德纲。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果然如此;同行是冤家,羡慕嫉妒恨,果然如此…… 郭德纲又一次领教了什么叫"团结力量大",但是他并不害怕。他做到了让那些不如他的同行害怕,他赢了,他骄傲! 备受好评的郭德纲曾在节目中反对别人称呼他为"艺术家",他认为这个称呼只能送给极其少数艺术造诣达到登峰造极的艺人。而他一直都谦虚地说自己是"一名说相声的小学生""一个草根艺人"罢了,对外面那些言过其辞的评论也是一笑而过。 有人说他拯救了相声,他表示否定:"拯救相声是全世界相声演员一起努力的事,我没有这么大能耐,我不是圣人,也没拿自己当圣人!" 郭德纲说的"高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装呢!"看似一句笑话,实则就是这样的。谦虚低调不是俗,而是一种清新的雅。真正有本领有涵养的人,是不会随便作秀给他人看的。 这个看似平凡俗气的人,其实一直在做一件高雅的事,那就是把相声进行到底,痴心不变! 三、有才更有德 郭老师好唱京剧是众所周知的,很多不喜欢戏曲的人,听了郭老师的相声,也对京剧等曲种产生了兴趣,而现在"麒麟社"的兴起和发展,也让更多的人走进剧场和国粹零距离接触。 有人说郭老师可以拯救相声,也可以拯救京剧;也有人说他是外行,一唱就露"梆子味" ……或褒或贬,郭老师淡然一笑,他说"我爱戏曲,我愿意戏曲繁荣,我不是戏曲艺术家,我愿意拿出钱来买服装,我愿意包剧场唱戏,我愿意尽我的力量帮戏曲干点儿什么,只要它能好就行。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吧!" 郭老师没有豪言壮语和太高的奢求,只想借自己绵薄之力为戏曲做点事而已,不需要某些有心人的"青睐"和"点评",毕竟有更多的专业人士在,如果真想振兴戏曲继续蓬勃发展,那些人才是主力军,他们才应该有真行动、大作为。 有才有心固然重要,德也必不可少,否则就失去做人的根本。郭老师的名字里有"德",为人处世也是以"德"为主,以德报恩,以德报怨。 "黄金非为贵,德重鬼神钦。钱财堪如粪,仁义价千金。尘埃方埋嗔,春雨润枯心。满城争议论,谁是最伤心?" 这是郭德纲拜祭已故恩师侯耀文老师的感慨之词,每到先生忌日,他都会带一束花去先生墓前祭拜,说说掏心窝的话,有些事或许只有师父能懂吧? 当我们赞叹郭老师的文笔不俗时,又不得不为他的"孝心"点赞,师徒情深,可鉴日月,阴阴两隔,心有不舍。好一个重情重义的郭德纲! 天下没有不散的演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个人私利而离开原有的团队,这事情也并不稀奇。 从2000年开始,德云社第一次有人出走,到2010年8月,几名重要成员无情离去。这一切都让郭德纲越来越感到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对此他也写文感慨道:"且莫说做事无人见,须提防头上有青天。想当年今世不报来世报,现如今当辈欠款当辈还。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报应循环。" 也曾有人问过他:对于离开的人你最想说些什么?郭德纲无奈地说:不解释、不澄清、不反驳、不戳穿,不给他们制造负面问题,他们很年轻。希望他们鹏程万里,至于事情真相,我们各凭良心。 回看当初离开德云社的李菁、何云伟、曹云金等人,说相声的机会越来越少,即使自立门户也少有人捧场,实在是可怜又可笑,果然是报应来了。 再看而今的德云社,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小岳岳、张云雷、孟鹤堂、秦霄贤等吸粉无数,家喻户晓。他们可能还会很感谢那些离开的师叔师兄们,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他们不走,怎么会有这些后浪的风生水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写在最后: 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世态炎凉的郭德纲,早已淡泊了名利,看透了得失,愿以相声为命,至今心态平和。只求心地无私天地宽,也无风雨也无晴。 就像他在三十九岁生日时所言"静坐思过观花谢,三省吾身饮清泉。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偷笑钓鱼船。" 知足常乐,过得刚好,祝福郭老师笑口常开,虚怀若谷,把相声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