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

　　你好呀。忙忙碌碌的晚上，还好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姐姐说我慢性子，也不无道理吧，毕竟在急性子人眼里，你做什么都是慢的。这倒让我想起来之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子，风风火火，莽撞的很，改变大概来源于高中的一次政治课吧。（抱歉，又去吃夜宵去了，不过吃饭的感觉真好。）当时的自己是纪律委员吧，班级是比较乱的那种，然后老师进来上课，还是没有安静下来，自己就大嗓门的让大家安静，吆喝了几遍，老师就在我前面，他给我说，声音大并不是决定性因素，说话要慢，语调要缓，音量要低，这样大家才会把注意力放你说话上。后来就试着往这个方向靠近，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东拼西凑到今天。
　　今天笑笑问为什么不回家过年，我发现回答不上来，又不忍心说假话骗这个小女孩，就回答到道：不知道。
　　其实真的不知道，人的想法很奇怪，当大家都在近乡情切的时候，我在往相反方向走，或者说原地不动。自己归结于太年轻，还没有到那个年纪，那个跋山涉水也要回家见一眼的中年人。我在期待什么？什么又值得我期待？这是很无解的问题，自己答不上来，别人的三言两语，也很难打动积久成的习惯，亦或是心态思想。思来想去，父母很爱我，吃穿方面先紧着孩子，自己也很懂事，也不会提什么要求，吃得饱，穿得暖；也很看好自己，学习方面也一直是骄傲，属于大小就觉得这娃行的那种。大哥也待我很好，小时候被人欺负，大哥帮我打架；父母外出务工时，每次我们从私立学校回来，还给我们做饭，大家都是孩子，就因为年长，就得负责照顾我们，可能这就是长兄如父吧；上高中时，每次返校凌晨五点就叫他，让他开车去送我。夏天还好，冬天很冷，我就在车上混混瞌睡，他开车四十多分钟到我们学校，大家都是人，都有困意，但是还是风雨无阻。后来，高二下时，哥哥进疆工作，自己就搭乘同学爸爸的车。但是上学时的每次放假，学校都会让把杯子带回家，一般也是哥哥来帮自己带。小妹的话，也蛮好，二哥是她的骄傲，也懂事。自己对她吧，有啥需要就讲，没有说不满足的。这样想来，家里人对我都很好，自己也很感激，也在用自己的行动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是就是建立不起来一种很深的羁绊，跨越千山万水的那种思家情绪，像是被剥夺，或是从未出现过，亦或是在需要浇灌时，某些养分缺失，夭折于幼苗期。
　　商人重利轻离别，前月浮梁买茶去。还是很平静，没有喜怨恨。这应该算是一种缺陷，性格里的缺失，关于家庭方面亲密联系的缺失。一部分原因在我，一部分原因在家庭环境。常年的住宿生活，一方面给父母减轻了压力，另一方也减少了家庭间的互动的时间。另一方面，小学到高中期间，父母做生意时间本来就少，自己还要去帮忙卖货，见的人人也就形形色色。见过醉酒的大学生抱树痛哭，凌晨十二点的依旧喧嚣，人声车声等等混杂在一起。清晨的环卫工人收拾残局，风雨雷电，也都感触过。正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学校，见到这些东西觉得新鲜，然后接着是冷漠，漠视，习以为常，也曾想入非非，但眨眼就忘记，就这样日子一天又一天，学校街头，家只是睡觉的地方，况且也只是睡一夜，宿舍的床才是长久的。我讨厌家里的不规律，吃饭要自己拿钱去买，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衣服要自己洗等等；相对而言，学校就稳定多了，重复中有规律，单纯的氛围下，自己也显得单纯，不用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吃饭定时，休息规律。可能活在规训里久了，想呼吸一样，习以为常，深入思维与下意识。感觉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那篇课文一样，不过比他好在，自己安于此，并无意改变。
　　世界上少些如果，应该就会少些胡思乱想吧。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这是李荣浩的歌词。换做是我，我会改变嘛？我不知道，况且改变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蝴蝶一扇动翅膀，结局走向何处我也不知道，我又会成为什么样的呢？不知道。我们以为凡是加个如果，结局就会改写，或是顺遂心意，那应该是文人的浪漫吧。这样就好，可能有所偏颇，但是谁又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呢？毕竟自己都无所谓，那就接受它，并且泰然处之吧。
　　流水阵阵，或是会永流不止，只有我知道，那是要加水的，在流动的过程中，会有损失的，毕竟没有源头，大抵有一天我也会回去的吧。充电五分钟，通话俩小时。都是途中，未曾抵达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