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眼中的攻台战役（5）解放军攻台之前会出现哪些征兆？

　　台湾有了新的想法
　　20世纪90年代初期，台湾再次感到自己面临着中国大陆的＂战争威胁＂。苏联解体之后，解放军的战略重点再次转移到台湾海峡。当时的台湾，正逐步转型为＂民主社会＂，＂台湾独立＂的意识日渐崛起。时任台湾地区领导人的李登辉打破了国民党长久以来的立场，公开宣布他的政府不再＂代表全中国＂。他还认为国共内战早已结束，台湾就是＂中华民国＂，台湾没有野心宣称对大陆＂拥有主权＂。李登辉的立场，基本上等于间接宣布独立，这就激怒了当时中国大陆的领导人。更为糟糕的是，台湾还计划在美国的指导下，进行第一次台湾地区领导人＂直选＂。1995年6月，李登辉回到他的母校美国康奈尔大学发表演讲，在演讲中分享了他的＂台湾民主计划＂。
　　而中国大陆则在7月份进行了一系列的弹道导弹试射作为回应，并将导弹射向基隆以北的海域。8月份解放军在福建进行了海上实弹射击训练。同年11月，解放军更是高调进行了两栖登陆演习。这些军事行动，都只是心理战的一部分，目的是要对台湾方面施压，要他取消＂美国式的直选＂。如果不能达到目的，就退而求其次，让一位＂立场倾中＂的候选人当选，而非李登辉。1996年3月，就在台湾地区领导人＂第一次直选＂开始之前，解放军向台湾附近海域发射了弹道导弹，分别击中基隆港和高雄港邻近的海域，隐含着要将实弹演习转变为攻台行动的意味。李登辉通过内线提前获知了中国大陆的战略意图，同时断定解放军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跨过台湾海峡登陆台湾本岛。
　　当时，解放军的两栖运载能力还相当糟糕，部队严重缺乏相应的训练和装备。而在海军和空军主战装备方面，台湾占据着明显的质量优势。美国在这次台海危机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时任美国总统的克林顿很快就做出了回应，派遣了两个航空母舰战斗群进入台湾附近的国际水域，进行＂武力威慑＂行动，以展现美国＂捍卫民主＂的决心与承诺。面对一触即发的局面，中国大陆决定缓和局势，而台湾地区领导人的第一次＂直选＂也如期举行。由于选民普遍支持李登辉的各项政策，从而使李登辉的支持率扶摇直上，最后赢得了选举。这场危机虽然结束了，但要实现台湾海峡真正的稳定与和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1996年3月解放军在台湾海峡附近海域举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1996年为应对台海局势变化进行的军事演习行动期间，解放军至少试射了10枚东风-15短程弹道导弹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中国大陆的军费支出连年暴涨，同时从俄罗斯引进了大量的新式武器和技术。而解放军在编制上也更为精简，总体战斗力得到相应的提高。而各种演习活动，进行的也更加频繁，其中大部分都是直接针对台湾的。今天距离1996年的台海危机过去了20多年，解放军的两栖登陆作战能力已经今非昔比。尽管解放军还存在着不少弱点，特别是经验方面还有很大的空白，但确实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解放军的总体战力不断提高，或许到2020年后的某个时间点，就可以完全具备攻克台湾的能力。解放军攻台之前会出现哪些征兆？
　　现在常常有人这样想，解放军有办法在仅仅露出一点点征兆、甚至完全不露征兆的情况下，就成功发动攻台奇袭。如果这种想法能够成真，台湾就会被打得措手不及，在仓促之间就会面临一连串生死攸关的难题。当然 ，想必台湾方面一定会尽全力展开防御，但不难想象，有效的抵抗可能在几天内就会瓦解。台湾一旦被攻克，原有的政府体系就将不复存在。对台湾的防御能力持负面评价的人士，基本上都相信中国大陆有能力奇袭台湾。这些悲观的人士认为，中国大陆成功奇袭台湾不仅仅是个可能性而已，而且极有可能会变成事实。他们认为从1941年日本偷袭珍珠港到2011年的911事件，历史已经一再证明，要想准确判断出敌方即将发动偷袭的警讯和征兆，是非常困难的。
