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国防部助理部长:是时候攫取俄罗斯国有资产了 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大约有超过3000亿美元的俄罗斯央行资产被西方国家冻结,占到了俄罗斯外汇储备的一半以上。对于这笔资产,西方国家一直垂涎欲滴,试图找各种理由将冻结改为没收,好彻底把俄罗斯人民的钱据为己有。但考虑到这么做可能会危及美元和欧元等国际货币的信用,所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一个西方国家敢真的霸占俄罗斯的资产。 然而,随着俄罗斯总统普京9月7号宣布,俄对华天然气出口将采取卢布和人民币各占一半的比例进行结算后,又有美国专家提出,现在是时候攫取俄罗斯的国有资产了,否则美国将很难支持乌克兰打赢这场战争。 9月8号,美国前国防部助理部长、大西洋理事会董事富兰克林克莱默在《国会山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做《西方是时候攫取俄罗斯国有资产了》。 在这篇文章中,克莱默首先论证了一番没收俄罗斯资产的必要性。他指出,现在乌克兰政府每个月都会产生大约50亿美元的赤字,其外汇储备正在大幅消耗当中,很快就将告罄。如此快的烧钱速度,意味着如果不增加援助力度,那么要不了多久,乌克兰就将处于金融崩溃的边缘。 但是呢,美国和欧洲的财政援助又是杯水车薪,只能满足乌克兰很小的一部分需求。比如美国国务卿布林肯8号访问乌克兰时,只承诺了20亿美元的安全援助,并且还是提供给乌克兰和其他18个国家的,乌克兰只能分到其中的一半左右。另外,美国国防部最近还宣布,将帮助乌克兰获得应对中长期战争的能力。这表明,战争不可能很快结束,必然会打上许多年。可要是这样经年累月地给乌克兰输血的话,美国和欧洲自己肯定也会受不了。 那么怎么办呢?克莱默就建议,干脆联合所有西方国家的政府,大家一起把冻结的俄罗斯资产没收掉算了!他还为此找了个理由,声称美国及其盟国的纳税人,不应该承担乌克兰战争的财政负担,应该承担它的人是俄罗斯。 至于没收俄罗斯资产可能会面临的法律问题,克莱默也想好了对策。他声称,联合国宪章规定:禁止使用武力破坏任何国家的领土完整或政治独立。而俄罗斯明显违反了这一规定,所以各国政府有权按照被攻击国,也就是乌克兰的要求,扣押俄罗斯的资产,并利用这些资产,来支持被攻击的国家。 克莱默还理直气壮地认为,这种做法是把扣押权和联合国宪章背后的理念联系了起来,属于是一种合理的集体自卫手段,因此可以说它得到了联合国宪章的授权。另外,乌克兰还可以效仿美国的《对敌贸易法》,通过国内立法的形式,请求持有俄罗斯资产的国家的帮助。这样一来,美国就能够以集体防卫的名义,代替乌克兰行使索赔权,没收俄罗斯的资产。 总而言之,克莱默就是找了一堆理由,来证明扣押俄罗斯资产是非常有必要的,也是非常合法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所谓的理由,基本上都是克莱默自以为是的想象,根本站不住脚。而且有一个问题他无法解释,那就是:假如没收俄罗斯资产这招真的有效,那么为何西方国家一直都不用这个办法?还要等到他克莱默来提醒? 西方决策者心中的担忧 答案很明显:一旦没收了俄罗斯资产,那么国际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就会遭到严重破坏,毕竟这是央行资产,如果说没收就没收,那么今后将再也没有人敢把本国资产存在西方国家,西方赖以生存的金融霸权就会垮台。而且此举还会削弱美元作为主要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中国将趁势建立一个替代美元的金融系统。像近期中俄宣布采用本币进行能源贸易结算,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然而,对于这些西方决策者心中的担忧,克莱默本人并不以为然。