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丹麦考古学家在日德兰半岛中部历史悠久的丹麦小镇杰林附近(这里拥有著名的维京遗址景区),发现了一处早期的中世纪村庄遗迹,据说村庄的建成时间约在1500年之前。研究人员推测这处遗址建成于公元300至600年之间,而这个时期也被称为欧洲早期中世纪时期。杰林村庄遗迹是迄今为止丹麦的最早中世纪遗址,证实维京海盗的势力中心曾存在了好几个世纪的时间。 在中世纪,北欧人的足迹踏遍了世界各个角落:北至北极斯堪的纳维亚的荒原,南到中世纪政治动荡的基督教腹地,向西越过汹涌的海洋到达格陵兰和北美洲大陆外缘,向东沿着罗斯的江河从事贸易。 《北方以北》作者埃莉诺 • 罗莎蒙德 • 巴勒克拉夫,亲身游历萨迦中北欧风起云涌的山河大地,揭开隐藏在北欧传奇故事中的历史真实,以独特的切入点娓娓道来北欧的历史,追寻北欧人的足迹。 埃莉诺 • 罗莎蒙德 • 巴勒克拉夫是杜伦大学"中世纪历史与文学"课程讲师。她曾就读剑桥大学"盎格鲁-撒克逊、北欧与凯尔特"学系,后获得牛津大学"利华休姆青年培养奖学金"。 2013年,BBC 3台举办竞赛,发掘有潜力把科研成果转化为广播节目的年轻学者,她入选十位"新一代思想家"。 01. 维京人只不过是对北欧人曾经的一种生活方式,或是一种谋生手段的概括和描述 现如今,来到北欧,经常听到当地人非常骄傲地说,我们是维京人的后裔。其实,北欧人是以日耳曼民族为主,维京人只不过是对北欧人曾经的一种生活方式,或是一种谋生手段的概括和描述。 最早见于历史记载中的维京海盗,是记录在《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的公元789年一次对英国的袭击,当时他们被当地官员误认为是商人,这些海盗杀死要向他们征税的官员。第二次记录是在公元793年。以后200年间,维京不断地侵扰欧洲各沿海国家,沿着河流向上游内地劫掠,曾经控制俄罗斯和波罗的海沿岸,据说他们曾远达地中海和里海沿岸。其中的一支渡过波罗的海,并远征俄罗斯,到达基辅和保加尔。有些船队远航至里海,前往巴格达和阿拉伯人做生意。 而更为著名的一支维京人向西南挺进,在欧洲的心脏地带掀起轩然大波。他们大肆劫掠不列颠半岛,并且还向欧洲大陆进行了侵扰。维京一词便带有掠夺、杀戮等强烈的贬义。维京人对于欧洲历史尤其是英格兰和法兰西的历史进程产生过深远影响。11世纪时的德国历史学家不来梅的亚当曾在他的著作《汉堡大主教史》第四卷中记载过:"海盗们在西兰岛聚集了大量的黄金,这些海盗被他们自己人称为维京,我们称他们为阿斯考曼尼,他们向丹麦国王纳贡"。 维京人泛指北欧海盗,他们从公元8世纪到11世纪一直侵扰欧洲沿海和英国岛屿,其足迹遍及从欧洲大陆至北极广阔疆域,欧洲这一时期被称为"维京时期"。强悍的维京人曾经让整个欧洲大陆为之畏惧,为之胆寒。 维京人在中世纪社会一向享有坏小子的名声:他们顶着诸如"无骨者伊瓦尔""血斧王埃里克""毛裤子拉格纳"之类的外号,挥舞战斧洗劫乡村、杀害僧侣、嗜血成性。对于这种负面报道,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毕竟,他们在公元793年夏天首次对英格兰发动大规模袭击时,残暴地洗劫了林地斯法恩岛上的修道院,把那里夷为废墟。 维京海盗凭着三样神器:神出鬼没的龙头船、严密的盾墙、势不可挡的大斧纵横整个欧洲,西到冰岛,东到东欧大草原,南到西西里岛,都有着他们的足迹和故事。 维京人野蛮的一面在登陆征服战中表现的淋漓尽致。维京人骁勇善战,不惧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讲导致了他们对生命缺乏尊重。一般人都会惧怕于他们的无情和残暴,他们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当时,他们是卓越的工匠、水手、探险家和商人。 