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关于强奸杀人案背后的性意识觉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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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电影《黑处有什么》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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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黑处有什么》是一部犯罪悬疑类型的剧情片，由青年女导演王一淳执导，同时也是她的长片处女作。电影的故事发生在1991年夏的中原飞机制造厂，在家属区区大院居住的初中生曲靖，他的父亲曲志诚是一位有些迂腐执拗的法医，但是他的办案风格严谨不懂投机取巧。而与他相对是曲靖的同学张雪的父亲张树林，办案作风简单粗暴，急功近利，深受领导赏识。但随着当地接连发生了几起强奸杀人案彻底的打破了小县城的平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曲靖和张雪身上一股强大暗流正在涌动，个人和性意识正在觉醒。
　　当然一部电影所包含的内容很丰富，可以从很多角度去解读，这部电影也不例外。我之所以选择从性的角度来解读分析，主要是基于强奸杀人案这种毁灭性的性暴力、以及年轻女性性生理的成熟和时代发展大潮中集体性性的压抑这三个方面。而这些都裹挟在乏味的生活中无从下手，但是一起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出现。把所有的东西都牵连出来，暴露在我们眼前，但是我问仅仅用眼睛是无法看清这些事物的真相的。
　　影片开头是有人在做视力检查，视力表虚化模糊而又渐渐清晰，接下来是一组视力检查室内的主观镜头，医药箱、眼球构造的图片、加试镜、眼镜架、最后镜头定格在墙上的日历簿上，时间是1991年5月16日农历三月初三小满。这一场戏很重要基本奠定影片的基调，因为视力模糊是可以通过调配眼镜就能看清，但是人的眼睛再清晰也无法看清生活的，像永远近视了一样。
　　邻居通知曲法医人工湖发现一句女尸，还是裸体的。这是影片中第一次出现强奸杀人案，侦查科的人都在那，而作为法医曲志诚却没有接到通知，可见曲法医在警察局里是被孤立的。裸体的女尸第一次作为性的符号出现，而女尸右侧大腿骨后有明显开放性伤口，伤口是个大红叉，这也是女尸身上出现一个明显符号标志。红叉有禁忌的意思，在名字的上面打个红叉则意味死亡，电影中第二次出现教室里蒋四儿和男同学模拟案发现场时的谈话中提到，蒋四和同学的名字后面都有很多大红叉，这里大红叉是对同学们考试错误的判断。第三次出现则是曲靖在家里暗房看爸爸拍的案发现场记录女尸腿部大红叉的照片。第四次出现则是第二起强奸杀人案的女尸的大腿上和第一次出现的一样。按照规律第三起强奸杀人的女尸的腿上也应该有这么一个红叉，只不过第三起案件中女尸高度腐烂无法辨别了而已。综合起来这个红叉是种禁忌符号，是性暴力的暗示
　　这三起连环强奸杀人案的案发地点都在人工湖附近，第一次是在人工湖的芦苇荡里，第二次是在人工湖旁边的桥洞下面，第三次则是在人工湖附近的防空洞里面。理论上第一次出现强奸杀人案后，人心本来就惶惶了。应该不会有年轻女性会再单独去人工湖附近了，曲靖再次来到敬老院找刘老头时和敬老院奶奶谈话时得知，就连像奶奶这么大年龄的人都不敢上街去玩，担心在上街有个好歹咋办啊。何如是年轻的姑娘就更不敢在烟稀少人工湖独自一人玩耍了。这也说明人工湖附近女尸是被强奸杀害后弃尸在人工湖的，另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些女尸都是落体而且弃尸现场并没有发现被害人的衣物。而这一点在影片中曲法医是有怀疑的，但是局长和张树林等人一直对曲法医的办案态度不屑一顾，一味地强调破案的快速性，再一次案发后对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人用刑迫使其屈打成招。第二次案发后结果不明自白。第三次仍然用同样的方法，说明了以张树林为代表的警察办案简单粗暴以为追求政绩，导致了大量冤假错案。而正是这以暴力机关严重压制性欲望的表现。