　　因此他们说，要想预知中国大陆攻打台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别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会受到哪些＂刺激＂而萌发攻台的动机？外人往往感到极度费解。然而正是因为无法准确分析中国大陆想要攻台的逻辑，我们才要更为密切地观察所谓的征兆与警讯，避免台湾遭到＂偷袭＂，并且准确判断中国大陆何时会发起攻击。观察台湾海峡的局势时，要先观察警讯与征兆，也就是中国大陆准备发动攻击的迹象。警讯通常是指出现了新的发展或出现了不明确的信号与情报，并足以让人有理由相信战争即将爆发。根据各个国家的经验，警讯或征兆是指：有某个事物不见了、片段的情报资料、观察的结果、一张照片、一个宣传广播、一个外交照会、征召后备役军人、部署军力、情报人员的报告等。
　　诸如此类，都可以当成是指标，而只要能让人洞察到敌人可能采取什么行动，都可以是指标。而战备的征兆则是指我们知道或预知假想敌在准备开战时一定会做的事。我们知道在爆发战争之前可能会出现哪些事物，并且监控这些事物有没有出现，而这些事物就叫做观察事项或征兆事项。而战略警告在本质上属于比较长期的，可以早在攻击之前就发布。倘若敌人在进行大规模军力部署，或已经公开作出政治承诺，表明要动用武力采取某种行动，那么我们就必须发布战略警告。而战略警告不只会在敌人即将采取行动之时发布，也可以早在敌人采取行动之前就发布。
　　珍珠港事件前，美国及其盟国情报机构其实发现了不少战争征兆，只是美军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战略警告通常是发给高级领导人，如台湾地区领导人。相反的，战术警讯跟作战较为相关，并提供给相关军事将领。因为军事将领能够观看到雷达影像，能够使用其他的观测网络系统，及时发现敌人即将发动攻击的征兆。领导台湾的官员们，八成很少会花时间担心敌人可能会偷袭，担心敌人偷袭是情报官员的职责。而在情报官员眼中，搜集并对外发布警讯和征兆，是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台湾＂国家安全局＂的网站上公开载明，情报机关最优先的任务，就是提出中国大陆准备攻台的预警。这项任务在和平时期至关重要，能够防止中国大陆掌握奇袭的优势；而如果在两岸爆发小规模的冲突时，这项任务就更为重要，因为它能够提供战事即将升级的战略警讯。
　　因为在危机的情况下，台湾方面必须知道中国大陆是否有意＂火上浇油＂，将紧张的情势升级为全面大战。及时准确的警报非常重要，可以让台湾方面能够在正确的时机启动应变计划，全面动员备战。台湾军队现拥有约20万兵力，以义务兵为主。为了支援现役部队，台湾还维持着一个超过250万人的后备役部队，因此台湾的后备力量相当强大。同时台湾还可以进一步扩大军队，另外动员将近100万登记在册、用于支援战事的民防后备人员。＂台湾政府＂获得中国大陆攻台的早期预警后，才能启动这支庞大的后备力量。而战略警告极为重要，能够帮助台湾地区领导人准确判断时机，从而命令部队提高战备等级。
　　想获得早期的战略预警情报，台湾最主要的挑战来自于中国大陆的＂谍报行动与战略欺骗＂。台湾确实面对着中国大陆的＂谍报威胁＂，＂相关记录＂多不胜数，台湾也破获过大量的＂谍报案件＂。若不加以监控，中国大陆的＂间谍＂很可能会误导台湾的官员做出错误的判断。尽管＂中国大陆间谍＂的渗透活动十分严重，而台湾反间谍机关制止＂情报外泄的成绩＂也可以说可圈可点。台湾反间谍机关多次逮捕＂中国大陆的间谍＂，并尽可能修补安全漏洞。确实，＂间谍丑闻＂曾经严重破坏台湾的声誉，不过多数专家认为，中国大陆＂渗透台湾＂的情况，实际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而且也没有理由相信，台湾到处是＂中国大陆的间谍＂。
