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国家公开70年前彭德怀绝密电报,权威披露毛岸英牺
1953年的4月份,全国妇联第二次代表大会召开,而此次会议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代表,那就是黄继光的母亲邓芝芳。
黄继光的故事大家在熟悉不过了,他是我们人民志愿军的英雄人物,在朝鲜战场英勇牺牲。
于是,在战后的妇联大会上,黄继光的母亲邓芝芳被接到了现场,并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
让人感到心酸的是,毛主席当时拉着邓志芳的手动情地说:你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也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们牺牲地光荣!
一个父亲与一个母亲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通过轻描淡写的文字,也能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他们沉重的心情。
在那次战争中,毛主席的儿子毛岸英也牺牲了,而这位半生多舛的老人是在一个月以后才得知了儿子牺牲的真相。
如今,过去的那段故事也随着一份电报的解密而被公之于众,让我们了解到了更多事情的细节。
时间回到1950年的11月25日下午16时,此时距离美军的轰炸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毛岸英和参谋高瑞欣也已经罹难五个小时了。此时的彭德怀正坐在办公桌前准备提笔写电报,但他的心情异常沉重复杂。
自从得知毛岸英牺牲后,这个向来坚强的汉子在此时却陷入了极大地内疚与痛苦中,他没吃午饭,一直皱着眉头呆坐着,心思十分烦乱。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终于要提笔写电报了。
仅仅只有百来字的电报,彭德怀却写了快两个小时,足见他内心的挣扎。
彭德怀在电报中写道:军委并高、贺:我们今日七时已进入防空洞,毛岸英同三个参谋在房子内。十一时敌机四架经过时,他们四人已出来,敌机过后,他们四人返回房子内,忽又来敌机四架,投下近百枚燃烧弹,命中房子,当时有两名参谋跑出,毛岸英及高瑞欣未及跑出被烧死,其他无损失。志司,25日16时。
这份电报便是近年被解封的关于当年事件的绝密电报,其中提到的种种细节都为人们了解那段往事提供了更多的依据。
不久,中央办公厅的机要室主任叶子龙收到了电报,知悉电报内容后的他大为震惊,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回过神来后,叶子龙深知电报的内容会对毛主席造成多大的打击,因此不敢直接拿给毛主席,而是首先来请示周总理。
周总理也被这一消息怔住了,他难掩悲痛,神情顿时也沉重起来。最后,周总理在电报上批示:刘、朱:因主席这两天身体不好,故未给他看。
所有人都不敢立即对毛主席透漏这个消息,唯恐毛主席接受不了。
毛岸英作为毛主席与杨开慧的儿子,他的母亲杨开慧当年为革命而付出了生命,毛主席一直对此事深怀自责,他曾不无悲痛地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
杨开慧为毛主席生下的三个孩子,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因早年悲惨经历而落下病根,唯有毛岸英健康长大并成家立业,也被毛主席寄予厚望,但现在连他也离毛主席而去了。
无论是出于对亡妻的愧疚,还是对长子的追怀,都将加重毛主席的心理负担,让他难以承受。
在这种情况下,谁又能将此事告诉毛主席呢?