　　当时代环境下市场经济刚刚兴起，香港的大众流行文化开始在大陆大肆发展，消费主义也开始渐渐抬起势头，但是与之相应的集体性性意识则是被压抑的。有几个反方面是可以体现的，第一次表现在两个男的因为偷看女厕所被发现后被绑在大树上，抱着宠物狗的赵飞在审问两个人，谁便问了那边那姑娘是不是他杀的还提醒他为了那点破事再把命搭上多不值。两个大男人偷看女厕所已经不是小孩子的好奇了，而是明知故犯了，这说明这个环境下性压抑已经很严重了，道德的戒律已经失效了。第二次表现在敬老院的刘老头让曲靖把门关起来给他读《金瓶梅》中阴阳交泰的段落，还情不自禁问了一下曲靖的额头。一个进了敬老院的老头子只能靠读黄书来发泄性欲望，这不也是性压抑的表现吗？第三次是刘超的哥哥借了一盘黄色的录像带并带着一群伙伴来家里偷偷看，不料被被大院的保卫科给抓住了，保卫科的拿到录像带还跟同伴说了句还是外国的呢。第四次是曲靖去录像厅看《蜜桃成熟时》时老板给她建议：要不要看通宵，通宵更刺激，录像厅里面看《蜜桃成熟时》有好多单身的男人像饿狼一样盯着曲靖。这些都是整个社会性压抑的表现。
　　而年轻女性性生理的成熟在张雪和曲靖身上表现很充分，张雪是一个十分叛逆女孩，她讨厌父亲而跟奶奶一起生活，甚至她还认为就算她死了爸妈也是不会哭的。这种处于青春期典型叛逆的表现，她上课睡觉，不把老师放在在眼里，她讨厌这里所有人，也看不上所有人，并且渴望渴望能去海南岛看大海和椰子树。这说明她认为这地方压制了她的自由，她渴望拜托这个地方。而曲靖虽然年龄比张雪小一点，但是她也处于叛逆期了。首先是她在看电视的时候问爸爸为啥不像电视里面的警察一样抓坏人，还问到父亲为啥没带枪，这都是对父亲权威身份的怀疑。再次就是对父亲的命令的怀疑，越是不让她去人工湖她越是一个人去。还有遇到了有喜欢她的男生后就很更是对父亲表现出了反叛，非要跟父亲对着干。这些都是青春期女孩子逐渐成熟的性格表现。
　　而性生理的逐渐成熟在曲靖的身上有更明显表现，再一次吃饭时母亲让曲靖出去把她的月经带收回来，曲靖拿到月经带还在手里晃呀晃被邻居取笑说好玩嘛，被母亲骂成缺心眼。这说明曲靖还没有性意识的。在一次睡觉时曲靖半夜醒来起床去推开父母房间的门，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父母，这是曲靖性意识懵懂开始，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后来在教室里男同学谈论张雪胸部发育的好，都带胸罩了。曲靖听完后看了看张雪的胸部又看了看自己的。这时曲靖开始注意到自己胸部的发育，不在想穿背心的她自己偷偷去商店买胸罩，这说明曲靖的性生理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并逐渐走向成熟。后来她意识到有男生喜欢她并知道了交朋友意思，这些都是年轻懵懂的女生慢慢走向成熟的标志。在影片最后曲靖独自一人来到录像厅看了《蜜桃成熟时》这再一次证明曲靖作为一个女生又不懂到懂，不但是性生理还有性心理的成熟。
　　整部影片看下来关于上面我所提到性的三个方面有很清晰的线索，尽管本片是一部凶杀悬疑片，但是正式这种悬疑恐怖具有不坏性的事件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才最能体现一些生活中不容易被注视像暗流一样涌动的东西。正如导演自己在访谈时读解影片《黑处有什么》时所指出的那样：黑处究竟有什么？有不辨来处的花香，有蠢蠢欲动的情欲，有冷血杀手，有自私冷漠，也有笨拙又善良的人执拗地为你点亮一盏小小的灯。导演也提到了又蠢蠢欲动的情欲，而这种情欲不但在成人的世界中被压抑着，而且未成年的孩子身上也在被打压着。人没有地方表达自己的欲望，就想影片中曲靖的父母骗她是被人贩子寄养在家里的一样，而唯一人们能够谈论这一话题就在围观强奸杀人案的现场，而导致的结果就是谈性色变。而年轻的的一代以曲靖和张雪为代表正在随着新的时代环境而悄然的发生变化，性意识的解放是伴随着三起强奸杀人案而逐渐改变的。悲剧的不是那些受害者而是那个亟待改变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