　　更重要的是，台湾针对中国大陆的谍报工作也相当活跃，能够及时提供早期预警情报。台湾长久以来跟美国的军事与情报机关关系密切，因此台湾可以利用许多世界级的早期预警系统，包括雷达、卫星与电子侦听站，这些先进设备大幅度降低了台湾遭到＂中国大陆偷袭＂的风险。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内部刊物也指出，解放军同时也担心日本会向台湾提供相关的预警情报。他们认为日本利用飞机、舰艇、潜艇以及卫星长期监视中国军队，还使用日本西南诸岛上设置的侦察与早期预警系统监控解放军的军事行动。根据中国军方的评估，日本当局也有能力＂准确掌握＂台海地区的早期预警情报。
　　长期以来，台湾在中国大陆的间谍活动都十分活跃，图为台湾军情局＂2726＂特务站被破获时缴获的部分特工器材
　　凡是秘密的事务，外人其实都无法加以准确的评估。但目前我们所取得的情报却强烈地显示，台湾方面准备得很好，能够避免受到中国方面的＂偷袭＂。中国大陆与台湾的军事专家都在研究报告中指出，如果中国大陆意图跨越海峡进攻台湾，事先会出现哪些征兆与警讯。双方的研究人员都相信，虽然中国大陆攻台作战的重要关键因素是欺敌，但是解放军恐怕无法占有奇袭的优势。因为事事都不可能如意料一样顺利进行，而且决断难免有错。但如果解放军准备攻打台湾，他们的准备行动绝无可能不被发现，因为至少有大量的征兆存在，而且美国、日本和台湾都在持续监视这些征兆是否出现。我们只要收集并研究这些资讯，就能获得可靠的根据，来判断中国大陆是否会进攻台湾。备战工作
　　中国大陆若想派出部队攻占像台湾这样的防御坚固的大型岛屿，作战方式也会跟其他规模较小、难度较低的作战行动（如空中轰炸和海上袭扰）完全不能相比。全面进攻的准备工作非常庞大，难以隐藏。因为这必须动员庞大的兵力，攻台的胜算才会高。根据解放军方面的＂文件＂，攻台作战无比复杂，直接关系到数以百万计参战人员的身家性命。要执行攻台作战，中国大陆的所有军事单位、文官系统与企业组织必须紧密合作，因此每个单位都必须为了这个大目标，放弃小的利益。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台作战，中国大陆必须想尽办法进行组织调整、拟定计划、协调任务。这意味着中国大陆的高层人士必须亲自出面，讨论局势的发展，然后再开会拟定计划，接着再协调每个部门要做什么、何时去做，才能让计划圆满实施。
　　因此我们可以预测，在开战前的几个月，共产党与解放军的高级领导人会召开一系列的闭门会议。除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会在北京紧急召开一系列的会议之外，至少还会有一场重要的作战计划与协调会议，可能会在东部战区司令部举办。假如真的有这场会议，那么与会人员应该是陆海空三军、火箭军、战略支援部队、情报机关、公安部门、民兵与后备役部队、相关地方省市的代表。并可能任命其中一些关键领导组成＂联合攻台领导小组＂，或称＂联合攻台指挥中心＂。具体负责作战计划的细节定案，并协调各部门间的行动。但任何蛛丝马迹的泄露，都可能让美国、日本和台湾的情报分析人员看出＂风暴正在酝酿＂，尤其是在海峡两岸关系恶化、局势异常紧张的时候。
　　等到开战日期逼近，解放军火箭军部队，就会把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从原来的驻地前移，从中国大陆内地的深山老林通过公路、铁路开往发射地点。到达指定地点后，就可以开始执行发射前的检查、弹头对接、全弹测试等工作。全面展开部署后，数千辆导弹发射车、测试车、通讯车、后勤支援车等车辆就会开始移动，而台湾的情报人员也会随时监视。此外，各种间谍卫星、侦察机和其他监控系统，也会注意到有数量庞大的导弹部队在移动，并发出相关的警报。不止是有关导弹部队的警报会突然增加，还有很多和平时期没有什么动静地解放军部队也会动起来。解放军的防空部队也会离开平时的驻地，大举进驻福建省，在预设的地点重新构筑防空导弹发射阵地，并严密监视相关空域，随时准备参战。
