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之六,正义可求
每个人一出生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家庭富裕与否,有文化与否,基因组合是否有聪明的潜质,未来是否能长出漂亮的外表,这都无法平等,起点不平等,但以后的博弈人们还是希望公平,为什么希望公平?因为这样比较有趣?当然也可以不公平,不过难免有被淘汰的危险,正如晚清政府,关起门来腐朽,强敌环伺而醉生梦死,最后免不了被瓜分奴役,因为这个世界的第一铁律竟是丛林法则。
那么正义是什么,成王败寇么?
正义的初步要求是公平,然后才是平等,中国俗语有讲,公道自在人心,人类既然有高度智慧,很多时候自己很清楚怎样才公平,虽然每个人心中的公平尺度会不一样,但至少不会离谱。
不用说,是个人为了一己之私的行为,影响了社会最终的公平程度。
罗尔斯对公平深有研究,指出公平要无偏,进而指出要无知。就事论事,无知免去了私心,感情的干扰,有利于作出公平的判断。西方的法院建筑中常常有一个雕塑,据说是司法女神,一手拿着天平一手拿着宝剑,但她是蒙着眼睛的,其中隐含的智慧就在于此。
几千年的封建史,极不公平的时候非常多,这是历史导演出一幕幕王朝更替景象的原因,现世的不公平,佛教就说来世会有报应,但是人们越来越不相信有所谓来世轮回。所以,人们要求的是现世的公平,只有心中的公平尺度当然不够,如何在实践中尽可能地实现才是有意义的问题。处于利益集团中的成员自然会极力维护不公平的现状,虽然通过换位思考,利益集团明白利益受损者的诉求,但真实的博弈无法像下围棋一样可以重复N多次。可以重复很多次的围棋运动,人们普遍遵从了一个十分公平的规则,由于先下的一方占有先手之利,围棋规则规定首先要猜先,这还不够,先下者要贴目八点,六目半或七目半,这个数值是高手们对弈中总结出来的,猜先已是公平,加上贴目把原来不平等的先行之利,彻底补偿干净。
但是在人类社会的真实博弈中,人生苦短,生下来富裕的,往往一生都富裕,处于利益集团中的成员地位也很难失去。这导致既得利益集团对公平游戏规则的抵制,如果有朝一日,既得利益集团可能会失去现有地位,那么设身处地,既得利益集团也会愿意接受公平游戏规则。
问题在于,暴力,专制其实是一个循环,现有的统治者担心,一旦失去现有地位,被统治者可能会变本加厉,这导致双方对公平游戏规则都缺乏信心,如果双方都信奉成王败寇,那么成王败寇就会一再上演,人类社会通常都具有这种自我实现的特征。
观察现代民主宪政的发源地---英国,近千年的历史。多次的复辟,反复辟,战争,妥协,最终以过渡到法治下民主的政治状态。
人类天生擅长学习,自由平等的信念一经产生,传播,其威力无可比拟。经济的全球化,信息的自由传播,资本的加速流动。人们跨国迁徙的日渐容易和频繁,这些进步的因素,一方面使人生博弈的多次成为可能,另一方面使制度竞争的压力大大大加强,有理由相信,始终坚持开放的社会最终会迎来民主的降临。
在信息传媒业越来越发达的今天,地球俨然成村,既然成村,信息不对称的情况大减,想不民主的难度自然加大。另外,信息业的发达,人们的记忆越发长久,这使人们在博弈时不得不考虑,还有下一次,比如以前在一个地方一个时间干了坏事,过段时间在另一个地方还可以重复,而在现代,这显然难多了。
越来越清晰的结论可能是,世界应该会越来越倾向于正义必胜,而不是不择手段的成王败寇。
画蛇当添足,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