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人物大别山的儿子高敬亭

　　大别山的儿子高敬亭
　　文/ 雷永年、申勤拴、王家明、李历
　　1939年6月24日，新四军第4支队司令员高敬亭被杀。图为高敬亭
　　1934年，鄂豫皖苏区在敌人疯狂的包围、分割、封锁和反复＂清剿＂下，许多地方成了无人区。11月，苏区红军主力红25军奉中央之命实行战略转移，留下来的一名年轻的红军将领，瘦高个，面色严峻，微皱浓眉，眼角的皱纹显示着他饱经沧桑的经历。他以惊人的胆略和非凡的才能，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中，领导根据地党、军队和人民，与国民党军展开了殊死的斗争。艰苦卓绝的鄂豫皖三年游击战争过去了，这支革命武装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发展壮大了。重建的红28军、地方武装、便衣队反而越战越强，共歼敌7.5万多人。红28军成为南方8省14个游击区中，保存和发展兵力最多，唯一留有军师建制的红军部队。这位年轻的红军将领，就是高敬亭。
　　一
　　高敬亭，原名高志原，1907年出生于河南省光山县(今属新县)南部新集城郊董店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高家祖籍湖北黄安(今红安)县，清朝末年因生活艰难而迁居到董店村，祖祖辈辈以租种地主田地为生。后来，高家随着人口的增多分了家。高敬亭的父亲高立祥一边租种土地，一边做点生意，全家生计勉强得以维持。高敬亭兄弟6人，他最小，两岁时母亲去世，跟随祖母长到10岁。父亲看他天资聪颖，便送他到一家私塾读书。他学习用功，记忆力强，很快便能背诵《四书》《五经》。由于家境贫窘，高敬亭只读了6年书就辍学与父亲一起种地。村里人都称赞高敬亭能吃苦，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机灵过人。
　　1927年11月，湖北黄安、麻城的工农群众在当地党组织的领导下，为贯彻中央＂八七＂会议精神，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黄麻武装起义，在鄂豫皖3省边境第一次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和工农革命武装。光山县与黄安、麻城相邻，董店村距黄(安)麻(城)更近，黄麻起义的号角使年轻的高敬亭欢欣鼓舞。他积极参加革命斗争，在董店村组织起第一个农民自卫队，并担任队长，配合和支援黄麻起义斗争，在家乡青年中颇有威信。
　　后来，黄安县城失守，麻城乘马岗区地主＂还乡团＂来到董店。因在高家搜到一些革命传单和标语，便以参加共产党和黄麻起义为由，抓走高敬亭的父亲，并被活活打死，他家的房子也被烧光。这一系列的悲惨遭遇，更加激起了高敬亭对反动派刻骨的阶级仇恨和满腔怒火，他毅然弃家离乡，寻求革命。
　　1928年春，黄麻起义军从黄陂县木兰山打游击来到光山县，开辟和建立了柴山保革命根据地。鄂东特委派共产党员石生才等同志到光山县，组成了弦东区工作委员会，石生才任书记，高敬亭任委员。从此，开始了他领导革命斗争的光辉生涯。
　　弦东区工委会设在敌据点新集城郊外，董店离新集城不到5里，这里是区工委会开展活动的最前哨，也是敌人经常袭击的重点地区。高敬亭开始参加革命，就是在这样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中战斗的。他东奔西走，发动群众，巡逻放哨，监视敌人。由于他革命立场坚定，魄力大，热情高，工作出色，于1929年3月经石生才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9月28日，党组织派方敬贤、梅臣、余敦笃、江楷东等同志，在董店西的阮畈召开群众大会，成立光山县弦东区第一乡苏维埃政府，高敬亭当选为苏维埃政府武装委员。不久，又被选为乡苏维埃主席。同年秋，弦东区苏维埃政府成立，他被调到区政府任武装委员。高敬亭深知革命武装的重要，创建了弦东区独立团。他努力学习军事知识，作战身先士卒，不怕流血牺牲。在赤卫队攻打地主寨蜂子笼时，他带头冲杀，腿负重伤，仍坚持不下火线，直到消灭了全部地主武装后，才到红军医院治疗，未等伤口痊愈，又重新返回前线。
