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乐新老师,有名武旦、国家一级演员、有名京剧表演艺术家、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有名京剧演员、京剧名家。 "台上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不见得说你一定是主要角色","因为我们是一个综合艺术,就是缺一不可"。 她演慈禧这个人物有很大的挑战性,慈禧她已经70多岁了,应该是以老旦的那种方式来创作这个人物。跟范乐新她以往演出的什么刀马旦、武旦、青衣都不一样,这个就是行当跨度特别大。在创作这个人物的时候,比如这个脚步怎么走她就要照着镜子,自己得去琢磨、自己得去看、这样走好不好看、合不合适,这要反复地去练习、去琢磨,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戏曲再不景气,你只有坚持,你持之以恒地坚持,你今天练十遍、明天练十遍,上千遍反复地练习,你在台上才能把握性那么大。自己再不开心,自己再有什么样的那种压力,自己只有去背戏的这一刻可能才全部忘掉了。当你再去背戏的时候,你可能会有新的那种创作的那种灵感,当你琢磨出来的时候,哎呀、你真的特别兴奋,哎呀、你自己都会笑出来,哎呀、我找到那个感觉了、真好。要去喜欢的承担你这份事业,如果你自己都打动不了自己,你没有办法去打动观众。 我们知道她当时的最近正在参加南北剧团合演的一个剧叫《鉴证》,然后在当中她是饰演慈禧老太后,那这个跟她以往所饰演的这样一些京剧当中的经典角色有什么样的一个不同?她演慈禧这个人物,她一开始她是没有想到的,因为这个行当本身不是她这个行当,因为慈禧她已经70多岁了,73岁的年龄而且她身体又不是很好,就是他们这个应该是以老旦的那种方式来创作这个人物,跟她以往演出的什么刀马旦、武旦、青衣都不一样,这个就是行当跨度特别大,但是你只要是她在这个情绪里头,你走出这个步伐来、你出现这个手势、你的情绪在那儿,她就是这个人物,就是一点点的这么琢磨、磨合,一点点找。这是一个以青年演员为主的一部新编京剧,然后她在当中甘愿为这些青年演员做绿叶,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因为他们台上有那句话,台上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因为我们是一个综合艺术,就是缺一不可,因为这个角色的需要自己去完成这个,不见得说你一定是主要角色,是1号人物,不是这样的。就是它必须是适合你的,不适合你、你去演这个1号、也不会成功。 那从她个人的这个演艺之路来看,她是从过去的这样的武旦、刀马旦,然后转到后来的青衣,是什么样的一个原因让她在行当上面发生了这样的一个改变,因为他们河北保定出武戏演员,到了戏校、直接你学武旦,因为我(他)们带着基本功,翻得非常好,比男孩子翻得都冲。但很多人会觉得女孩子为什么要选择那么难走的一个行当,因为我们知道演武旦、刀马旦要吃很多的苦头,甚至对你身体的体能要提出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就觉得英姿飒爽、给劲、特别爽,特别特别那个觉得过瘾,因为从小就好动,她是以武旦为主,他(它)是以武旦随着年龄的增长,40岁左右了、我就要以刀马旦为主,刀马旦、有好多人问她,说你刀马旦跟武旦到底有什么区别啊,就是武旦它就以神话剧比较多,以武打为主、以文为辅,像这个刀马旦就是文武并重,就是它文戏也很吃重,武戏也很吃重,整个就是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对,就是文武并重的这种戏,刀马旦,比如说穆桂英挂帅了,你必须得有那个元帅的气质,你不是一个小武旦,她那个气质上你就都有变化,你能统领三军,你的功架必须是刀马旦的功架,要大气、压住,她才能,这就是武旦和刀马旦的区别,就是这么样。 像现在京剧里面这种专职的武旦已经越来越少。比如说他们翻跟头的有好多大筋就断掉了,这都很常见的,比如说翻跟头一下骨折了,什么脚踝断了,这都有的。所以就有的好多人都说,我不要去冒这个险。包括她的演艺的生涯可能也比较短。短、如果你想,比如武戏演员我想延长我的演艺生涯,你没有办法只有练,一个是体能的这个保持,而且在剧团里头有的剧团重视武戏,有的剧团并不重视武戏,所以就是说,现在武戏就是有点萧条,不是那么太好。但是恰恰武戏它也是京剧当中的一种精彩的呈现。对,比如说需要你演《穆桂英大战洪州》,如果你没有武功的基础,你没有办法去演这个戏,她最后挂了帅了、让她去到洪州解围,她就必须有刀马旦的功架,因为她挂的是大元帅,到最后开打,她必须有武旦的基础,真正开打了、那是动刀动枪了,你没有武旦的基础你怎么打得了啊,穆桂英的这种武功高强才能展示出来,你不能打两下就结束了,那没你什么事了,那不用穆桂英去解围了,别人就解围了。