　　中国可机动部署的弹道导弹动向是最为明显的动武征兆之一
　　而专门执行两栖作战的部队也将取消所有的休假，全体动员，整修装备，随时准备出动。而后备役部队与民兵，也将转入戒备状态。而这些紧急行动，不论协调与隐藏的多好，都会对中国大陆的通讯与运输能力带来巨大的压力，所以很容易被发现。到时候中国各地的火车站、汽车站与机场，都可能会挤满军人，特别是临近台湾海峡的地区，这种现象更会引人注目。与此同时，解放军很可能会展开一系列的演习与两栖登陆演练，让即将投入作战的部队提升战备等级。部署在中国东南部的几个集团军将举行登陆演习，反复演练模拟抢滩登陆攻击，争取把疏漏的地方全部补上。此外，解放军还可能举行陆海空三军与火箭军共同参与的大规模联合作战演习。
　　演习结束后，参加演训的军人不会返回驻地，而会被派往集结地。届时的情报将会显示，规模庞大、极具威胁的部队正在移动，低轨道的间谍卫星将会从太空拍摄到中国坦克、导弹发射车、火炮、装甲车辆等大排长龙，并由平板火车装载，有的正在运输途中，有的已经抵达重要的火车站，等待装卸。侦察卫星的照片还将显示，沿海地区正在建造连绵无尽的营区，大量运输船正在近海徘徊，还有部队正在集结编组；直升机部队的活动也变得更加频繁，各航空兵部队也频繁转场，前往福建前线。中国的东南部地区距离台湾很近，解放军的战斗机和战斗轰炸机，其作战半径能够涵盖台湾全境，特别是台湾境内的约20座军用机场。
　　这些战机一旦进入前线基地，就会展开密集的演训活动，着重提高空对空作战、空对地作战、电子干扰等能力。甚至会演练若干驻地机场遭到轰炸时，如何分散到备用机场，以及如何从备用机场起飞执行任务。空军部队进驻到前线基地后，维修与后勤保障人员也要跟过去。此外，无人机部队也会集结在前线基地，而解放军的空降兵部队也会演练空降作战，模拟攻占台湾的机场。一旦到了某个时间点，解放军的军舰与潜艇也会起航前往黄海、东海与南海的作战海域，并与被动员而来的大量民船联合进行作战演习，同时还会得到空中力量的支援。上述海军演习结束后，许多参加演习的舰艇或许不会回到基地，而会呆在面对台湾的沿岸或港口与天然港湾里。
　　中国大陆境内的民航交通可能变得相当异常，因为要腾出空域进行军事演习，从而使进出港的航班被迫减少。在上海等大城市，作战飞机一旦从其境内的军用机场起飞进行编队低空飞行，很多当地人都会看到。此外，另一个征兆就是出现了大量的海上民兵船队，特别是集结在江苏、浙江、福建、广东等省港口的民兵船队。有人认为中国大陆攻台时，将派出两支两栖登陆部队，进攻各自不同的海滩。一支从平潭岛和南日岛附近的基地出发，可能瞄准台湾西北海岸。另一支部队从东山岛和南澳岛附近的基地出发，攻击台湾的西南海岸。如果有大量船只聚集在上述敏感地区，可能就表示中国大陆将发动攻击。
　　在登陆日之前，最后，中国大陆还可能采取一个＂极端＂的手段，以求＂敲山震虎＂，那就是进行核弹试爆。在1995至1996年的台湾海峡危机期间，中国大陆在1995年夏天进行了两次核试验，每次都是在敏感时期引爆。解放军的＂内部文件＂指出，中国大陆如果要攻台，可能就会进行核试验，以阻止美国的干预。不论中国大陆是否真的会进行核试验，我们都可以大胆推断，中国将提高核导弹部队的战备等级，并命令弹道导弹核潜艇开出基地，前往太平洋海域巡航。
　　中国海军094型弹道导弹核潜艇（近）和093型攻击核潜艇。台湾情报机构一直对中国核潜艇基地等军事设施高度关注，2018年9月15日，《新闻联播》、《焦点访谈》开始＂2018-雷霆＂专项行动破获百余起台湾间谍案件进行报道后仅两天，又有8家地方媒体报道本地发生的台湾间谍案。综合这些媒体报道，可见台湾在大陆进行的间谍活动密度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