　　1930年2月2日，高敬亭率弦东赤卫独立团攻打反动豪绅据点崩河坎。这个据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独立团奋战两天未克。高敬亭总结了经验，下令挖暗道，将装满炸药的棺材推到门底下爆破，终于攻进了寨子。接着，高敬亭又率领部队在吴河、泼河、晏河一带，接连攻克大小山80多座，使方圆几十里的土豪劣绅闻风丧胆。6月下，在光山县王家湾召开鄂豫皖边区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了鄂豫皖边区苏维埃政府。党组织发现高敬亭立场坚定，作战勇敢，很有组织才能，调他到边区政府任粮食委员，后又担任边区苏维埃政府主席。
　　1931年，正是鄂豫皖苏区革命进入大发展的兴旺时期。5月间，中共中央鄂豫皖分局和鄂豫皖省委先后成立。经过斗争实践锻炼的高敬亭被选为分局委员、省委常务委员。6月，在分局召开的第一次扩大会议上，他兼任中共鄂豫皖省组织部部长和光山县委书记。7月1日，在鄂豫皖边区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上，高敬亭当选为鄂豫皖省苏维埃政府主席。1932年2月，高敬亭又奉命调往商城，兼任中共豫东南道委(相当于地委)书记。
　　1932年，高敬亭先后组建和领导了光山县独立团、赤卫师和游击师，给这一地区的土豪劣绅和恶霸土以沉重打击，为鄂豫皖地方武装力量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很大贡献。
　　二
　　1932年10月，由于张国焘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严重错误，红四方面军在第四次反＂围剿＂中失利，被迫到外线作战，后又实行战略转移，西走川陕。高敬亭领导商城第一路游击师在豫东南坚持斗争，不断打击和袭扰＂步步为营，边进边剿＂的国民党军，保住了商城东部和南部两块残缺不全的根据地。不久，他又率领部分地方武装，保护豫东南道的党政机关、各县区乡苏维埃干部和大批苏区群众，向皖西转移。在敌＂追剿＂甚急的情况下，高敬亭镇定自若鼓励大家说:＂我们现在退出苏区，但不要灰心，不要怕我们势力小，我们铁了心干革命，一定能打赢。朱、毛在江西，有十几万红军，有很大一块根据地。我们学朱、毛，以后还能把根据地再搞大些!＂在他的领导和指挥下，这批人顺利地到达皖西，为坚持鄂豫皖根据地的斗争，保存了一大批骨干力量。
　　1932年11月30日，中共鄂豫皖省委在黄安县檀树岗召开了最高军事干部会议，决定重建红25军，高敬亭任第75师政治委员，同时继续兼任鄂豫皖省委常委。1933年初，敌对鄂豫皖游击区实行大规模的划区＂清剿＂，妄图＂彻底肃清＂鄂豫皖红军。4月中旬，在军长吴焕先的指挥下，25军接连取得了郭家河、潘家河、杨泗寨等战斗的胜利，粉碎了蒋介石的＂清剿＂计划。在这些战斗中，红75师在师长姚家芳、政治委员高敬亭指挥下，打得英勇顽强，屡建战功。
　　这年9月5日，红25军转移到皖西北，缩编为第74师、第75师，高敬亭仍任第75师政治委员(师长周希远)。1934年1月，在第二次全国中华苏维埃代表大会上，高敬亭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4月，红25军与红28军合编为红25军，高敬亭仍任第75师政治委员。他同师长丁少卿率部和兄弟部队一起，取得了高山寨、枫树坳、大柳树、凌云寺、茅草尖、彭新店、长茅岭等战斗的胜利，粉碎了国民党军妄图在3个月内＂完全扑灭＂红25军的计划。9月，高敬亭任中共皖西北道委书记，统一领导皖西北的党政军工作。在此前后，高敬亭在党内＂左＂倾错误的影响下，在肃反中伤害了一些同志，错杀过一些干部。
　　三
　　1934年11月16日，中共鄂豫皖省委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带领大别山区的红25军向平汉铁路以西鄂豫陕边界实行战略转移。这次转移时，因军情紧迫，时间仓促，省委未来得及通知省委常委兼皖西北道委书记高敬亭。
　　当时，整个鄂豫皖苏区只剩下皖西赤城、赤南、六安3区、6区和鄂东北几小块不相连接的根据地。蒋介石调集约17万兵力，对留在鄂豫皖边区的红军进行残酷的＂清剿＂，所到之处，房屋全被烧毁，妇女遭蹂躏，尸横遍野，使苏区很多地方成了无人区。高敬亭得知省委转移后，面对严峻的形势，对留在边区的干部们说:＂我们一定要坚持斗争，保卫苏区，边区人民寄希望于我们我们要患难与共，同舟共济，艰苦奋斗，战斗到底!＂12月，高敬亭在金寨县沙河店将留在皖西的不同建制的红军连队进行整编，成立红128团，展开游击战，保卫皖西革命根据地。