自己也在教年轻人,就是她觉得自己只要看到武旦演员她是这块料、她愿意学,我们就愿意去教,这一出戏三天你可能就能学会,但是你可能要训练好久,比如说练半年、一年才能上台演出,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不然的话,你怎么能在舞台上呈现,我(他)们可能就是那个上千遍反复地练习,你在台上才能把握性那么大,不然的话你上去、那刀枪全掉了,所以我们就是希望就是更多的年轻人能够静下心来,能够真正地静下心来、耐得住寂寞,要去喜欢地承担你这份事业。那为什么又要转到青衣,多种原因、一个是身体的原因,再一个是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自身也有这个条件,可能创作戏当中有适合自己的这种角色、去尝试,也未必不是对自己一个挑战,就是你不能说我就唱这个戏,我别的戏我不唱,你的戏路会越来越窄、无戏可唱。我们就是你自己要拓宽自己的戏路。所以就是她从来没有给自己设过限,是的,确实是这样,你不能说我是唱青衣的或者我是唱刀马旦的。其实她在唱腔上也有很多的探索,比如刚刚说的她凭借这个《穆桂英大战洪州》是拿到了戏曲的最高奖项梅花奖,其中她就用了这个梅派唱腔。比如说她演一穆桂英这个角色,她的唱可能就是要以这种梅派的这种方式去处理更合适,你说你用程派、你去唱穆桂英,她那个英姿飒爽的劲、她那个活泼劲可能就出不来了,创作戏它是没有派别的,也许按照梅派给你设计唱腔、也许按张派给你设计唱腔。它也是融会贯通的,对,你只要它那个情绪需要这个旋律,你把它体现好就可以了。那演过这么多剧、饰演过这么多角色,范乐新她最喜欢的是哪个角色、最喜欢的一个唱段大概是什么,虽然演了这么多戏,她觉得自己最喜欢的还是《胭脂河》里的那几句唱,因为那个她是按程派来演绎这个角色,因为她这个角色就是大青衣、贤内助,就是她在家里头相夫教子,就是这样,因为自己并不是学程派的,但是她非常喜欢程派,她就觉得程派它那个过门,你一听到它这个过门,你就能静下心来、你想听、你想唱,就是你能进入那种状态,发白内心的一种喜爱。反正她是这种感觉,她就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就有的时候她没事她在办公室她就会放个伴奏带自己就唱一唱,就觉得特别舒服。就像她曾经说的,就是这一路走来,她一直内心是有一种热爱,那在整个戏曲生涯过程中有没有让她觉得黯淡的一个时刻或者说比较失落的一个时刻?失落,她应该说是、她刚到南京的时候她有点不适应,演出不是特别多,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因为每个剧团有每个剧团的角,都不一样,你在人生地不熟的这种环境当中,除了每天去练功、没有别的事可做,就有的时候可能会很压抑,自己怎么去释放、自己怎么去调整,自己就去练功、去背戏。她刚来98年那年特别热、发大水,南京开始发大水,没有、这个排练场还没有呢,只有隔壁的那个排练场,而且没有空调、这么大个电扇,哗哗哗、声音特别吵,就像在什么工厂里头一样,窗户门关上、反正就旧的盔头、旧的那个破服装,她就穿上她就开始背戏,她就一天一天的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这种重复,就是自己再不开心、自己再有什么样的那种压力,自己只有去背戏的这一刻,可能才全部忘掉了。治愈自己、专注于戏曲本身,对、她全部都忘掉那些烦恼,就是当你再去背戏的时候、琢磨这个人物的时候,你可能会有新的那种创作的那种灵感,你会突然、哎呀,你找到那个点了,你就会觉得太好了,你就会找到那个兴奋点,你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释放掉了。 就像她说的,其实每个人都会面对职业当中的这样的一个黯淡的时刻,但是无法前进的时候不如往回退一步,回到自己的本心,其实相对来说会更容易赢得一个新的机遇,对、是的、是的,就是说各行各业它都会有压力,它不是说光他们这行业有压力,就是说你遇到压力的情况下,怎么办,你不能说我不干了、我不唱了、我也不练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那不行,你这是把自己耽误了。不管前面有多大的困难,戏曲再不景气,你只有坚持,你持之以恒地坚持、反复地去练习、反复地去琢磨,你可能日复一日的你可能都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成长了,就是这个是需要你咬牙坚持下去的,有好多就是中间放弃的,哎呀,不景气、又不挣钱、又很累,说你练它干什么呀,那不行,因为自己是干这个的,自己从小就学这个,自己别的自己也不会,我只有就是,自己觉得我自己今天练了功了,哎呀、我背了戏了,自己才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很踏实、很充实,就觉得,哎呦、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没有虚度这一天。久久都能感觉到范老师这种发自内心的这种兴奋。她更希望有挑战性的角色,它才能觉得有意思、演着过瘾,谁都希望我这一生当中有更多的尝试,比如说遇到一个好的角色,能得到观众的认可。其实演员,我不管吃再多的苦我受再多的累,就是在舞台上呈现的那一刻,得到了观众的认可就值了,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