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ta变异株使疫苗效果大打折扣致多国疫情恶化，还能回到过去吗

　　随着新冠疫苗注射在全世界稳步铺开，有些国家开始探讨所谓的＂疫苗护照＂，期望在未来解除国际旅行限制。许多国人也回味起当年去国外旅行的快乐。有了疫苗，真的可以回到美好的过去，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再也不用隔离了吗？或者说，疫苗到底能不能控制住新冠疫情？
　　从目前情况来说，恐怕不是那么乐观。为什么呢？从短期来看，印度变种病毒实在是太狠了，人类目前的科学技术水平还没有应付新冠病毒的能力。从长期来看，最新的科学发现，使得人类有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冠状病毒的问题。真正扑灭新冠疫情以及恢复国际旅行，需要再有一波技术进步才行。
　　英国新冠发病数
　　要说印度变种病毒，现在正式名称叫Delta变种病毒，到底有多厉害，不用看印度的情况，看英国更有参考价值。英国在印度Delta病毒刚刚大爆发的5月初，每日新冠感染数已经降到了2000以下。此时英国疫苗接种进展顺利，战胜疫情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因此英国人很高兴，打算6月21日解封。
　　四月份印度疫情爆发之后，英国宣布自4月23日早上8：35起，禁止印度航班入境。于是一大批印度富豪租私人飞机，赶在禁令生效前，从印度各地飞往英国伦敦。此时此刻，从印度飞往伦敦的私人飞机票价，每张票价格飙升到7万英镑，相当于63万人民币！
　　印度疫情走势
　　只能说印度人这爹坑得有水平。自此之后，英国每日新冠感染数一路上升，最新的数字是每天8000人，其中91%是印度Delta变种病毒。可能有人对一天确诊8000人没什么感觉，毕竟比印度高峰期一天四十万以上确诊差远了。不过，按照英国相对于印度的人口比例来说，英国一天8千人确诊相当于印度一天16万人确诊，而印度现在每天确诊人数都降到8万左右了。当然，印度的统计数字根本就没法信。但不管怎么说，按照官方统计口径，英国疫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印度。因此英国刚刚把原定6月21日解除的封禁措施又延长了四周，到7月19日再行观察，届时是否解禁也不一定。
　　英国接种情况
　　英国情况如此糟糕，是因为英国接种疫苗不够卖力吗？恰恰相反，英国是世界上疫苗接种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甚至高于美国。英国注射完一针疫苗的人群已经有62.3%，两针的有44.7%。迄今为止，英国总共进行了7700万针疫苗注射，而英国的人口是6665万。从抗体角度来说，前不久的测试表明，英国超过80%的人呈抗体阳性。计算可知，在37.7%尚未注射疫苗的人群中，大约30%是有抗体的。完全没有新冠抗体的英国人可能只有不到10%！
　　全球疫苗接种情况
　　换句话说，英国早已实现了群体免疫，然而在印度Delta变种病毒的铁拳之下仍然没什么卵用。英国《每日邮报》6月13日报道说，英国因Delta病毒而死亡的人员中，29%的死者已经注射了两针疫苗。考虑到英国两针疫苗注射率约为45%，相对于29%的死亡比例，相当于把死亡率压缩了1/3左右，可以说疫苗的效果非常不理想。
　　印度官方统计的新冠死亡数据
　　其实回头看印度的情况可以得到同样的结论。今年2月份印度在德里的调查表明，抗体阳性比例达到了70%。这也是莫迪政府认为已经战胜疫情，允许人群聚集的底气所在。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大家已经很熟悉了。
　　6月13日拍摄的印度街头，注意有人奇特的戴口罩方式
　　当然，英国给国民打的疫苗里有相当一部分是阿斯康利疫苗，属于比较烂的疫苗，不太有人愿意要。美国辉瑞和莫德纳疫苗可能好点。那美国的情况又怎么样呢？看美国新冠确诊曲线，最近这几天像极了英国5月中的情形。6月初美国每日确诊降到了6000多的水平，现在已经回升到每日1万多，而且将近10%是印度Delta病毒。据估计，美国Delta病毒案例每两周翻一番。照此速度，六周之后，即7月下旬，美国的Delta病毒比例能达到英国现在的状况。
　　美国新冠曲线
　　因此，未来六周对疫苗的意义非常关键。现在美国很多地方已经放开了管控措施，美国会不会再兴起一波疫情，将决定疫苗是否有作用，或者说作用到底有多大？如果美国也类似于英国，Delta病毒不负众望成功肆虐，则说明目前最好的疫苗也防不住新冠，基本上打疫苗这事就可以歇了。