　　1935年2月1日，中共鄂东北少共道委书记方永乐和鄂东北独立团团长陈守信、政治委员徐成基，率独立团到达立煌县(今金赛县)抱儿山，与高敬亭会合，并带来了鄂豫皖省委给高敬亭的信，信中责成高敬亭统一苏区红军武装，坚持鄂豫皖边区的斗争。2月3日，高敬亭在太湖县凉亭坳主持召开干部会议，讨论并作出了两项重要决定:一是以红128团和鄂东北独立团为基础第三次组建红28军，作为坚持边区斗争的中坚力量，高敬亭任政治委员，统领导鄂豫皖边区的党政军工作，下辖82师(师长罗成云、政治委员方永乐)和军直属手枪团(团长余雄、副团长蔡泽礼)，共1400余人;二是发展地方武装，成立4路游击师，在太(湖)、潜(山)、霍(山)、舒(城)4县交界处创建游击根据地。自此，边区的武装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敌人从西北、东北、南面向红28军合围。高敬亭迅速完成了整编工作后，即率领部队转移，于2月12日进至霍山县太阳畈东北侧的黄泥榜时，又遭敌32师94旅两个团的围截。此时，大雪纷飞，指战员们在风雪中据险抗击敌人，战斗异常激烈，红82师师长罗成云壮烈牺牲。タ阳落山后，高敬亭以一支小部队阻击敌人，自己率领大部队迅速经金竹坪，翻越海拔1770米的皖西最高峰——白马尖。次日拂晓时到达马家河，摆脱了敌人的围追堵截。
　　2月16日，红28军进至潜山县白果树地区。在这里。高敬亭召开会议，总结了十几天来的行军和战斗，分析了当前的形势。会议决定成立中共皖西特委，任命红244团政治委员余成基为特委书记、同时抽调红244团一个连和手枪团两个班，连同军部的部分干部战士组成第6路游击师，在群众基础好、敌人统治海弱的舒城、桐城、潜山、霍山一带开创游击根据地。此后，高敬亭率红28军，利用大别山区层峦叠嶂、沟深林密的有利地形，往返穿插，时东时西，忽南忽北，大踏步地进退，趁敌疲意、麻痹之际，抓住战机，给以沉重打击。
　　3月4日，在河南省商城胭脂北梓树坪，伏击敌东北军第108师322团3营，经两个半小时激烈战斗，歼敌两个连，俘敌百余名，缴获一批枪支弹药。这是红28军重建后第一个较大的胜仗，部队的装备得到很大改善。
　　4月20日，高敬亭指挥红28军在潜山县汤池畈东侧的桃岭，利用山高坡陡，树林茂密，易守难攻的地勢，居高临下，又打了一次成功的伏击战，全歼敌32师95旅109团两个营，击溃一个营。这次战斗胜利，粉碎了敌妄图在3个月内消灭红28军的计划。
　　1935年5月初，国民党军调集61个团的兵力，发动了以霍(山)舒(城)潜(山)太(湖)地区为重点的＂两个月清剿＂。5月7日，高敬亭在霍山县黄尾河召开会议，决定红28军主力跳出去活动，创立新的立足点。军主力从皖西地区西进桐柏山，往返平汉铁路，多次打垮敌之围追堵截，打乱了敌之＂清剿＂部署。6月1日，高敬亭在桃花山设伏，伤敌独立第5旅营以下官兵300余人，缴获一批枪支弹药。不日，返回平汉铁路，抵罗山县彭新地区。
　　6月中旬，蒋介石严令第25路军和第11路军＂迅速肃清＂红28军。7月2日，高敬亭在太湖县店前河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总结了红28军西进桐柏山，往返平汉路，调动和疲惫敌人，打破敌之＂清剿＂的基本经验，提出了＂敌情不明不打，地形不利不打，伤亡过大不打，缴获不多不打，反之则打＂的作战指导原则。并根据敌军＂驻＂和＂追＂之间的不协调，作战指挥不统一和武器装备、战斗力强弱的差异，明确地提出了＂拖垮25路军，相机打击12路军的东北军，向保安团要补给＂的军事策略方针，在作战形式上，以游击战为主，辅以必要的运动战;在作战地域上，不仅在游击区打仗，而且要到敌占区去打，分散敌兵力;在战术手段上，每战集中比较优势的兵力，利用有利地形，或击其头或断其尾，采取突然迅猛的行动，穿插分割围歼敌人。从7月5日至9月12日，高敬亭率领红28军主力转战于太湖、潜山、舒城、桐城、宿松、霍山、立煌、麻城、罗田等10余县，先后取得了聚雾山歼敌1个营、朱屋庙伏击敌运输队、花凉亭重创敌1个营、唐家湾歼敌1个营等战斗的胜利，使红28军的装备得到进一步的改善，指挥艺术、战术水平更加提高。