他觉得,目前的这些制裁措施,都是专门针对俄罗斯设计的,并不会轻易波及到其他国家。即便是要制定没收他国资产的法律,那也只会在有人违反联合国宪章的情况下,相关立法才会发挥作用。另外,即便有国家违反了联合国宪章,估计这种做法也不会很常见。所以克莱默就声称,扣押资产并用于支持被攻击的国家,不仅不会削弱国际稳定,反而还有助于重建国际稳定。 至于此举将削弱美元在国际金融体系中的作用,并促使中国建立替代机制等风险,克莱默也认为不太可能。他表示:首先,美国不会单方面采取行动,而是会与大部分持有俄罗斯资产的国家一起行动。而既然大多数国家都同意没收俄罗斯资产,那么它们肯定不会因为担心美国不讲信用,就选择放弃使用美元。 其次,虽然中国已经着手建立使用人民币而非美元的国际支付机制,但是目前人民币作为国际支付货币仅占大约2的份额,而美元的份额高达80。即便人民币要取代美元,其份额也只会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上升,就眼下来说还不足为虑。 在文章末尾,克莱默还提到,有人担心一旦没收俄罗斯资产,中国可能会抛售全部的美债,其总价值高达9800亿美元,这可能会导致美债的信用出现下滑。但他认为,外汇市场上每天有超过6万亿美元在流动,尽管中国理论上可以选择抛售全部或大部分的美元资产,但预计此举产生的影响很快就会消散,中国并不能借此来长期主导美债市场。 西方一直以来的双标和傲慢 对于克莱默提出的这一系列观点,老莫有两点看法:第一,它暴露了西方一直以来的双标和傲慢自大。比方说,克莱默认为应该以俄罗斯违反联合国宪章为由,没收其央行资产。但问题是,美国自己就曾多次违反联合国宪章,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更何况,俄罗斯是否违反宪章,也有待斟酌。因为大多数联合国成员国,都没有谴责或制裁俄罗斯。但克莱默不仅代表多数国家判定俄罗斯违反国际法,而且还想当然地以为,没收俄罗斯资产可以得到其他国家的理解,不会引发恐慌和信任危机。这充分说明,在美元霸权的加持下,一些美国人已经自负到了极点,他们完全有可能做出在外人看来难以理喻的事情。 美国担心美元霸权遭受冲击。虽然克莱默对美元的地位非常自信,但这并不代表美国就会容忍别国来挑战它的霸权。像这次俄罗斯放弃美元,转用人民币和卢布来进行能源贸易,其实就已经触碰到了美国最敏感的底线。老莫猜测,作为美国政府前高官,克莱默在《国会山报》这样一份半官方报纸上,发表鼓吹没收俄罗斯资产的言论。很可能就是在一些人的授意下,对俄罗斯进行威胁。换而言之,克莱默及其背后的人试图警告俄罗斯和其他产油国:如果你们胆敢大面积地放弃使用美元,那么就别怪我们找借口,把你们的资产统统没收。 但老莫认为,美国的这种警告,并不会起到多大效果。而且从长期来看,世界各国减少美元储备,增加人民币的使用场景,已经是大势所趋。原因在于,美元之所以能够成为国际货币,就是因为美国是世界经济的中心,也是大量新技术最先出现的地方。各国为了与美国进行各种经济上的协作,就必须储备一定量的美元。 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产生了一种预期,认为世界经济中心正在朝着亚洲转移,亚洲也会因此成为新的科技中心,乃至政治中心。到那时,美元的重要性必然会有所下降。出于经济发展的需要,以及对美元霸权的不信任,各国迟早会抛弃美元。 普京:过时的单极模式正在被新的世界秩序所取代 像近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就在东方经济论坛上指出,过时的单极模式正在被新的世界秩序所取代,强大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正在亚太地区形成,成为这一不可逆转进程的推动力。 对于普京总统的讲话,黎巴嫩摇篮新闻网在9月8号的一篇文章中进行了一番分析。文章大意是说,亚洲的GDP占到了世界的四分之一以上,人口占到了50以上。