8-10世纪是维京海盗袭略西欧的巅峰时期,英格兰和西法兰克王国都深受其害,维京人更是在英格兰建立了广大的殖民地,维京人同样肆虐在西法兰克王国的土地上,在9世纪末的885-887年维京人更是围攻巴黎长达两年之久。巴黎军民虽然最终守住了家园,却还是无力阻挡维京人沿着塞纳河劫掠两岸地区。 维京人的扩张不仅仅向西,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东南部广阔的东欧大平原也是维京人的竞技场,维京人坐着他们的龙头船沿着伏尔加河、第聂伯河不断南下,一直到达黑河,打通了北欧通往君士坦丁堡的贸易道路。 随着基督教在欧洲大陆的推广,维京人在金钱或者刀剑下逐渐改变了信仰,宗教终于让他们放弃了拳头上讨生活的做法,漂泊不定的海盗在各地定居下来。维京的入侵在第十世纪末期便已停止。另外,斯堪的那维亚分为几个王国,新的统治者将注意力集中在管理业已拥有的土地上。除此,维京的殖民者在俄罗斯、法国和不列颠等地亦被他们周围的文化所同化。 02. 《萨迦》是中世纪北欧留给世界的文学瑰宝 《权力的游戏》作为一部建立在架空的历史和充满魔幻色彩的作品,向我们呈现了一个恢弘壮阔的世界,喜爱它的观众始终有增无减。《权力的游戏》呈现了一个类似北欧神话的格局——被一道围墙区分开来的两个世界。这部电视剧其真实性却绝不亚于真实的历史。原著《冰与火之歌》的作者乔治·R·R·马丁之所以能够创造出如此具有说服力的作品,原因在于他借鉴了北欧神话的世界观。 北欧神话的传说主要包括家族和英雄传说,它基本收集在一部名为《萨迦》的集子中。"萨迦"意为"话语",实际是一种短故事。它是13世纪前后被冰岛和挪威人用文字记载的古代民间口传故事,包括神话和历史传奇,它主要反映了古代斯堪的纳维亚人战天斗地的事迹,表现氏族社会的生活、宗教信仰、精神风貌等,歌颂贵族英雄人物,有些内容还有传记,族谱和地方志的特点,对北欧和西方文学有很大影响。 在世界的北部边缘,巨怪和巨人从北欧人的想象中一跃而出,栖居在寒冷的旷野。有时,这些想象也许与现实中北极斯堪的纳维亚的一些居民具有惊人的相似性,至少从萨迦呈现它们的角度来看是相似的:嗜吃黄油和咸猪肉,喜欢北欧男情人,会施魔法,讨厌基督教。但是,当阳光回到天空,巨怪便化为石头,融入山河大地,除了旷野和故事不留一物。 《萨迦》紧张激烈的叙事即使削去枝叶,也足以媲美希腊悲剧、莎士比亚喜剧或好莱坞的史诗巨制。魔戒》《权力的游戏》……许多耳熟能详的西方文学、影视作品,都受到北欧文化与萨迦的影响托尔金根据古诺尔斯语文本创作了霍比特人、矮人和魔戒的故事;《权力的游戏》临冬城大战前"野人"在炉火前讲述的自身经历,正是萨迦主人公常常遇到的情景;儒勒 • 凡尔纳《地心游记》中关键的羊皮纸正是出自冰岛萨迦作者的卢恩文手抄本;《驯龙高手》、美剧《维京传奇》……无数影视作品中回响着"古代北国"的传奇故事。 为了探索萨迦和产生了萨迦的那个世界,作者游历了萨迦所描写的那片风起云涌的山河大地。一路上,作者用考古发现、卢恩文石碑、中世纪世界地图、百科全书手抄本及拜占庭和巴格达等地的文本,对内容丰富却又常常让人疑惑的萨迦叙事做了解读。她穿越古诺尔斯世界的旅途表明,把萨迦与另外这些指点迷津的证据相互对照,我们就可以渐渐明白,数百年前,这种处在欧洲最外缘的独特文化是怎样亲历、记忆和想象这个世界的。透过北欧人在中世纪文学体裁萨迦中讲述的故事,探索了这片天地。 要想了解北欧人怎么看待自己,看待他们在世界史中的地位,我们还须试着透过他们的眼光看待事物。我们可以通过检点北欧人讲述数百年残存下来的故事,放眼世界,随他们回到过去,希望由此了解,来自中世纪欧洲北缘的这个独特、复杂、远涉他方的民族,如何亲历、想象和描述这个世界。 《北方以北》以独特的切入点将北欧历史娓娓道来,填补国内北欧历史类图书的空白。用新颖生动的方式,对维京人、《萨迦》和斯堪的纳维亚许多事物的进行全新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