　　1936年2月，卫立煌任鄂豫皖边区＂清剿＂总指挥后，调集9个师又1个旅共44个团的兵力，围追驻剿红28军。敌实行移民并村，广筑碉堡，到处成纵横交错的封锁网，妄图在5个月内肃清红28军。3月上，高敬亭在太湖县柴家山主持召开了营以上部会议，作出了三项决定:(-)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争;(二)以营为单位分散活动;(三)加强便衣队的建设。
　　红28军采取＂化整为零，集零为整＂的战术分散游击，从山区到平原，从游击区到敌占区，纵横驰骋。东通合肥，西抵汉水，南临长江，北越淮河，所到之处，以己之长，击敌之短。或以伏击战打敌措手莫及，或迂回敌侧后杀敌＂回马枪＂，或在发现孤立薄弱疏于戒备之敌时，长途奔袭，或化装智取，出其不意歼敌。各地党组织带领武装，破坏敌交通，袭击敌据点。＂敌集中我分散，敌上山，我下山，回过头来再把炮楼端，多次取得歼敌一至两个营的胜利。卫立煌在检讨其失利原因时供认:＂皆缘此等赤匪，多为本地土著，所到之处又有人从而勾引通窝，以致行动自由，飘忽无定，兵来匪去，已成惯技＂。＂匪区日见扩大，兹蔓难图＂。
　　这一时期，高敬亭和游击根据地各级党组织及人民群众创造并发展了扰乱敌后方的第二武装，实际是党政军三位一体的武装工作队——便衣队。便衣队短小精悍，生根群众，宣传共产党和红军的主张，恢复和建立党的组织，在敌后拦截敌人辎重，伏击小股敌人，安置红军伤病员，为红军筹款筹物。到1936年，仅皖西、鄂东北、豫东南3个地区就有41个便衣队，500余人。到1937年9月，红28军全部下山到七里坪改编时，各地便衣队奉命下山，其人数已占全部红28军的1/3。
　　在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中，高敬亭作为鄂皖游击根据地的党政军最高领导人，领导和指挥游击区的党组织、红军和人民，在以大别山为中心的鄂豫皖广大区域，同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斗争，牵制国民党军最多达60多个团，17万人，粉碎了敌之多次＂清剿＂，消灭敌正规军18个营又15个连。到1937年，已在22个县建立和发展了游击根据地，使鄂豫皖地区自黄麻起义所开始的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的旗帜，始终飘扬在大别山上。后来，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评价红28军时说:＂中央红军长征后，你们在十分艰苦、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坚持敌后斗争，你们的功绩很大。你们能在敌后保存住这样一支红军部队，是了不起的!＂
　　上图：4月2日上午，高敬亭将军纪念像在河南福寿园落成揭幕，高敬亭将军之女高凤英、高敬亭将军外孙高戟、李德生将军长子李和平、万海峰将军之子万晓援、肖选进将军之子肖占、郑州市委原副书记邵其政、福寿园国际集团总裁助理赵小虎以及安徽省新四军历史研究会、河南省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历史研究会等单位代表参加了揭幕仪式。
　　四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高敬亭日夜思虑着国家和民族的前途，筹划着如何粉碎敌人的＂清剿＂部署。7月13日，高敬亭在皖鄂特委书记何耀榜那里，看到了由姜述堂从西安红军联络处带来的党中央《关于抗日救亡运动的新形势与民主共和国的决议》《中共中央为西安事变告全党同志书》等文件。在与党中央失去联系近3年之后，终于看到了党中央的指示，高敬亭非常激动，他如饥似渴地反复阅读，深刻领会党中央提出的与国民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大决策。他经过慎重考虑，于15日写信给国民党鄂豫皖边区督办卫立煌，倡议举行联合抗日的停战谈判。
　　7月20日，高敬亭派何耀榜在岳西县青田与卫立煌的代表、少将高参刘刚夫开始谈判。高敬亭化名红28军政治部主任李守义，亲自指挥何耀榜与对方进行舌战，胜利地领导了这场谈判斗争，于7月28日签订了停战协议，成为南方8省14个游击区中实现停战最早的地区。高敬亭在谈判取得胜利时，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保持了党所领导的人民军队的独立性。他告干部:＂合作了…我们还是我们，我们决不丢掉我们红军的作风!