就在事情发生的一个多月前,也就是1950年的十月份,毛主席正在为是否支援朝鲜的事情而筹划,并召回了在西北的彭德怀。
彭德怀一开始并不知道此次秘密召回所为何事,只当是毛主席要向他询问西北建设的事情,所以只带了秘书张养吾就来了北京。
等到会议结束,彭德怀才知道主席是要任命他为志愿军总司令,带领部队入朝参战,这才又把张养吾调回了西安,另外调了高瑞欣来到他身边工作,而高瑞欣就是在轰炸中和毛岸英一起牺牲的那个参谋。
彭德怀是当年的10月5日被任命为志愿军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的,而毛岸英也是在这之后就提出了要跟随彭德怀去朝鲜,他给组织递交了申请书。
但是,一开始这份申请书被退回了,因为组织上考虑到毛主席家里已经为革命牺牲了太多的亲人,如今还要把最看重的长子送上战场,有些不合情理。
因为中央其他委员都不批准,申请书就被送到了毛主席的办公桌上,而毛主席对此则是支持的态度,毛主席说得很明确:别人的儿子可以上战场,他的儿子一样可以去。
于是,10月7日的时候,毛主席在菊香书屋摆了一桌家宴,宴请的对象就是彭德怀,正是在家宴上,毛主席提出要彭德怀带毛岸英去朝鲜。
对此,彭德怀当然是不愿意的,他也认为毛主席一家为革命牺牲太多了,没必要再把一个儿子送到生死一线的战场上。
但是毛岸英坚持要去,毛主席也说:我看你就收留他吧。岸英会俄语、英语,你到朝鲜免不了要和苏联人、美国人打交道,我看就让他担任翻译工作,这工作他是能胜任的。
毛主席都这样说了,彭德怀自然也是认为在理,我国当时确实缺少相应的文化干部,毛岸英的加入还是能够帮助到部队。
于是,彭德怀思量再三还是接受了毛岸英的请求。
得到彭德怀的接受,毛岸英非常高兴,他当即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参军事宜。
对于毛岸英来说,他当时最牵挂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弟弟。
毛岸英和妻子刘思齐,此时结婚刚满一年,而刘思齐偏偏在这段时间因病住院,毛岸英一直忙于工作都没有时间去照顾,一直是刘思齐的妹妹邵华在看顾她。
临别之时,毛岸英去医院看望了刘思齐,告诉她自己要出差一段时间,要刘思齐好好照顾自己。
而在分别的时候,毛岸英突然对刘思齐说:你知道朝鲜吗?
对国际事务并不了解的刘思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毛岸英也立即转移了话题,只是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告别了妻子。
随后,毛岸英又去了一趟岳母张文秋家,在嘱咐张文秋替自己照顾弟弟毛岸青的同时,毛岸英借走了一块手表。
在做好了一切准备后,毛岸英在当月的21日以刘秘书的化名来到了大榆洞志愿军司令部,担任俄语翻译和机要参谋。
毛岸英参加志愿军的事情是保密的,除了毛主席等少数几个中央干部以外,甚至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而在志愿军司令部,也只有彭德怀、洪学智、邓华等少数几个干部知道这件事。
志愿军司令部所在的大榆洞,就在朝鲜碧潼与北镇的平安北道,这里四面环山,很适合部队的隐蔽,又有一个金矿矿洞充当天然的防空洞,非常适合设立指挥所。
当时,志愿军在山沟的西北角的三个旧工棚里设立了司令部,包括作战室、办公室和警卫室三个部分,初步建设完成了一个指挥所。
在来到司令部后,毛岸英每天就在作战室里和一众参谋一起研究敌情。
战争一开始,并没有多少涉外事务,毛岸英的工作并不多,所以他承担起了更多地责任,主动帮彭德怀收发电报。
大家对新来的刘秘书非常看好,说他认真负责又有学问,为人也和友善,当时担任彭德怀军事秘书的杨凤安就说:毛岸英同志没有一点架子,是一个上进青年,彭老总每次提出要和他一起吃饭,他都拒绝了。
因此在司令部内,毛岸英的人缘非常好,大家都乐于和他来往,高瑞欣和他的关系也很亲近。
等到第一次战役打响,志愿军司令部终于忙碌起来,布置在这里的四台大功率电台开始了频繁工作,而正是这一工作为后来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其实,之所以会有后来的变故,并非志愿军对防空过于疏忽,而是对敌人的反侦察手段不够了解。
等到司令部的电台开始运作,美军通过先进的无线电追踪技术,很快就发现了这片山沟的不同寻常,他们判断这里是一个重要的指挥机构,于是经常派出飞机来大榆洞附近侦察。
起初,飞机只是飞临上空,然后盘旋一会儿就飞走了,后来时不时地用机枪作漫无目的地扫射或是扔下几枚炸弹,大家也没有过多在意。
11月24日的时候,两架美国飞机又来到了大榆洞上空,并不停地盘旋,久经沙场的洪学智这才意识到了危险。
也是在这时,周总理也给志愿军司令部发来了电报,要求他们密切注意防空问题。
于是,洪学智在当天下午专门召开了会议,并决定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进入防空洞,即便是值班人员,在防空警报拉响后也要立刻进入防空洞。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吃完早饭后,防空警报就响了,四架美国飞机飞到了大榆洞上空。
此时,所有人员都已经撤到了防空洞内,但外面什么都没有发生,飞机盘旋了一会就飞走了。
看看没有什么异样了,放下了警惕心理的毛岸英等值班人员就又回到了作战室,但就在这时,又是四架飞机飞到了大榆洞上空,这次它们扔下了上百枚凝固汽油弹。
一瞬间,冲天大火就把山沟里的几处房屋全部吞没,包括作战室在内的建筑都在烈焰中熊熊燃烧。
