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全面推进,南方一些沿海省份的经济开始繁荣,大批工厂林立,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南下打工潮。 茹梅原本是北方农村里的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孩,家中有五个小孩,她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这并不是她父母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因为她家在村里是独门独户,大家都知道在农村如果谁家人丁不旺,就会受排挤,受欺负,所以父母宁愿受到处罚也要生出儿子,这种情况在农村是一个普遍现象。 茹梅在一年前就已经辍学在家了,不是她不想上学,而是上不起学了。随着小弟弟开始上学,单单靠着家里几亩地的收入,是怎么也负担不了五个孩子同时上学的费用。茹梅作为家里的老大,自然要第一个要给家里减轻负担了。记得当时非常看重她的班主任老师知道这事后非常生气,然而在几次家访后还是放弃了。 (1)悬崖之下 临近过年,母亲带着茹梅去邻村的亲戚家,因为亲戚家的女儿在南方打工回来了,打算过了年让她带着茹梅也跟着去南方。在亲戚家茹梅见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亲戚家女儿柳芝,以及她的男朋友吴驰榕。 吴驰榕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中等身材,年龄看上去比柳芝大了不少。自打茹梅娘俩来了之后,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就从未在茹梅身上离开过,特别是目光在她的胸部和臀部扫来扫去,让茹梅感觉非常不舒服。 柳家人非常高兴地招待了茹梅母女俩,但茹梅看得出来柳家父母的脸上时不时地现出不悦的愁容,对吴驰榕这位准女婿更是不悦,总流露出爱答不理的模样。反倒是柳芝的热情非常高,穿梭于众人之间,张牙舞爪的,在听说茹梅要出外打工时,更是拍着硕大的胸脯子保证说她会照顾好茹梅,交给她就放心好了。 在柳家吃过饭又聊了一段时间,在定下年后出行的日子后,茹梅母女俩才从柳家出来。天近傍晚,母女俩步履蹒跚地走在回家的山路上,母亲在前面脚步飞快,好像非常高兴,一边走一边还不时数落着茹梅,叮嘱她以后在外面要和柳芝搞好关系,凡事都跟着柳芝好好学学……母亲边走边说,很是兴奋。 茹梅只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眼看着前面就到了这段山路最窄的一段,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又看着母亲全然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依旧健步如飞向前走,平常在母亲面前一向懦弱的茹梅此时也不敢大声提醒,然而小声提醒母亲并不理会,没有办法,茹梅只得紧走几步,紧紧贴在母亲的侧后方,自己靠近悬崖一边,想着关键时刻就把母亲猛推向峭壁。然而事情正如茹梅意料的那样发生了,母亲的一只脚踩空了,就在母亲失重倒向悬崖的那一刻,茹梅就下意识地猛推母亲,母亲就随即倒向峭壁了,而茹梅由于反推力自己却失重掉下悬崖了,留下了已歪倒、目瞪口呆的母亲,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