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之最:混乱是一桩生意22 朱建甄和罗一竹天刚亮就出发赶去义乌,得知杨再兴人在湖州后,一路狂奔赶到湖州市人民医院已经五点半。 来到住院部,朱建甄独自去找值班医生。十分后朱建甄拿出一张银行卡,和写有名字和床号的字条交代罗一竹,让他下楼按字条上的名字交五万元住院费。 罗一竹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名字,已然明白这样做的原因,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 朱建甄进到杨小欣名字的病床前,并没见到旁边有其他人,左右张望之际,躺在病床上年轻女人用手吃力的支撑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朱建甄想伸手扶住病人时,被她用微笑和摇头制止了。 "你来找我哥的吧。" 她的声音很小,但听起来十分亲切。 "他有点事出去一会,应该快回来了。" "我是跟你哥说好来医院。"朱建甄点头,看了一眼病床边的床头柜。"你哥是不是去外面买吃的?" 女人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我哥说外面买的更营养。"说着转头看向朱建甄的身后,脸色露出喜悦之情,看向朱建甄说:"我哥回来了。" 朱建甄赶紧回头看去,见到一个男人拎着一个保温盒走进病房,还没开口男子先发话了。 "朱大哥我没想到你到得这么快,等我妹妹吃了东西咱们再去外面吃晚饭。" 朱建甄微微怔了一下,马上想明白杨再兴为何这样说,便点点头,跟杨再兴的妹妹打过招呼后走出病房。 一个小时后。 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楼上的一间包厢里,朱建甄开门见山向杨再兴说出了自己来意。 "其实你打电话说来湖州我就知道原因了。" 杨再兴很平静的接过朱建甄递来的香烟,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继续道: "四年前的那场火灾当时全国很多人都在关注,不是有十足把握的话谁也不敢说出来,所以你去队里找我的时候,我只能遵守部队的纪律,希望你能理解。" 朱建甄点点头,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杨再兴,说道:"现在你已经复员了,说出来不会违反纪律了吧。" "当然不是,复员了也不能违反纪律,不过就算我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全信。" "你只要告诉我你亲眼见到就行,我现在只是想知道火灾真相,不是为了别的。" 杨再兴皱眉思忖片刻,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认识马腾?"接着又补充一句,"就是中华保安。" 一旁的罗一竹听了笑道:"难怪他这么有钱,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是乌镇面馆的老板告诉我们说去哪找中华保安就找到你了。" "你们认识周老板?"杨再兴更是好奇。 "不认识。" 罗一竹答道:"我们是看到乌镇面馆离你工作的食品厂近,猜想着你可能会去那里吃东西,后来跟周老板聊了关于鲁迅的话题,说着说着他就说去五金厂找中华保安,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杨再兴笑了。说只要聊到鲁迅,能背诵《从百草堂到三味书屋》其中几句,周老板高兴起来就免费请客人吃面,因为他爷爷的爷爷跟鲁迅的爷爷是亲兄弟。 "为什么马腾又叫中华保安?"罗一竹来了兴趣。 "你们见到他的时候发现抽什么牌子的香烟没有?" 罗一竹一拍大腿,猛然醒悟过来:"抽中华烟,所以叫中华保安?" 杨再兴摇摇头。 "马腾一直想当兵穿上他认为最帅的军装,可是体检每次都过不了关。他是富二代,当保安存粹为了满足穿制服的心愿。至于中华嘛,是他只抽这个牌子的香烟,久而久之每个人都叫他中华。而且见谁叫他保安大哥一声,就算是问路的女同志他也要发一支烟给对方。" "所以他非常敬佩你对吗?"朱建甄说道。 "就是听说我曾经是消防兵,所以经常请我去乌镇面馆吃东西,一来而去就熟了。" 又聊了一会关于中华保安的奇闻异事,朱建甄突然岔开话题,问他是不是为了躲什么人才到食品厂当保安的。 杨再兴没想到朱建甄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微微怔了一下,回答说是食品厂比商场更轻松,所以才换的地方。 看到杨再兴明显是回避自己的问题,心中并未因此而不快,反而更加深信杨再兴一定知道重要的信息,在他心中还有顾虑的时候,只能耐心的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他,让他把见到的实情说出来。 接下来三人边吃边聊,朱建甄没有再问杨再兴有关那场火灾的问题。觥筹交错之际,罗一竹试探地问网上群众议论较多对消防人员赶到火灾现场的时间,和进去救人的时间为什么这么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话这么长时间的。 杨再兴经过短暂的考虑,看一眼朱建甄,表情显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当时就有没有人在屋子里这个问题,现场听到不同的声音,开始说屋子里没有人,后来又听到说屋里还有人。除了因为水的问题加上停电,所以现场有点紊乱,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加上当时客厅的火势非常大,进去的话需要确认,证实有人被困在屋里,才会采取先救人再灭火方案,这样做还要几个消防员一块配合,这也是为了消防员安全考虑。" 朱建甄眉头紧锁,问道:"当时我妹妹不是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吗,而且好明确告诉接线员自己就在北屋,而且保姆当时也告诉消防员说屋里有人。?" 杨再兴沉思良久。 "那场火灾消防队在内部沟通,不得不承认存在信息紊乱,让当时现场的指挥员都拿不定主意了。我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因为像这样的火灾,刚发现的时候一定是从小范围开始着火的,正常情况下人都会选择马上自救逃生,除非确定无法逃无路逃,为了活下去才选择求救。求生是一种有无限爆发了的本能,这种情况下绝不会坐以待毙。" 听杨再兴说完,朱建甄和罗一竹陷入沉思之中。 罗一竹蹙眉看向杨再兴,强忍胸中怒火问道:"当时珍贞妹子已经报警说人被困在屋里,而且保姆也告诉过消防员屋里有人,这还不够明确吗?" 杨再兴脸色露出复杂表情,应道: "这次救火不能否认在沟通方面存在一些问题,也存在一些客观因素,六点钟这个时间点是人的思维比较迟钝的时候,加上起到现场准备救火才发现水压不足,有一台水泵无法工作,总之这场火灾是我几年灭火经历中问题最多的一次,灭火同时相对也是较长的一次。" 说完杨再兴默默垂下头,不愿意跟两人对视。 包厢里陡然间静下来,像被一种诡谲的雾霾笼罩,三个男人都感觉到呼吸困难,仿佛置身于四年前的那场火灾中心,想逃离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找不到出口的地方,近处是火海,远处的深渊。未完待续 下一章:出现在火灾现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