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蛋和烧鸡，老奶奶和我

　　我在一个小城市出生，家乡的火车站广场总会聚集许多小摊贩，他们卖着各种美食。因为我们家里已经有了好手良人，妈妈总会加工这些小吃，让我们享受到同样的美味。
　　在广场上，你能找到卖茶鸡蛋、花生瓜子等小吃的摊贩，还有一文一武的特色摊贩：文的是出租小人书的摊位，武的是当地最有名气的烧鸡摊位。
　　那些买烧鸡的人大多是社会精英，因为送礼和排面时最适合这种高档美食。对于一般家庭来说，这种价格显然是承受不起的。五十只烧鸡可以换取一辆摩托车，一百只则可以得到一台凭票的黑白电视机。
　　不好意思，我扯得有点远了，失态了，请原谅。
　　不过，我对烧鸡情有独钟，直到前年在健身房我终于圆了吃全鸡腿的梦想。你见过谁敢卖茶叶蛋一毛四吗？在车站广场上，有一位戴着小发髻的老奶奶，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偏襟小褂，售卖着茶叶蛋。
　　据吃过的人说，她的茶叶蛋煮出来的香气独特无比，很多人尝过后都想要回去模仿。老奶奶总是面带微笑，不急不躁地回答每个人的问题，非常周到。
　　她的生意主要是服务于候车的旅客，因为当地人不需要去买茶叶蛋，可以回家自己煮。虽然东北人的茶鸡蛋味道很不错，但绝对没有老奶奶的好吃。
　　这个价格，一毛四分，让人想起了看黑白电影只需要一毛钱，看彩色电影需要一毛五的年代。如果生意清淡，老奶奶就会端坐在小板凳上抽烟，不会主动和人说话，但总是礼貌周到地回答别人的问题。现在我才明白，这就是凤凰下凡的气度和境界，是一种高尚的修养和素养。
　　很多人都会凑过去看看茶叶蛋，不少人还会问老奶奶：你的茶叶蛋怎么卖啊？这位奶奶说话的声音很有特点，充满了京味，每个字都很清晰、干净：一毛四！这句话对于我们当地人来说很有意思，因为我们说不清楚毛字的第二声，也说不出如此准确、端正的四声。所以很多人都很好奇，想听听这个一毛四。
　　老奶奶总是非常耐心地回答问题，微笑着，言简意赅。其他摊贩在卖完东西之后就会收拾东西离开，但她总是慢慢地推着小车，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从容不迫，安静地走在夜色中。这种自信、从容和坚定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平常没有人来买茶叶蛋时，老奶奶会在那儿抽烟。她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她会用手托住烟，而不是用手指捏住。每次烟熏到三分之一时，她就会把它熄灭，然后将烟蒂放在身边的小盒子里。这与其他人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的做法很不同。老奶奶总是凝视着远处，神情淡漠，静静地坐在那里。
　　对于我来说，当时一毛四的茶叶蛋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所以我不忍心吃掉一只。当然，鸡蛋是很好的东西，但是一毛四对于我这个没有钱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贵了。我能有一毛四的钱的时候是很少的，而这时候的感觉是难以忘怀的，我感到非常充实。
　　为什么我对老奶奶这么着迷呢？因为她的小摊就在看漫画的地方旁边。每当她煮茶叶蛋时，会散发出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让人有一种不是在闻鸡蛋，而是在闻美食的感觉。我有钱买漫画的时候，很少会买吃的。
　　老奶奶的茶叶蛋摊位位于小人书摊旁，我常常在那里观察人群。她是那种永远带着微笑，礼貌而干净利落地回答问题的人，让人不由得想多停留一会儿。她推着小车慢慢地移动，从不匆忙，仿佛在享受着她的生活和工作。
　　每次我路过她的摊位，都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即使我没钱买她的茶叶蛋，也会被这股香味吸引住。我常常静静地站在她的摊前，看着她认真地煮着茶叶蛋，然后把它们装进小塑料袋里，交给买家。
　　她总是用手托着烟，抽到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把它按灭在身旁的小铁盒子里。每当她眼望远方的时候，我会好奇地想，她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家人，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又或者什么也没有。
　　对我来说，一毛四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数字。小时候，鸡蛋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