彭德怀在电报中提到,当时轰炸的时候,作战室内是有四位同志的,有两位同志及时撤离了,只有毛岸英和高瑞欣没有出来,而他们都被烈火吞噬。
在两位幸免于难的同志中,有一个叫做成普,他是毛岸英牺牲经过的亲身经历者。
据后来由他口述成书的《现场目击者见证毛岸英牺牲真相》一文所说,毛岸英在返回作战室后,对当天的事情进行了记录,然后发了一份电报,再然后就是从箱子里抓了一个苹果吃。
就在这时,敌机从北边飞了回来,扔下了炸弹。
成普当时正准备出门,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漫天的银白色的炸弹,没等他大叫出来,炸弹已经落地。
巨大地气浪将成普刮到了山沟里,他的半边衣服都被烧着,半边脸也都烫脱了皮,只是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赶紧在山沟里就地翻滚,才扑灭了身上的火。
在这里我们也就知道了,毛岸英之所以会牺牲,是因为坚守岗位而被美军轰炸而遇难。
当人们扒开废墟找到两人的遗体时,他们已经被烧得无法分辨,还是一个同志认出了毛岸英佩戴的那块借自岳母的手表,这才将他们辨认出来。
随后,彭德怀指示战士们找来了两口棺材,将他们先行安葬。
对于毛岸英的牺牲,之前一直存在一个说法,那就是毛岸英是因为在作战室做蛋炒饭而引来了美军,但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事实上根据《彭德怀传》的记载,作战室根本就不具备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唯一用来取暖的炉子,也就是一个很高的铁皮桶,根本不能用来做饭,而彭总的办公室也没有所谓的鸡蛋,只有一箱苹果。
毛岸英牺牲前段时间,因为敌人的空袭太频繁,每天都在沿着公路、山沟进行低空侦察和扫射,所以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对此习以为常。
作为机要人员的毛岸英一直在坚守岗位,一直在靠北墙的炉子前签收战斗电报,而彭德怀则因为太过劳累去一间小屋的行军床上休息去了,直到敌机飞到头顶上,彭总才被警卫人员带到了防空洞里,而毛岸英等人则没有来得及撤离,于是酿成了悲剧。
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毛主席在11月24日的时候给彭德怀发过一份电报,里面的第四点就提到了:此次战役中敌人可能使用汽油弹,请你们研究对策。
而就在第二天,这则预言竟然就应验了,只是谁也来不及准备。
或许这也是彭德怀在事情发生后极度懊恼的原因,以至于他食难下咽,花了两个小时才写完了一份电报。
当然,此次事件中牺牲的另一个同志高瑞欣同样让彭德怀感到心痛。
高瑞欣与彭德怀是老相识了,他们不仅是战友也是棋友,记得一次彭德怀与高瑞欣下棋,彭总输了,不禁调侃说:小高,小高,棋艺高,可惜个子再难高!
哪知高瑞欣也回敬说:你的个子也比我高不了多少。两人顿时都哈哈大笑,由此也可见两人感情之深厚。
当初高瑞欣奉命抵达大榆洞,彭德怀还激动地说:欢迎,小高又来了,可惜现在公务繁忙,有机会一定要再杀几盘,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可惜的是,这将是再难完成的一盘对弈。由此我们也可以想见,彭德怀在事后是怀着怎样复杂、沉痛而内疚的心情写下的那封电报。
当电报送到北京,所有人都想瞒着毛主席,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事情总要到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毛主席虽然当初十分支持毛岸英上战场,但没了这个得力的助手,毛主席也总是感到很不方便,所以他曾流露出想要把毛岸英调回来的想法,这样一来也不利于秘密的继续隐瞒。
于是,到了1951年的1月2日这一天,看到毛主席近日身体恢复了不少,周总理才指示叶子龙把志愿军司令部的来电送给了毛主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总不可能瞒毛主席一辈子,只是这对毛主席来说太过残忍了。
当毛主席看到电报,并没有失声痛哭,他只是静静地坐着,把电报紧紧攥在手中,并一直皱着眉头,眼中泛泪。
如此良久,直到好半天后,毛主席才发出了喃喃低语:战争嘛,总会有牺牲,这没有什么。
毛主席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到的人无不感受到那藏在话语里的股股悲凉,以至于旁观者也随之心如刀绞。
过了一个多月,彭德怀回到了北京,亲自向毛主席汇报了朝鲜战场的战况和毛岸英牺牲的经过,并以极度内疚的心情对毛主席说:主席,您让岸英随我到朝鲜前线后,他工作很积极。可我对您和恩来几次督促志司注意防空的指示不重视,致使岸英和高参谋不幸牺牲,我应当承担责任,我和志司的同志们至今仍然很悲痛。
彭德怀这样说,显然是在主动揽责,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卓越的指挥官,彭德怀的战场经验绝对是充足的,一般不会出现重大失误,此次意外实在是出人意料,很难怪罪到他。
毛主席听他说完,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大一会后,毛主席才说: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嘛,岸英作为无产阶级战士、共产党员,他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要因为是我的儿子,就当成一件大事,哪个战士的血肉之躯不是父母所生?
