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岁梁启超被错割好肾不久送命,郭沫若怒斥医院让梁白丢腰子
1926年,53岁的梁启超不顾反对坚持让协和院长刘瑞恒做切肾手术,不料却被误切了健康的右肾,郭沫若当即向协和发难说梁是"白丢腰子",梁启超却反而劝道:"别再为难协和医院,他们没有任何错误"。
这场中国近代最重大的医疗事故,最终也导致梁启超在1929年不幸早逝,享年56岁。
梁启超是中国近代爱国革命代表人物,曾与康有为一起发起"公车上书"运动,后组织"戊戌变法",他倡导新文化运动,支持五四运动,晚年时与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三人被称为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是清华奠基人之一。
就是这样一个功绩卓绝,历史书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死得如此荒唐且遗憾,被切错肾之后为什么还要发声维护?
青年梁启超
在进协和之前,梁启超已经被尿血症折磨了好几年,期间妻子李蕙仙乳腺癌病故,加上每天忙于爱国运动,又在清华国学院任教,种种因素使他的身体越发衰败。
北京德国医院的克礼大夫苦口婆心劝他放下工作,多加休息。
梁启超听罢只是哈哈一笑,说道: "只要我小便的时候闭眼不看,就啥事没有。"
后来梁启超病情恶化,辗转住进了协和医院,那时协和是由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捐赠创办,拥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1926年的北京协和医院
由于梁启超在社会上声名显赫,协和生怕出岔子,不敢用美国医生,决定让刘瑞恒亲自医治,美国外科专家仅做副手。
36岁的刘瑞恒是中国首批哈佛大学留学生之一,是中国首位医学博士,也是协和医院的院长,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最适合、最稳妥的人选,可保万无一失。
经过X光检查,刘瑞恒认为梁启超的左肾已经完全坏死,无法发挥正常作用,必须尽快切除。
1926年3月16日,梁启超的切肾手术由刘瑞恒亲自主刀、美国著名外科专家做副手,在全社会的高度关注下"顺利"完成。
然而手术后,梁启超的尿血症并未如愿痊愈,虽然出血量减少,但始终不见康复,化验结果也表明肾脏炎症并未消除。
几日后,刘瑞恒在梁启超的病床前深深鞠躬,表情沉痛,缓缓说道:"先生,由于我院手术失误,错割了您原本健康的右肾,我代表协和医院向您表示深切的抱歉……"
刘瑞恒原以为梁启超这等大人物,肯定会大发雷霆,并将协和的重大医疗事故昭告天下,从此不光自己完蛋,甚至可能连颤颤巍巍的协和都完蛋了。
没想到梁启超只是叹了口气,责备了几句他们粗心大意后便作罢,4月12日,手术一个月后,梁启超无奈出院。
协和手术失误错切梁启超好肾的消息不胫而走,引起社会巨大反响,梁启超的学生徐志摩、陈源等人首当其冲,通过媒体对协和发起口诛笔伐,兴师问罪,徐志摩更是怒指梁启超是"白丢腰子"。
梁启超不顾病体,禁止徐志摩等人起诉协和,也不要协和道歉,不要求任何赔偿,并强撑病体著文登报为协和开脱。
1926年6月2日,梁启超发表《我的病与协和医院》,阐述道:"出院后,我坚持吃协和医院为我开的药,确实比术前好了很多,要是我抛下百事好好休息,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完全康复。至于该不该割去右肾,这是医学问题,我们都是门外汉无法判断,说是医生孟浪,我觉得冤枉,我期盼社会上,不要借着我的病生出反动怪论,成为中国医学前途进步的障碍……"
英文版《我的病与协和医院》
纵然当时社会舆论很大,但是由于梁启超的维护,以及协和医院将此事作为"最高机密"封存,梁启超是否真的被割错了肾、为什么会被割错肾,在往后的45年里,都是未解之谜。
直到1971年,梁启超长子梁思成因病入住协和医院,才偶然从自己的主治医师那儿得知了当年医疗事故的真相。
原来,手术前,护士用碘伏在梁思成的肚子上标记位置,没想到却标反了,刘瑞恒在动刀前也没再抬头看一眼挂在那儿的X光片核实一遍,导致错误割掉了健康的肾。
【盈阅古今】
很多人说梁启超"白丢腰子"是被他"笃信的科学"所害,但是我却认为,他是为了科学而献身。
梁启超一生都奔波于救国图存,他推崇新文化运动,学习科学,相信科学,致力于让各种科学事业在中国落地生根。
当时西医刚进入中国不久,根基尚且不稳,受到全社会极大质疑,他的朋友都劝他说西医是怪论,叫他不要相信。
但是他却说:"西医是一门科学,我相信科学,愿意接受西医治疗"。
尽管当时由于协和医院的失误,辜负了他的期待,但是他仍然愿意帮助协和隐瞒此事,尽全力维护了西医的名誉。
幸运的是,协和医院终于成为了中国领先的西医院府。
然而这一天,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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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梁启超
史料来源:《梁启超年谱长编》《梁启超家书》《中国建筑之魂》《我的病与协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