　　美国疫苗接种情况
　　这次Delta病毒之所以厉害，关键在于传染能力提升了。疫情开始时，病毒的传染能力，用R0来代表，就是每个新冠病人平均能再传染多少个人，在2.4到2.6之间。到了英国变种病毒B.117，现在叫做Alpha病毒，R0达到了4到5。正是这种毒株把台湾搞得很热闹。至于Delta病毒，R0高达5到8。
　　不同新冠变种的R0（Mumps是腮腺炎，Measles是麻疹）
　　其实简单计算一下就知道了，从控制疫情的角度来说，疫苗无论如何对Delta病毒是无效的。按照R0为8计算，要控制住疫情，需要把R0压到1以下。计算方法是这样的：被传染的8个人之中，只能有不到1个被感染，其他7个多人由于各种原因抗住了感染，才能使传播逐渐衰减，最终趋近于0。因此，即便100%的人群接种，疫苗的有效性也不能小于7/8=87.5%，才能控制住疫情。问题在于，目前来看，这两点都达不到。
　　疫苗有效性与R0的关系
　　先不说接种率的问题，只看疫苗有效性。6月3日，《柳叶刀》杂志发表一篇英国学者的研究文章，认为辉瑞疫苗对Delta病毒的有效性降低了5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不打疫苗恐怕强不了太多。故而在不采取封禁措施的前提下，有疫苗也阻止不了Delta病毒的传播。当然，后来有人说辉瑞疫苗效果应该没有那么惨，对Delta病毒还有70%以上的有效性，云云。但从前述计算可知，即便70%的有效性已经无法控制住疫情传播了。
　　《手术刀》杂志文章
　　我们再看看全世界目前人均接种水平最高的阿联酋的情况。阿联酋一直没有采取很严格的封禁措施。在广泛注射疫苗之后，疫情也就是稍有缓解，现在的趋势是正在反弹中。阿联酋接种的疫苗以灭活疫苗为主，迄今为止Delta病毒还没有在阿联酋流行。显然，灭活疫苗连对付老版本病毒都有困难。
　　阿联酋疫情走势图
　　人类现有的疫苗技术，很难防住新冠病毒。当前疫苗的原理是阻止新冠病毒侵入细胞，但是各种变异使得病毒总有办法进入人体细胞。只要一旦进去，病毒就可以大量复制，防御机制就被打破了。
　　新冠病毒复制过程
　　最近，《科学》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提出了对抗新冠病毒的新思路。我们都知道，病毒自身是无法复制的；病毒需要利用人体细胞内的机制进行复制。冠状病毒，甚至HIV病毒，在复制的时候，都要利用人体细胞内核糖体的一种失误，叫做框移（frameshift）。简单来说，人体细胞内的核糖体沿着病毒RNA移动，正常来说是严格移动三个核苷酸，但有时候不是正好移三个，这种现象被称作框移。
　　人体细胞中新冠病毒的复制原理
　　核糖体发生框移时，会复制出突变的蛋白质，这正是病毒所期望的，于是病毒RNA利用人体核糖体框移原理实现了复制。因此，假如能够阻止病毒RNA利用人体细胞的框移机制，则可以使病毒无法复制。当然，科学家早已知晓这一机理。《科学》杂志最新文章的意义是对一些化合物进行了实验，使得病毒的复制能力降低了1000到1万倍。
　　假如以上阻止病毒复制的原理能被成功应用于新冠治疗，使得新冠重症率大大降低，致死率降到甚至低于流感的水平，那么即便新冠长期与人类共存，它也不可怕了。在未来，如果将此原理用于疫苗，完全阻止新冠病毒在人体细胞内的复制，则新冠甚至其他冠状病毒，有被彻底消灭的可能性。
　　新冠病毒是能被战胜的
　　对人类来说，这意味着新冠疫情是可以被战胜的，只不过需要更多的科技进步。不过话又说回来，上述成果仍处于探索阶段，距离实用还相当远。目前对付新冠疫情唯一有效的解决方案，还是中国拿手的物理隔离。
　　我因轻视新冠而下台
　　回到我们要讨论的开放国际旅行的话题。去年特朗普将新冠比做大号流感，让大家不要害怕。流感的致死率是万分之一。假如新冠死亡率真的和流感类似，那大家确实就不怕了。实际上新冠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一，或者更高，就显得不可接受。显然，除非有新技术能让新冠死亡率降低100倍，才能使国际旅行得以恢复，否则中国开放国门是不可行的，无论有没有完成全体人群的疫苗覆盖。在现阶段，谁要是奢谈开放国际旅行，必然重复特朗普式的错误。
　　可以预见的未来，不受限制的国际旅行是一种奢望
　　短期内恢复自由的国际旅行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全能创作家#
　　#印度发现新冠变异株＂德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