在痛失爱子后,毛主席还是拿出了一贯的坚强作风,没有被苦难所击倒,他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而保护着其他人,尤其是毛岸英的妻子刘思齐,毛主席始终没有对她透露半点消息,唯恐她受不了打击。
就这样,毛主席用他强大的内心对抗着苦痛,直到战争的结束。
在1954年的12月20日,志愿军干部提议要把毛岸英的遗骸运回北京安葬,彭德怀当时在给周总理的电报中说:我意即埋在朝北,以志司的名义刊碑说明其参加志愿军及其牺牲的经过,不愧为毛泽东的儿子,与其同时牺牲的高瑞欣同志埋在一处,似此对朝鲜人民教育意义较好,其他死难烈士家属亦无异议。
周总理在回电中对彭德怀的意见予以了认同,随即志愿军干部部将毛岸英的遗体从大榆洞迁移到了成川郡桧仓里的烈士陵园,并为其树立了墓碑。
对此,毛主席也是认同的,他在1958年会见苏联大使的时候还说:共产党人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我的儿子死在朝鲜了,有人说把他的尸体运回来,我说不必,死哪埋哪吧。
虽然毛主席是这样说的,但哪有父亲不想念自己儿子的呢?
后来刘思齐得知了真相,情绪趋于崩溃,坚持要到朝鲜去亲眼看看毛岸英的坟茔。
毛主席既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也是让儿媳替自己探望儿子,于是自掏腰包送刘思齐去了朝鲜。
后来,尽管毛主席自己从来没有去过朝鲜,但刘思齐以及毛家的其他亲属,都曾多次去祭拜过故人。
再后来,在毛主席的主持下,刘思齐也改嫁他人,但仍然作为毛主席的干女儿。
有了新家庭的刘思齐,仍终身怀念着毛岸英,直至其去世。
至于高瑞欣的家人,年仅二十三岁的高瑞欣本来快要当父亲了,他的妻子正处于临盆期,所以组织上暂时对其丈夫的死讯进行了保密。
直到高瑞欣牺牲的的十七天后,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组织上才把噩耗告诉了她,并对其进行了抚恤。
至此,关于那场灾难带来亲人们的创伤,终是在时间的抚慰下被慢慢消弭。
从入朝参战到不幸罹难,毛岸英仅仅在朝鲜度过了三十七天,他二十八年的生命就这样在朝鲜遗憾终结。
后来有人对毛主席说:如果您不派岸英到朝鲜战场上,他是不会牺牲的。
但毛主席说:自己的儿子不派他去朝鲜,又派谁的儿子去呢?
但对于这个孩子,毛主席仍然是十分疼惜的,他晚年曾十分愧疚地说:岸英是个苦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后来参加战争,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可见,牛有舐犊之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毛主席终究也是人,即便他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件事也仍然会刺痛着他,成为他终身的伤疤。
如今斯人已逝,似乎过去的那段悲欢离合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我们却永远不能忘记,从毛主席到最普通的战士,他们为今天的我们所创造的一切以及所付出的一切。
参考资料
央视:《国家记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中国青年网:《毛岸英牺牲细节!彭德怀绝密电报首次公开》
新京报:《收到毛岸英牺牲的绝密电报,毛泽东卫士:主席泪汪汪的》
中国网:《夜读绝密电报首次公开权威披露毛岸英牺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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