　　1937年12月27日，周恩来、叶剑英致电毛泽东、朱德、彭德怀:＂高敬亭日内要到汉与叶军长商定改编和出动参战事。该部出动津浦、平汉战区。＂次日，毛泽东致电周恩来、项英:＂高敬亭率部可沿皖山山脉进至蚌埠、徐州、合肥三点之间作战。＂
　　1938年1月，高敬亭领导的红28军和周骏鸣领导的豫南红军游击队被改编为新四军第4支队，高敬亭任司令员。4支队组成军政委员会，高敬亭任主席。4支队下辖第7、第8、第9团、手枪团和直属队，共计3100余人。3月8日，新四军军部命令4支队东进抗日。三四月间，支队进驻安徽省舒城，司令部、政治部分别设于西港冲钝斧庵和东港冲韦家大屋。5月12日，在巢县东南、裕溪河西岸的蒋家河口打响了4支队东进抗日的第一仗，伏击了由巢湖驶来的两艘汽艇上的20名日军，全所该敌。
　　5月19日，徐州失守后，4支队奉命向安(庆)合(肥)、舒(城)六(安)、合(肥)公路出击，袭击敌辎重运输，破坏交通。9月1日，第7团3营在桐城县范家岗设伏，击毁日军汽车2辆，毙敌14名。9月中旬，第7团1营在六安县春树岗伏击日军运输大队，与敌250余人激战，炸毁敌汽车4辆，歼敌120余名，俘敌2名，缴获一批枪支弹药及其他军用物资。不久，在舒(城)六(安)公路南段截获日军汽车3辆，俘日军6名;在合肥滨湖仓旭阻击向庐江进犯的日军，毙敌百余名。在此前后，7团2、3营在安(庆)合(肥)公路游击，取得了大小关、棋盘岭、铁铺岭等战斗的胜利；9月至10月间，7团3营两次在桐城县棋盘岭伏击日军汽车运输队，毙敌150余名，俘敌6名，击毁汽车50余辆、装甲车2辆。4支队在10月25日武汉失守前的5个月中，进行大小战斗数十次，恢复了庐江、无为两个县城，共歼灭日军约500名，伪军、顽军3000余名，初步开创了舒城、桐城、庐江、无为地区的抗日根据地，4支队发展到8000余人。
　　当高敬亭率部从大别山开赴抗日战场连战连捷时，发现国民党第5路军（桂系)正全面进军大别山。高敬亭立即致电军部，要求在大别山建立根地。王明领导的中共中央长江局，中共安徽省工委却派出上万名党员和革命青年帮助桂系军队5路军改造基层组织，训练乡保长，建立保甲制度，错误地提出＂帮助5路军在大别山建立根据地＂的口号，并斥责高敬亭＂不服从统一战线，不积极抗日。＂
　　桂系军阀于1939年1月彻底在大别山站稳了跟。就在这时，国民党掀起了反共高潮，桂系军队一面拖欠和克扣4支队的薪饷，限制4支队的发展，一面在淮南路东大肆扩充反动武装，与我争夺皖东地区。4支队陷于桂系及日军夹击的被动局面。斗争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4支队本应立即挺进敌后，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但是，由于高敬亭长期处于游击战争的环境，同党中央失去联系多年，对中央的方针缺乏深刻理解，因而思想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在执行东进敌后命令等方面犯有严重错误。1939年6月24日，高敬亭被错杀于安徽省合肥县(今肥东县)青龙场。
　　1975年11月10 日，高敬亭的女儿高凤英给中央毛主席写信，要求党中央澄清其父被杀的原因，并做出结论。197年4月2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向全军发出《关于给高敬亭同志平反的通知》，该适知充分肯定了高做亭＂功大于过＂的历史，推經了强加于高敬亭头上的＂反革命＂＂反党反中央＂等帽子，为他恢复了名誉，认为他在坚持鄂边区的斗争中是有功的，将其处死是错误的。1980年4月19日，在安省合市隆重举行了高亭骨灰安放式。
　　高敬亭是中国工农红军和新四军高级指挥员。他为了全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在大别山地区生活战斗了23个春秋。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的事业和精神至今仍然回荡在大别山之中，他的英名光照千秋，与日月长存。
　　老部队代表郑怀盛讲述高敬亭将军生平