这样一个重要的参与者,却没有充分发挥出它的经济、政治和科学潜力,其主要原因就在于,亚洲遭到了欧洲文明的殖民,被西方国家限制在大陆之内,被迫远离海洋,所以西方世界可以在全球竞争中占据主导地位,而亚洲国家却只能按照西方国家的意愿行事。 但上合组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点。它和俄罗斯领导的欧亚经济联盟一起,大大推动了欧亚一体化进程中的经济议程。具体而言,中俄将在中亚地区打造一条过境走廊,使得沿途国家的过境系统逐步整合,并帮助中亚的内陆国获得出海口。在这一过程中,所有参与国也会逐渐摆脱对美元的依赖,转向本币贸易。 文章认为,在欧亚大陆扩大合作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的,除了加强经济上互补之外,它还能让许多国家对中俄保持友好,并认同中俄倡导的新的文明模式。像沙特、伊朗、阿富汗和阿根廷,都在急着加入金砖国家。 老莫对这段话的理解是,过去一些中小国家对中国这样的庞然大物充满疑虑,担心中国会走西方国强必霸的老路。尽管西方曾经殖民过这些国家,但它们为了借助西方的力量保护自己,仍不得不站在西方那一边。但是后来,通过欧亚一体化进程,中国成功向它们证明了,我们将走和平崛起的道路,与中国合作的前景将十分广阔。这样一来,中国就取得了这些国家的中层和精英层的信任,进而为人民币的推广奠定了基础。同时,在了解到中国的愿景和实力后,这些中小国家将越来越有勇气,对西方的殖民主义说不,这也给美国的霸权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东方和西方,南方与北方 老莫注意到,在关于西方殖民主义的问题上,《南华早报》在9月9号的一篇文章中,提出了一个很独特的观点。 这个观点认为,中国的崛起和美国的失败,并不只是东西方之间事情,它也是南方北方之间的事情。换句话说,中美竞争并不是东升西落这么简单,在这个过程当中,广大发展中国家,尤其是那些前殖民地,它们的声音也会逐渐壮大起来,并与西方的声音发生碰撞,从而改变世界舆论。 比方说,去年6月,印度外长苏杰生曾被问到,如果新德里不对俄罗斯采取强硬立场,那么当中国挑战印度时,欧洲凭什么应该支持印度?对此,苏杰生很严厉的反驳说,中印之间的问题与俄乌问题无关。他还告诫欧洲,不要一边把自己的问题当成全世界的问题,一边又认为世界的问题不是欧洲的问题,这不是世界运转的规则。 文章认为,这就是随着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升级,亚洲声音得以表达出来的一个很好的例子。过去,由于亚非拉国家长期遭受西方殖民,土地、资源和劳动力被剥削,以至于这些国家非常贫穷,世界舆论也因此完全被西方所把控。但是在冷战期间,美苏对抗加快了去殖民化进程;冷战结束后,亚洲经济又得以快速增长,人民的教育和政府的治理能力都得到改善。于是,与西方不同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以及对国际事务的看法,终于脱颖而出,对西方的话语权提出挑战。 而如今,俄乌冲突的爆发,又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充分暴露出,东西方和南北方之间的观点差异。西方所谓民主与专制对抗的简单化叙事,将不会在东方和南方引发共鸣。 最终,文章得出结论:随着新的声音挑战既定的国际秩序,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大重置,而西方需要为此做好准备。 对此,老莫认为,从今年年初俄乌冲突爆发,到俄罗斯因不堪忍受西方制裁而转向东方,再到印度总理莫迪顶住西方压力出席东方经济论坛,这一系列事件其实都暗示了一个趋势,那就是中俄印这三个曾经被西方严重伤害过的国家,将逐渐走向联合,并在西方主导的秩序瓦解后,携手重建一个新的国际秩序。(文莫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